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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兩人卻還是這般神態親昵地在一起了。他心中的翻涌的幽暗早已幾乎將他淹沒。白鴻卿心中再惱怒,面上卻也只是一派溫柔微笑的模樣,只有眼眸中透露出些許如令人膽戰的陰暗。邶清如這話,可謂是戳到了白鴻卿的痛處。白鴻卿不知道,在他不在的這些年里,江梓念與邶清如究竟發展到了何等的程度。但他一想起方才所見兩人親昵的神態,他心中便被占有欲折磨得一陣發痛。他那時死前,雖然想過,他的小梓之后...或許會旁人在一起。但是那個念頭僅僅一瞬間便叫他刺痛不已,痛得他心中鮮血淋淋。他那時,放過他,已然是他此生做過的最大的讓步。此番,他既然僥幸有得了一條命。他便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放手。邶清如見白鴻卿盯著他的眼神,陰暗而瘆人,仿佛一只從地獄爬上的惡鬼,雖然披著溫柔的面皮,但是隨時便會上來將他撕碎。邶清如面上不由得輕輕抿出一個冷笑。他輕啟蒼白的唇,面色微沉,道:“你又怎知,不是你動了本尊的人。”這話語氣雖輕,但卻帶著邶清如身上特有的強大的威嚴,這般強大的威壓,聽得直叫人背后滲出一陣冷汗。白鴻卿看著邶清如,又看了看一旁的江梓念,他瞇著眼睛輕輕笑了。“我竟不知,上虛劍尊竟是這般伶牙俐齒。”他漆黑的眼眸越發幽深,那視線看得直叫人有些毛骨悚人,但邶清如與他對視之時,面色不改,兩人氣勢不相上下。邶清如此刻大病初愈,面色間還帶了些羸弱。他看著白鴻卿的眼神雖然堅定,但是他自己卻明白,他心中并沒有那么淡然。他知道,白鴻卿與江梓念之間關系恐怕并沒有那么簡單。上次便是白鴻卿從他身邊強行將江梓念帶走的。白鴻卿已然在修仙界消失了七年,在白鴻卿將江梓念帶走之后發生的事情,邶清如一概不知。這七年里,兩人完全可以發生太多事情...太多他不知道的事情。邶清如只覺得心中一陣酸澀。他從未有過如此情緒。過了良久他才反應過來,這是妒。他惱怒,氣憤皆是由妒心而生。他修得道法實在不當出現如此妒心,但是他控制不住去想,這個人和江梓念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他又想起方才江梓念對白鴻卿的那一抹關懷之色,他心中更是覺得宛如被針輕輕刺了一下。白鴻卿看了一眼邶清如,卻就并未再看他,他轉頭看向江梓念,道:“小梓....這一次,不要再丟下哥哥好么?”他面色都暗淡了幾分,但眼眸中的神色漸漸顯出幾分悲涼之色。對上白鴻卿那悲涼的雙眸,江梓念忍不住心微微一顫。他此刻那般懇求地看著他,模樣似是一個乞求。江梓念丟下了他兩次。第一次,江梓念將他丟棄在秘境小屋里,白鴻卿遭遇了他的背叛,在那間小屋里遇到了前來的白家修士,而后白鴻卿找了他幾百年。第二次,白鴻卿終于找到了他,而江梓念寧愿自損一命,也要逃離他身邊,又將他丟下。而在兩人相遇的第三次,白鴻卿又一度找到了他,但他卻遇到了一個大的麻煩,為了解決這個麻煩,他選擇放過江梓念,放過他自己心中的執念,他救下了江梓念,自己卻自曝元神,灰飛煙滅。這一次,他放下了江梓念,沒有再給江梓念丟下他的機會。思及往事,如今白鴻卿這般低下頭請他不要將他丟下,江梓念心中又如何忍心拒絕傷害他。他因他險些死了兩次,第一次是在幾百年前的白家秘境,第二次兩人逃至那里,竟然又是在那秘境。白鴻卿又道:“我什么都沒有了,小梓,我只有你了。”如今元明宗敗落,白鴻卿名義上還是修仙界的叛徒,雖然事后證明揭露這一切的顧清曄才是魔界的走狗,但他已然死無對證,而白鴻卿若想再接任元明宗亦并非易事。江梓念聽他此言,心中又驟然抽痛了一下。幾百年前,白鴻卿因他險些喪生于白家手中,他那時失去父母親族,亦是一無所有,最終他又捅了他最痛的一刀。如今,他悉心在元明宗經營起來的地位,如今又因顧清曄而淡然無存,修仙界都已容不下他。他孑然一身,若非江梓念有系統,他那時可能又要因他而死。一面是邶清如,一面又是白鴻卿,江梓念心中的煎熬實非常人能言。此刻,邶清如自然看到了江梓念看向白鴻卿時面上的那一抹擔憂和不忍之色,邶清如忽而握住了江梓念的手。看見兩人十指相交的時候,白鴻卿的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白鴻卿面上的神色有些危險。邶清如握著江梓念的手又緊了幾分,他道:“你告訴他,你馬上要與我結為道侶了。”這一聲之后,江梓念愣住了,白鴻卿眼眸中的神色越發危險陰暗了,幾乎有要爆發的前兆。他看著江梓念的眼神仿佛在問,道侶?什么道侶?江梓念知道白鴻卿若是瘋狂起來究竟會有多么可怕,他無法預料他倒是究竟會做出什么喪失理智的事。而邶清如大病初愈,白鴻卿大概亦是蘇醒不久,兩人皆是面色慘白,若是打起來,兩敗俱傷絕不是江梓念愿意看到的下場。雖然兩人大概修為相近,但白鴻卿在江梓念心中比邶清如更危險...這念頭僅在江梓念心中猛地掠過了一瞬,江梓念下意識地松開了邶清如的手。他松開的時候,邶清如指尖的涼意尚且還殘留在他肌膚上。江梓念甚至不敢去看邶清如的眼睛。他垂眸,小聲道:“我...并未想好。”邶清如的眼眸有一瞬間的受傷,他看著江梓念的眸色漸漸冷了下去,似是漸漸冰封的湖水。邶清如滾動了下喉結。他眼眸冰寒,整個人身上又重新散發著一股冰冷而死寂的寒氣。生人勿近一般,他腳底的土地都漸漸凝結出了冰凌。“因為他么?”邶清如看著江梓念,似是希望他能給他一個明確的答案。但江梓念無法回答他。良久,兩人沒有開口。再度開口,邶清如的聲音卻啞了幾分。他道:“是不是因為他,我那時問你,你才猶豫不定?”江梓念還未開口,白鴻卿卻開了口。他道:“他不會與你結為道侶的。”白鴻卿面上露出一個輕蔑的笑,道:“就算我死...你也休想獨占他與他結為道侶。”白鴻卿說這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