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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 謝如冰本想著緩和與陸安瀾的關系,好叫明日走得順利些,誰知不過幾句話功夫,陸安瀾又惡語相向。 她撿起桌面上的畫卷,氣鼓鼓地道:“既然你不稀罕狗兒,那畫卷我拿走了!” 說著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的時候,門還“砰”地響了一聲。 陸安瀾站起身來,追出幾步,又停了下來。 他帶謝氏姐弟回府,本意在于要控制二人,看謝明時一案背后究竟還有何人。 謝明時與他有仇,他內心有種隱秘的期待,就是叫謝氏姐弟吃吃苦頭,叫他們明白家破人亡、無家可歸的痛苦。 謝氏姐弟在不在陸府,都無關緊要。他可以安排好人手,在陸府外甚至更容易找到窺探者。 而且,讓她在外面,經歷一番風霜雨雪、困苦交加,待到走投無路時,才知道陸府的好!這樣,她才會心甘情愿地待在自己身邊。 這般想著,他喚了陸定和趙雙進來。陸定是他的侍從長,趙雙則是暗衛頭子。 趙雙心中為這位謝小姐捏了一把汗。從來還沒人敢這么給樞密使大人甩臉色。 他悄悄看了一眼陸安瀾的臉色,確實黑沉沉的。 “你們倆,一明一暗,安排好人跟著謝氏姐弟,仔細看好了,究竟有什么人在暗處。” 趙雙訝然,咦,這,好像跟自己想的不一樣?不僅不懲罰,還派專人保護?是這么個意思? 再看陸定,一副老神在在的淡定模樣。兩人領命出了書房,趙雙不由得低聲問道:“大人竟不生氣?就這么由著謝小姐胡鬧?” 陸定瞟他一眼,意味深長地笑道:“外頭日子哪有那么好過,謝小姐可是要吃苦頭的。” 趙雙恍然大悟:“哪要是有人尋釁滋事,我不用管,不出人命就好?” 陸定雙手籠在袖中,點點頭,道:“別傷了人就好。” 卻說外書房里又安靜下來,陸安瀾撿起先前的書冊,然而卻怎么也看不下去了。 書房里還縈繞著一絲絲謝如冰的香甜氣息,似有若無,叫他心里有些躁動。 他想起了方才謝如冰的那幅畫。他從前有一條獵犬,是父親買了送他的,打小就養著。他十七歲那年,那狗兒去了,卻留下兩只小狗。他十八歲從軍后,戎馬倥傯,無暇他顧。這兩只狗兒就一直由謝如冰照看。本來,他與謝如冰說好,讓謝如冰給狗兒畫像,他放在身邊,做個念想。 但是,就在那一年生日前夕,他知道了更多的真相,他一向敬重的老師謝明時對于他父親的死,也是推了一把的。 面對仇人的女兒,他無法再像從前一般,毫無芥蒂。只要想到這十幾年來自己所承受的痛苦,想到自己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母親與meimei,又想到謝氏姐弟這些年來的順遂舒心,他就無論如何沒法給謝如冰好臉色。 他閉上了眼,在黑暗中坐了許久,起身披了件外袍,往謝如冰的院子而去。 他要把畫拿回來。 夜色濃重,秋露寒涼,院中諸人早已沉睡。守夜的婆子下人都是陸府中人,看見他來,也都靜悄悄不置一詞。 他推門進去,幾步走到床榻之前。 一燈如豆,微有亮光,照著謝如冰的小臉,柔和秀美,額頭飽滿,紅唇嬌艷,那股子香甜的氣息愈發明顯,直往他的鼻子里鉆。一手放在錦被之外,露出一段欺霜賽雪的手腕。中衣領口微松,一抹雪痕消失在錦被之下。 陸安瀾的喉結不由得動了動。他從小認識的女孩兒,已經是嬌艷欲滴的少女了。 他不由得坐在床榻邊,俯身下去,默默地看了半晌,抬手,長指輕輕地摩挲著她紅艷艷的唇。 柔軟而溫熱的感覺,叫他全身都緊繃起來。 他低頭下去,眼看就要親到她的唇,謝如冰突然睜開了雙眼,猛地起身,“砰”地一聲,她的額頭撞在了他的鼻子上。 “嘶”,陸安瀾不由得吸氣,抬手摸了摸鼻子,有點疼。 謝如冰似貓兒一般靈敏,趁著他吃痛的瞬間,下了床,連鞋兒也不穿,赤著腳就要往外走。 她害怕得要命。 陸安瀾坐在床邊的時候,謝如冰就隱隱約約醒了,她終究未經人事,一時呆住。等到他俯身下來,她再也忍不住了。 然而,還沒走幾步,一手大手從背后將她抱住,緊緊地扣進了男人的懷抱,guntang而壯實。男人溫熱的氣息在她的耳邊吹過,低啞卻帶著一絲輕佻:“想走?可由不得你。哪里也不許去!” 謝如冰掙扎著:“陸安瀾,你放手!” 溫香軟玉在懷,陸安瀾豈肯放開?當下一把將謝如冰放倒在大床上,緊緊地覆了上去,溫熱的唇一口咬住了她的小巧白皙的耳垂。 謝如冰嚇得哭出聲來,顫著聲道:“陸安瀾,陸安瀾,別叫我恨你!” 陸安瀾頓了一下,正要低頭,突地一旁的錦被里突出來孩童尖利的哭聲。 謝二郎從錦被中鉆出來,哇哇大哭:“jiejie,jiejie,我做噩夢了!” 陸安瀾額上青筋一跳,這個小鬼竟在床上? 陸安瀾手勁一松,謝如冰七手八腳地爬起來,將謝二郎摟入懷里,連聲安慰道:“二郎不怕,jiejie在這里!” 二郎直往謝如冰懷里鉆,抽抽噎噎地道:“jiejie,jiejie,我夢見有一只野狗追著我跑,跳到咱們床上,流了好多哈喇子,好嚇人!” 陸安瀾:“……” 謝如冰呆住了,抬頭看了一眼陸安瀾。 陸安瀾黑著臉,整了整衣裳,看了一眼謝二郎,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陸安瀾(咬牙):小鬼,找個嚴師,讓你讀書寫字到半夜! 謝二郎(笑):好啊,jiejie肯定陪我到半夜。 打臉男主第一波~此處應有評論啊~ 第7章 出府,為師 眼看陸安瀾離去,謝如冰方回過神來,看向弟弟,問:“你當真夢見……狗么?” 謝如冰想了一下,還是省去了野字。 謝二郎豎著兩條小眉毛道:“我聽到聲音,看到陸大人欺負你!我說過不能讓別人欺負你的!陸大人也不行!” 所以裝作噩夢來趕走陸安瀾? 謝如冰忍俊不禁,心情大好,在他圓鼓鼓的包子臉上親了一口,道:“二郎可真厲害!” 房中的一番動靜,張mama在外頭也聽到了。待陸安瀾離開,她匆匆進來,見小姐安然無恙,不禁阿彌陀佛了一聲,然后舀來熱水給謝如冰洗臉。 第二日一早,謝二郎就醒來了,也不用張mama催他起床,自己就爬起來,笨手笨腳地要穿衣裳。 謝如冰過來幫他穿衣裳。 張mama端了早膳進來,招呼他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