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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揚鞭去了。 到了晚間,陸安瀾又去晉陽王府赴宴。 他坐于主桌,新郎官春風得意,定難節度使得了乘龍快婿也滿面紅光。來敬酒的人絡繹不絕,人人敬過新郎與定難節度使后,自然都來向他敬酒,個個臉上都帶著敬畏與順從的微笑。 陸安瀾來者不拒,可是,神情寡淡,無甚言語。眾人也不敢多留,喝了酒也不敢套近乎。 陸安瀾想到了謝如冰。自從謝明時出事以來,謝如冰對著他,就如同張牙舞爪的小獸,從未曾有乖順的時候。就是她一言不發垂著頭的時候,陸安瀾也知道她必定在腹誹在心里不滿。 須得磨一磨她的爪子才好。 不過,也不可叫旁人磨得太過。 待散了席,陸安瀾回到府中,召了紅菱,道:“你明日且把先前做好的衣服首飾給謝如冰送過去。再帶著郎中去給她瞧瞧。” 陸安瀾盤算著,經過這一回,謝如冰必定怕了,也才明白陸府的好。紅菱一上門,她清醒過來,正好開口求見自己。自己再晾她幾天,等她心中忐忑不安了,再讓紅菱上門。此時,只怕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搬入陸府了。 第二日,紅菱回來復命:“謝小姐燒退了,還有些感冒,聲音有些啞。大夫說休息幾日就好。石夫人也允了休息三日。衣裳首飾也全部留下了。謝小姐感謝陸大人的心意。” 陸安瀾點點頭,正等著謝如冰求見的話,誰知紅菱道:“大人還有什么吩咐么?若是沒有,奴婢就先告退了。” 陸安瀾瞇了瞇眼,問道:“她還說什么了?” 竟然沒有求見他? 紅菱猶豫了一下,搖頭道:“謝小姐再沒說什么。” 陸安瀾皺眉,問道:“你欲言又止的,可是有話瞞著?” 紅菱道:“我到的時候,石三爺也帶了郎中去。謝小姐正與石三爺商量,問如何立戶并取得通關文碟。聽她意思,很可能是想回淮安老家。” 石遙婚禮當晚,石府眾人忙碌到很晚。直至第二日,因石夫人事忙,不得空閑,便叫蕭mama過來。石邈知道了,也跟著過來,一起帶著玉兒幾個給謝如冰致歉的。 兩人到了才知道謝如冰因此而生病了。 女孩兒小臉煞白,唇色暗淡,聲音沙啞。石邈又是心疼又是愧疚,連忙叫人去請郎中。玉兒幾個也乖巧地站在一旁,一個個發誓,從今以后再不惹禍。二郎鼓著一張包子臉,不發一言。 謝如冰此刻燒已經退了,人也清明了許多。 “三爺,我想立戶并取得前往淮安的文牒,這事該怎么辦?”謝如冰靠在枕上,暗啞著聲音問道。 紅菱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這問話。 石邈聽說陸安瀾特意叫人請了郎中來,不由得多看了紅菱幾眼,再看她身后還跟著幾個婢女,拿著箱籠,不由得問道:“這是什么?” 紅菱笑道:“這是謝小姐先前放在陸府的衣物首飾,今日歸整好了,順道送來。” 謝如冰聽得這話,一怔,不由得道:“我沒有……”說了一半,卻是頓住了。 “謝小姐,您看東西放哪里呢?”紅菱問道。 張mama自去將東西歸置好。 石邈卻是看出來,這些東西該是陸安瀾送來的。他先前并不知道謝如冰曾在陸安瀾府中居住過,此刻此景,叫他心陡然一跳。 他壓下心頭的異樣之感,問道:“這是為何?” 謝如冰思來想去許久。昨日雖則有驚無險過去了,但是,她卻著實害怕崇華公主記仇。她先前本想著在京城里安心教授幾年閨學,存些錢,剛好二郎大了,也可以去學堂讀書。可是,若是叫崇華公主惦記上了,日子恐怕難熬。 所以,她不得不回轉淮安老家。 謝家乃淮安大族,只是她祖父祖母都已經去世,謝明時又沒有親兄弟,淮安也只有遠親了。本來,她并不打算回去,人生地不熟,倒不如在京城便利。 但是,淮安有幾個好處。一是謝家乃是當地大族,便是她與二郎孤女弱兒,應當也無人敢隨意尋釁。二是淮安地處大運河與淮河的交匯處,南來北往,居民富庶,又重女兒教養,若要教授閨學,很是恰當;二郎讀書,也不難尋到好的先生。三是盛產紙墨,書肆林立,大周泰半的書冊典籍都在這里排版印刷。倘若尋不到閨學,卻是可以給書冊作圖。 謝如冰將自己的一番思慮說了,石邈松了口氣,不由得一笑,道:“立戶與文牃,一般都在各地府衙。然而,謝大人本是正三品的官員,他的戶口應該是戶部管轄,若要改動新立,應該也是戶部才行。不過,你不必太過憂心。昨日你也見到了,便是永泰長公主,也給我家幾分薄面的。崇華公主如今知道你是石家閨學夫子,不會再隨意為難你的。” 謝如冰聞言,也就不再問了。石邈不知崇華公主前世的瘋狂與偏執,也難怪會想得如此簡單。 石邈略說了幾句,帶著郎中和幾個女娃走了。臨行時又囑咐她好生休息,停了接下來三日的學堂,等她康復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陸大人:臺階都給你準備好了,你往哪里走?還想回老家?! 第11章 太子 第二日,謝如冰感覺身體好多了,便決定去戶部走一趟。 由于謝明時被判了苦役,已不能履行戶主之職責,因此,謝如冰必須得重新立戶方可四處行走。若要去往淮安,則立戶后還須取得文牃。 謝如冰到了戶部衙門外,跟衙役說明了來意。門口守著的幾個衙役何曾見過這般美人,又聽得她是謝明時的女兒,當下便爭著引她進去。 謝如冰提著的心,微微松了口氣。 很快,衙役將她帶到了戶政司。辦這立戶文書,本是由一個江姓的七品主薄管著。江主薄聽聞謝明時之女前來單立戶名,連忙起身,道:“這事本來也簡單,謝小姐簽署幾個名字,便可立戶。只是,謝大人出京后,不知何故,司正大人調走了他的戶口簿記。此事,我得請示司正大人方可。” 謝如冰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當下問道:“大人可方便帶我去見司正大人?我好當面與他解釋清楚。” “這恐怕不行。”江主薄面露難色,司正的架子極大,擺譜十足,最喜歡叫人坐等十天八天白處理事情。若是自己貿然帶人過去,他恐怕不喜。 謝如冰又問:“那大概何時,可以請示到司正大人?” 江主薄見她目露焦慮之色,安慰道:“我會盡快請示。”說了一聲,又低聲道,“我亦是崇寧書院的學生,敬仰謝院長的為人。你留個地址,所有消息了,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