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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耳朵又冒了出來。少年墨發(fā)傾泄,那頭發(fā)觸手溫涼宛如上好綢緞一般,細碎的陽光落在他身上,其姿容如珠似玉,當真是任何言語也難以描摹的訴說的。他墨發(fā)間兩只雪白的耳朵不時微微一動。江梓念心中一動想要上前碰一碰他的耳朵。剛一靠近卻又聽得月紅煜在那邊喃語。他此番醉酒,眼角暈染開了些許霞色,他又面若白雪,這一點醉色,更是帶了幾分莫名的撩人之意。他唇間似是在低喃著些什么。江梓念湊近了一聽才知道。只聽他說的是:“不...不學武...”江梓念湊近不料他竟還記得此事。他看著月紅煜這幅醉醺醺的模樣。江梓念不由得又湊近了些。他在月紅煜耳邊問道:“為何...”“為何....不愿學武?”只見月紅煜微微動了動眼睫,他聲音極細極輕地說道:“學會了...主人就要走了...”江梓念聽得這話微微一愣。月紅煜還在那邊自顧自地掙扎著。仿佛方才江梓念的話又叫他受了些許的刺激。“不學武....不學....”江梓念一看,卻見他緋色如霞的面上竟又流下兩行清淚。他的睫毛輕顫起來,面上也多了些悲色與慘敗。江梓念心中一震,心底又浮現(xiàn)出些許其他的滋味來。那一瞬間,往事涌入心間。九百年前,梵寂走的那一天,便是月紅煜功法大成的那一日。那個時候,月紅煜已經(jīng)知道了梵寂這段時日訓練自己不過是為了一個賭約。而他這些日子對他那般地好,也不過是因為一個賭約。但梵寂答應了他,只要他功法大成,他便讓他永遠侍奉在他身邊。月紅煜以為他說得是真的。只是他忘了,永遠這個詞太過于沉重。大多數(shù)時候,“永遠”只是一個謊言。那一日,月紅煜跟著梵寂去見了那個與梵寂立下賭約的尊者。那人見到月紅煜那時的修為也是心下大驚。那人不料梵寂竟真的做到了。讓一只小天狗在五十年內(nèi)脫胎換骨,變成如今這般氣勢駭人的強者。月紅煜與那人比試了一場。雖然過程有些艱難,但是月紅煜還是勝了。月紅煜殺了他。那位妖界赫赫有名的尊者,大概做夢也沒想到,他光輝一生,最后竟會死在一個小小的天狗手中。于是梵寂與那人的賭約亦是贏了。但是就在那一天,月紅煜以為,他終于可以永遠陪伴在梵寂身邊的那一天。梵寂離開了他。在他滿心歡喜以后以后終于可以坦蕩站在主人身邊的時候,他離開了他。月紅煜甚至不知道梵寂是何時離去的。他甚至沒有想要跟他說一聲。更不用說,告知他離去的方向。等月紅煜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已然一個人被丟棄在孤零零的山頂上。他腳邊是那位尊者血淋淋的一具尸體。那一刻,月紅煜忽而明白了。他被丟棄了,與這具已然死去的尸身一起,丟在這寒風凜冽的山頂。或許,梵寂那時早忘了那年他對他說的那一句話。早已忘了,他答應過他這樣的一件事。或許,梵寂不過是隨口應下了。但是月紅煜確實是真的將這句話,記在心里五十年,他五十年來沒日沒夜承受著痛不欲生的訓練,他為了就是梵寂那一句話。月紅煜不會忘記,他答應過他這樣的一句話。如今,聽著月紅煜醉酒時的這一句掙扎悲泣的低喃,江梓念這才恍惚中記起了那些往事。就算如今這幻境內(nèi)的月紅煜早已忘記了那些往事,但當江梓念再度提起“訓練”之時,他的潛意識卻還是表現(xiàn)出了面對疼痛的激烈反應。梵寂的不告而別,是月紅煜永遠也無法釋懷的一道傷疤。比起梵寂對他的欺騙,月紅煜更恨他忘了對他的承諾,也恨當年的自己,竟那般輕易就放梵寂一人離去。或許,月紅煜曾無數(shù)次地問過自己,若是當年他未曾那般認真學梵寂教他的那些功法,他若是功法修成得再慢一點,或是永遠都沒有修煉成功。那么梵寂是不是就不會那么快離去,他是不是能在他身邊再多呆一會兒。月紅煜這些未能對旁人訴說出來的心思,這一刻在他這一句句低喃之中,卻不由自主地表露了出來。在這陽光明媚的樹下,月紅煜似是想起了什么,竟是微微抽泣著。他尚且在昏睡之中,閉著眼,但卻滿面淚痕。他小聲抽泣著,模樣看上去甚至可憐。江梓念在一旁看了他一會兒,繼而微微動了動手指,他附身幫他揩去面上的淚。月紅煜面上guntang而緋紅,但他眼角的淚卻那般冰涼。那淚就仿佛是從他心底擠出來的。那一滴淚,竟是涼的叫江梓念不禁打了一個冷顫。章節(jié)目錄第八十三章那日,月紅煜醒來之后,只覺得面上有些濕漉漉的,他一看只見江梓念還坐在他身邊,正不時抬眼看看他,眉目柔和。月紅煜忽略心底那一股酸澀和空蕩的感覺。在那陽光下,江梓念忽而對他微微一笑。月紅煜便頓時覺得心中酸澀之感一掃而空,他渾身上下又都覺得暖洋洋的了。月紅煜看了看,外頭太陽已然下去了些,日頭不再那么曬了。他當即提議對江梓念說道:“主人!我們?nèi)プヴ~吧!”“今晚,阿月可以給您做烤魚。”江梓念想了想,他這最近都連續(xù)吃了三天的紅燒魚、清蒸魚、剁椒魚...月紅煜用那亮晶晶的雙眼正看著他。那一刻,江梓念腦海中忽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