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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人頗多。如今他被這人關在此處,這大概..也是他因果報應吧。江梓念放下了手中的書卷。他起身,拿起了一旁耕種花草的工具。白鴻卿見他起身出門,自然也跟了上來。到了靈田處,江梓念看了一眼跟過來的白鴻卿,繼而將一把鋤頭遞給了他。“這半畝靈田里的雜草也該除了,一起做吧。”白鴻卿似是沒想到他會這般。“....好。”白鴻卿接過那除草的鋤頭后竟真的挽起了袖子,他彎下腰,絲毫不在意自己身上上好的雪色云裳被弄臟。白鴻卿喜愛花花草草,在白鴻卿逃離白家之后,江梓念扮演的弟弟救了他,兩人在秘境呆了半年,那段日子,白鴻卿在屋前種了許多花花草草,說起來,江梓念如今的一些種植技巧,竟都是那時從他那里學來的。如今江梓念和白鴻卿一起在這靈田內除草,動作與配合還與當年那般默契。偶爾視線交錯間,白鴻卿還會對他溫柔地笑笑。兩人靜靜地在靈田做著自己手中的活計,或是彎腰除草,或是給那青苗松松土,又或是給花草澆澆水。雖然兩人都沒怎么說話,但卻氣氛甚好。江梓念幾乎能察覺到這人淡淡的愉悅心情。此番望著這蔥郁的靈田,白鴻卿正在低頭給一株含苞待放的海棠澆水,他衣袖輕挽著,那花朵就開在他面前,粉粉的花瓣兒如同天邊的云霞一般。許是那花朵的顏色太過于朦朧飄渺,他此番低垂著眼眸,烏發如墨,有幾縷輕輕散落,那側顏溫柔得與江梓念記憶中一模一樣。這一眼,竟讓江梓念想起了太多的往事。在那秘境中的半年里,兩人時常如今日這般在田內一起耕種。那時候,他還是白鴻卿最疼愛的弟弟。白鴻卿之前對他只是寵愛,而那時卻對他幾乎到了寵溺地步。江梓念扮演的弟弟那時身子十分嬌氣,那秘境居住環境簡陋,夜里時常有蚊子,那些蚊子不同于尋常的蚊子,無論兩人如何用藥草驅除,如何用蚊帳隔離,那些厲害的蚊子卻還是時常會鉆進來,為此,他夜里時常睡不好。但后來過了一陣子,那蚊子卻忽而不咬江梓念了,直到一整個夏天都過去,江梓念才知道,竟是白鴻卿在自己的身上涂了吸引蚊子的東西,故意引那蚊子來咬自己,每日兩人睡在一起的時候,鉆進來的蚊子在白鴻卿的身上都吸飽了血,這才沒有咬他。而一整個夏天過去后,白鴻卿身上大大小小的紅腫包卻布滿了全身,那還是一次偶然間,江梓念在那人洗澡的時候看到的。那時,江梓念才明白為何這些日子,那人一直不肯和他一同洗澡,就連穿衣也要避著他。只因他平日里臉上被叮咬得少些,這才一直沒讓江梓念看出來。“你是我弟弟,為兄做這些又算什么呢?”這樣的事情,還有太多。那時的白鴻卿肯為他做一切的事情,白鴻卿將他的一顆心全然地放在了他的身上。江梓念扮演的弟弟叫做白梓。白鴻卿那時常說,小梓就是我的一切。江梓念相信,就算他那時要白鴻卿去死,只要是他說的,只要真的對他這個弟弟有好處,白鴻卿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做,哪怕是要他死。而那時白鴻卿有多愛他,后來,他背叛他的時候,他就有多絕望有多痛苦....白鴻卿說過,他是他的一切。后來,他的小梓走了,他的世界便也就崩塌了。于是,他也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江梓念眼前忽而又浮現出那個白衣少年受傷的雙眼,他看著他,明明眼中是深深的絕望與悲痛,但眼底卻早已干涸,流不出一滴淚來。漸漸的,記憶中那雙受傷的眼眸,和如今這人看著他的眼眸漸漸重合了。似是發現了江梓念的出神,白鴻卿微微朝他這邊看了過來。江梓念這才微微回過神來。他垂眸,并未去看那人的雙眼。他心中輕嘆了一口氣。想起如今白鴻卿早已和往日全然不同,又憶起那人之前對他有多么的溫柔體貼,細心入微,他心中竟是不由覺得被輕輕揪了一下。竟有些微微泛起疼來。那時的白鴻卿,莫說如今日這般忤逆他的意愿將他囚禁于此,那時的他是生怕自己對弟弟不夠好,更是不可能忤逆他的一點意愿。他向來是將弟弟的意愿作為首位的,他對弟弟的任何要求都不會拒絕,對他千依百順,寵溺到了極點。由是,那時江梓念一句話便能讓他去冒死去闖白家禁地為他摘那鳳尾罌。那時的白鴻卿曾有那么的喜愛他,護著他,只要是弟弟喜歡的東西,白鴻卿無論付出什么代價,也會去拼命得到。而今日,白鴻卿卻將他囚禁于此,他喜歡那只小靈鵲,他便殺了它,不再顧忌一絲他的想法,亦無所謂是否忤逆了他的心意。想到此處,江梓念心中更是復雜難言。他又繼續低頭做著自己手中的事。那些往事,在白鴻卿將他囚禁于此的時日,竟一點點從記憶之中鮮活了起來。江梓念輕輕吸了一口氣,本欲將那些紛雜的思緒從腦海中拂去,但不經意間,他忽而撇到了白鴻卿手腕上的一道疤痕。之前這道猙獰的疤痕藏于袖中,如今,這人將袖子挽起來,江梓念才看到。往事竟又一次浮現在了他的眼前。那疤痕是很多年前,白鴻卿因替他擋下的。他那時任性又調皮,白鴻卿跟在他后頭,給他收拾了不少爛攤子,也因為他吃過許多苦頭。但是啊...盡管這樣,白鴻卿那時還是十分寵著他,任由他胡鬧。白鴻卿如今手上這傷,莫約是在秘境的那半年里留下的。那個時候,兩人一起去山上打獵,但卻碰到了高階靈獸。高階靈獸向來性傲,本來不欲理會他們,但江梓念扮演的弟弟卻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