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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開始還覺得有些怪異,后來卻也慢慢習慣了。邶清如近來還十分喜歡給他擼毛。不得不說,邶清如很會給小狗狗擼毛。他的手真是....令人欲罷不能,咳。每每,它窩在他懷里,邶清如給他順毛,他動作輕柔,它被擼舒服了喉嚨里便會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這個時候,什么丟不丟人都無所謂了,江梓念只能如同所有的小狗狗一樣對著主人撒歡。再多摸一下嘛?每每事后,江梓念都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十分羞愧。太....丟人了....他怎么能這樣沉溺在那人的手下!江梓念決定下次它再也不會這樣乖乖就范,然而....下次它還是會如之前很多次一樣癱軟在他懷里。江梓念:咳。江梓念深深覺得,自從成為了一只小犬之后,它便變得十分懶惰。在邶清如身邊實在太過安逸。每日吃吃喝喝就過去了。江梓念開始的時候還十分不習慣自己的這具身軀,如今漸漸竟然也開始覺得....做狗好像...還不錯??這個念頭有點危險。當然,江梓念知道,他這具天狗的身軀成年后便會化作人形。天狗成年也很快,最多一年,這具身軀便會成年,屆時無論他身上的傷是否好了,他都該走了。邶清如是他之前的任務對象,任務結束,他不該再去太過深入他的生活。他就該如劇情中的那樣,永遠高高在上,清傲孤絕,仙途雖冷寂,但或許也只有如他這般的人才能真正堪破大道,飛升成仙。他不該入紅塵,“得道飛升”或許便是他最好的歸宿。這些日子里,簡祁也來過幾次。他來時見到邶清如面色如常,甚至觀其境界亦是穩固了不少。他心下不由大安。“師兄可是放下了?”很久之前,簡祁亦曾見過靜云大師一面。那時邶清如已然在修閉口禪。他問靜云大師,他師兄的閉口禪何時可解。靜云大師乃是一代佛圣,有的人說他早已得道,卻遲遲不愿飛升,故而一直留在凡界。靜云大師只是搖了搖頭。他道,他修得是死禪。所謂死禪,便是沒有期限,若沒有求得心中所念,便是終其一生至死也在修行。簡祁當時便愣住了。他說:“難道師兄一生都只能這般閉口不言么!”靜云大師雙眸深邃,那眼眸仿佛蘊含了世間萬物。他打了個佛偈,道,閉口禪修口業,卻亦是修心。死禪亦不過是一種方式,一切皆由心中所念而起,待他心中執念消散的那一刻,閉口禪便可解了。簡祁便又問他,執念如何消散?靜云大師卻只說了一句,解鈴還需系令人。簡祁還想再問,靜云大師卻已然不肯說了。如今再見,簡祁見邶清如眉間佛印已然消失不見,他便知他閉口禪已破。簡祁想到邶清如苦苦修了那閉口禪七十幾年,到最后卻也未能圓心中所念,他心下不覺得有些澀然。但他又見他閉口禪破了,便又想到是否師兄執念已消...邶清如看了他一眼,簡祁見他雖依舊面色冷冽,但整個人氣色卻好似好了許多。但對于簡祁的問題,邶清如卻只是道:“或許罷。”簡祁聽了他的話亦不由微微蹙眉,似是有些不解。邶清如卻也不愿再說了。“我想借你天璣閣的玉牌一用。”天璣閣內有著眾多的玉簡,玉簡上面記錄著各類古籍術法。簡祁并未多想,點了點頭便道:“我待會兒派人取來給你。”“嗯。”邶清如淡淡地應了一聲。就在簡祁正要離開的時候,他見邶清如上前幾步,而后彎腰抱起了地上的小天狗。那一瞬間,簡祁幾乎以為他看到了數百前,那天一峰上的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但那明明只是一只狗。簡祁晃去腦海中奇怪的念頭,想著那事過后邶清如好似并無太過傷感,便也心下稍安。*這夜,江梓念正蜷縮成一團寒冰玉床的一角。它如今睡得那個位置上已然被墊了一個柔軟的墊子。這寒冰玉床也不會覺得那般冰寒。而邶清如則是坐在一旁打坐。他容色清冷,月光照映下,他微闔著眼眸,面色亦是冷冽。修為到了邶清如這個地步,早已無須入睡,大多時候閉眼亦是在修行功法。此刻,他一手放在一個繁復古樸的玉簡上,那玉簡流淌著淡淡的熒光。這卷玉簡上記載著上古時修復神魂的術法,就算是邶清如這般修為卻也無法全部堪破。一時之間,他的識海中略過了太多玄奧的文字。他在其中想要找出一個最為適合的方法,于是他一次次將自己強大的神識分成細微的幾縷,在玉簡內一遍遍地尋找。在天近破曉之時,他睫毛輕顫,忽而睜開了眼睛。他這一睜眼,他眼中仿佛流淌過一層極淺的熒光。邶清如從懷內拿出了那瓣魂魄碎片。他將它小心地放于手中。他一手拈出法訣,他手中的動作快得叫人幾乎看不清,他指尖凝聚起了一抹似月光般皎潔的流光。那一抹流光仿佛凝于指尖的星辰。他手中的神魂碎片便忽而漂浮了起來。那瓣碎片亦開始閃爍起幽藍的光。碎片如輕紗一般漂浮在雪白小犬的身上。邶清如面色沉靜,不慌不亂,他將手中法訣變換,瑩白的指尖朝那薄紗輕輕一揮,那碎片便漸漸融入至小犬身上。眼見那碎片就要與小犬完全融合,那碎片卻又好似遇到了什么阻塞一般,漸漸從小犬身上漂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