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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她來了,樞密使大人都沒去過我房中了!”又一女子哀怨道。 “你這蹄子!這才幾日的功夫,你就這么耐不住?”前頭嬌嗲的女子笑著斥道。 “你們可真是沉不住氣。那日我在二門上見著了,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罷了,還未開竅,哪里懂得伺候樞密使大人!”第三人懶洋洋地說道,聲音帶了一絲沙啞。 謝如冰聽得這話,只覺得渾身的血都奔騰起來,直往腦袋而去。 張mama容不得別人如此說自己的嬌小姐,當下就要出去斥責眾人,卻被謝如冰拉住了。 “小姐……” “mama,我來。”謝如冰深呼吸一口氣,將二郎交給了張媽,低頭理了理衣裙,抬步就要出去。 紅菱忙道:“小姐,此事自有大人發落……” 話還沒說完,謝如冰掃了她一眼,目光里竟是有一股威嚴之氣,紅菱便閉了嘴。 謝如冰幾步走到假山外,雙手攥著拳頭,垂在腿邊。一眼就看到三個女人,花枝招展的,或坐或立,正在亭子里說話。 她快步地走了進去,有人看到了她,神色詫異,停了下來。另外兩人本背對著她,此刻也都轉身來,其中一人坐在石桌旁,一手支頤,笑道:“真是說曹cao,曹cao就到。這可不就是謝家meimei么?” 謝如冰站在離幾人幾步遠的地方,道:“你還是喚我一聲謝小姐,我娘就只有我這么個女兒,我可沒有什么jiejiemeimei。” 坐著的女子正要說話,謝如冰不給她機會,繼續道:“我父親乃是陸大人的恩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陸大人待我,便如兄長!你們住他的,吃他的,穿他的,卻還在背后說他閑話!若是叫他知道了,你們再別想過好日子!” 幾個女人登時不敢說話,顯是陸安瀾積威甚重。 維護爹爹和自己的名聲,還得打著陸安瀾的旗號,謝如冰心中郁郁,一腔怒火無處可泄。突然,她看到那石桌之上有一壺茶水,于是快步上前,伸手過去,水微溫熱。 謝如冰拿起茶壺,極快地倒在坐著的女子的頭發之上,道:“多喝點茶,洗洗你的嘴巴!”說完,將那茶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那女子跳了起來,想要動作,可是紅菱早已上前,將謝如冰護在了身后。 謝如冰轉身,帶著二郎和張mama揚長而去。 張mama在謝家內宅幾十年,何曾見過這種妖妖嬌嬌的女人,先是氣憤不已,待到小姐將茶水倒在那人頭上,她卻是目瞪口呆。 這……還是她的小姐么? “小姐,這……會不會不太好?”張mama期期艾艾地問道。 “沒什么不好的。”謝如冰腳有些軟,手還緊緊抓著紅菱,“爹爹的名聲,陸大人的名聲,豈可由她們胡亂抹黑,我聽到了,少不得要教訓她們!”謝如冰說得義正嚴辭。 “jiejie好厲害!”二郎看著謝如冰,雙眼里滿是崇拜之情。 待回到小院中,屋里只剩下謝如冰姐弟和張mama時,謝如冰躺到在床榻上,埋頭在錦被之中,捂臉道:“張mama,其實方才我好害怕!” 這也是她十六年以來頭一回這般發作,她可害怕三個女人一擁而上,早做好了速戰速決,快快離開的打算。 張mama這才略帶憂慮地問道:“小姐,若是這些女人在陸大人那里吹吹耳邊風……” 謝如冰坐起身來,看著張mama道:“我就是猜她們不敢告狀,才敢這么做的。而且,陸安瀾那么忙,哪里有閑工夫理會這些事情。要叫她們曉得,我不是好欺負的!” 二郎坐在一旁,聽得半懂不懂的,最后一句卻是懂了,一張包子臉嚴肅起來,握著小拳頭,道:“jiejie,等二郎長大了,要做很厲害的人,誰也不能欺負你!” 謝如冰欣慰之余,又覺得心酸,摟著二郎,拍拍他的小腦袋,道:“二郎,不用擔心,沒人敢欺負咱們!” 作者有話要說: 寒潮來襲,冷~ 溫言一句暖三冬,盡情給我咋評論吧~ 第5章 石邈 紅菱去向陸安瀾回稟情況。日理萬機的樞密使大人仿佛聽到了紅菱的心聲,在今日晌午時終于從京郊大營回府了。 紅菱斟酌著,先說了今日謝如冰與后院眾姬妾爭執之事。“謝小姐很是著急,說要維護謝大人和大人您的名聲……” 待聽到陸安瀾聽到謝如冰將茶水倒在周蕙身上時,不由得皺眉,道:“這才幾日,她膽子是真的肥了。” 剛來陸府那一日,她戰戰兢兢的,怎的一下子變了這么多? 紅菱見陸安瀾皺眉,心中一苦。還是將謝如冰出府賃屋,又入石府自薦為閨學西席的事情一起說了。 紅菱察覺到陸安瀾漸漸黑了臉,書房的空氣仿佛都透著冷。 到了夜里,用過晚飯,又讀了一會書,陸安瀾方緩步去往謝如冰的住處。 當日,謝明時一案,事發突然,是武德帝親自下的旨意,奪職抄家,也就是一日里突然發生的。 謝如冰為女眷,謝二郎尚為幼兒,旨意中都未曾涉及。禁軍統領郗弘拿到旨意,一面前去抄家,一面向自己稟報。陸安瀾當即就到了謝家,將謝如冰姐弟帶了回來。 他本不想插手此事,謝明時與自家有仇,自己不落井下石已經不錯。 但是,此事來得突兀,透著怪異。他身為樞密使,斷不能輕易放開。 謝氏姐弟,也必須置于他的掌控之中。 這般想著,到了謝如冰的住處。 張mama見到他來,忙道:“陸大人,這么晚了,可有事?小姐睡下了……” 她也從早兩日的驚慌中清醒過來,知道要幫著謝如冰避嫌。 然而,陸安瀾根本不理睬,眉毛一挑,冷聲道:“叫她起來,我有話要問。” 張mama不敢再說話,入了里間,悄聲對謝如冰道:“陸大人看著面色不善,小姐你小心些。” 謝如冰雖然上了床,卻未曾入睡,早聽到陸安瀾的動靜。她嘆了口氣,穿了外袍,簡單地挽起發髻,磨磨蹭蹭地走了出來。 陸安瀾像是剛剛梳洗過,一身天青色家常便服,寬袍大袖,最是閑適輕松的打扮。如果不去看他臉色的話。 他兩道目光落在謝如冰的身上,硬邦邦地道:“你還想去做夫子?今日為何在花園里吵架?還做出倒茶水摔茶壺的事情來?” 這種明面吵架的事情,陸安瀾最不屑做,要對付對手,就該不動聲色才好。 謝如冰最怕陸安瀾冷著臉說話的樣子。重生回來之初的孤勇消散得差不多了,此刻她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小半步,垂著頭不說話。 她不是很想和陸安瀾說話,她此刻才發現,自己很討厭他講話的語氣。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