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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當你傷心難過的時候安慰你,可是怎么辦呢,阿湛啊,你現在難過的原因是因為我。”姑娘伸手摸住他左邊臉頰,雙眼無神,卻注視著他,“阿湛啊,別難過,死亡并不是結束,你知道嗎,科學無法驗證人死后是不是真的有靈魂,阿湛,我想我會在天上,我會一直祝福你和孩子。” 蔣新羅去世的那天,是朗好的晴天。兩人坐在長椅上,前方是青綠色的山坡綠野,清風朗日,遠處有隱約的狗吠聲,她就那樣安安靜靜地枕在劉湛的肩膀上,像是睡著了,她確實睡著了,劉湛低頭,久久地吻住她的眉心。 舉辦完葬禮的第五天,乖巧的阿澈從書房里拿出了一支錄音筆和一封信:“mama說,如果有一天她真的不在了,就把筆和信交給爸爸。”那時候的阿澈并不理解生死定義,只是覺得mama去了天上。 劉湛微微回神,他摸了摸阿澈的腦袋,微微笑著回答:“謝謝阿澈。” 蔣新羅給他的信,是這樣寫的。 親愛的阿湛。 這次是我第一次以遺書的形式給你寫書信,關于這點請你諒解我,我的身體會那么糟糕,全然是那次爆炸,在進行自我康復的時候偷跑出去喝小酒,關于這點,錢醫生已經狠狠教訓過我。 我知道你會難以接受,我們都不希望見到這種結局,我消極過,因為我制定了一系列的旅行計劃,因為壽命不長,因為你和孩子,我走了這么長的路才遇見你,我們有了愛情,有了孩子,卻沒有與之白頭的時間,后來我想通了,我將剩下的七年全身心陪伴在你們身邊,希望能治好你,希望你只有快樂、幸福的記憶。 我們認識了這么多年,依舊過于短暫,我甚至還沒有好好地、仔細地看過你,這些年就這么過去了,我們都知道雙方的愛好,討厭的東西,就算是對方一個動作就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我們同步成這樣一個心有靈犀,我真的很幸福。 我依然記得我們在瓦爾達相遇的點點滴滴,那里的路易斯、莉薇、佩斯、杰森、馬庫斯,親愛的小海蒂,我都記在心上,我相信你也是,我相信你不會因為戰爭而躲避一切,我更相信你總有一天會面對那些,你常常說我是個堅強的姑娘,但在你面前我不用堅強,我在你面前確實不用假裝堅強,我甚至可以縮到你懷里躲避外界的傷害,阿湛,你也很堅強,你也經常躲到我懷里說我困,但我知道你是個堅強的人,我相信你會克服心理,我以后不能陪你,你也一定能。 我知道你不會怨我,但你會怨你自己,親愛的阿湛,請不要這樣,我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自責的表情,所以阿湛啊,你還有好長的路要走,就如“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那般,去做些意義的事情,為你自己活一次。 我走后,還是得叮囑你幾點:定期鍛煉身體保持健康,多吃蔬菜水果保持健康,后院也要定期打理,關于小橘,日后若是沒時間照看它,也定要交給蔣琛岳照顧(他愛貓,以前就看上咱們家的貓了),你若是想留下它也可以,照顧好小阿澈,若是以后兩人有了沖突,也定要好好解決矛盾。 我希望你用我的眼睛去看到世界很多的美好、幸福,阿湛啊,別再去碰觸那些不美好的東西了,你一定要好好的,還記得我的愿望嗎,我只希望你好好活著。阿湛啊,我希望你能活到白頭,就算是另尋佳人,我也是同意的。 阿湛啊,我會是你頭頂的星星。 你親愛的姑娘 蔣新羅 **年01月17日 劉湛知道她信里所說的“另尋佳人”,當時阿羅鐵定是耐著絲絲酸味寫下去的,就算她真的同意,劉湛也是不同意的。 隨后一年,劉湛根據她計劃的計劃路線展開了一段短暫的個人旅行,小阿澈表示十分理解,雖然有時候會想念爸爸,但是mama曾經和阿澈講過,爸爸這輩子從來沒有出去旅行過,塞爾維亞那是第一次。阿澈問mama為什么爸爸沒有旅行過,mama回答道:“因為爸爸年輕的時候,把時間都用來拯救生命了。” 他體驗過阿羅所說的滑翔、潛水、野外爬山,埃及的金字塔,智利的安第斯山脈、阿塔卡馬沙漠,葡萄牙,新西蘭,冰島的北極光,他親眼所見了世界里的和平、美好、幸福,如同阿羅所說,真的是值得留戀和光顧的世界,就算是瓦爾達,他也親眼目睹了它的重建,他在英勇烈士墓下找到了杰森、阿奇那些戰友的名字,他坦然面對,對他們說了一段話。 旅行途中劉湛遇到了一位和蔣新羅神似的女孩,那位女孩性格活潑開朗,上車的第一眼就看見了他,女孩向他打招呼,說我是中國人,劉湛向她點頭示意,途中并未講話,開啟話題的導體,是一直放在劉湛兜里的照片,是阿羅的照片,那位女孩把照片撿起來遞交給他,開玩笑地說:“我以為是我呢,這姑娘和我有點點像欸,是你的家人嗎。” 劉湛久久撫摸照片,回答:“她是我妻子。” 他回到祖國的第二年,就開始負責阿澈的照顧,父子倆在田間抓青蛙,在樹上抓知了,在湖邊釣魚,阿澈快樂的記憶又開始了,他記得父親經常將沒有刺的魚rou端到母親的遺照面前說:“這里沒有刺噢。” 然后阿澈也開始抱不平:“我也想要沒有魚刺的魚。” 關于錄音筆,蔣新羅錄下了她每天要對他說的話,比如說他早起的時候,摁一下錄音筆開關,蔣新羅的聲音就會傳出來,她會說:“早安啊,阿湛阿湛,先刷牙也要記得吃早飯噢。”比如說晚上洗完澡的時候,她會說:“洗完澡記得喝熱牛奶,你身體什么情況不知道嗎,千萬不能受涼,如果是夏天就算了,晚上可以看看電影呀,嗯,我看喪尸片就很不錯哈哈哈。”然后他聽了她的話,看了喪尸片。 “釣魚的時候別發呆”“經常帶著小阿澈去跑跑步”“你們多吃點水果,也不知道院里的梨子桃子有沒有好,我也好想吃”諸如此類的錄音還有很多。 所以那年掃墓,他在她墓碑前放了一盤梨子和一盤桃子,他笑著說:“院里的梨樹和桃樹都結果了,很甜。” 葛阿姨偶然在集市上看到他和孩子在一起買菜,還招呼著問劉湛:“你家太太最近怎么沒出來買菜。” 劉湛微笑回答:“她睡著了。”說完,他喉管透著陣陣疼痛。 劉湛的身體并不是那么樂觀,就算他很結實,經過了巴基特的人體實驗后,他被扎了幾針藥劑,五臟功能已經開始逐漸衰退,阿澈上小學四年級的時候,劉湛一病不起,他拒絕了蔣琛岳將他送進醫院治療的請求,他覺得是時候去見阿羅了。 那年他對阿澈說了抱歉,兒子哭著搖頭,說沒關系沒關系:“爸爸,你睡吧,阿澈在這里陪你,阿澈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