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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來了,他才說:“沈大姐,你要我查的消息我查到了,沈金枝他們家確實過不下去了。” 不過這個“過不下去”的原因跟他們自己說的可不一樣,他們說是天災人禍,導致地里的莊稼收成不好,但實際情況卻不是這樣。 沈金枝夫家所在的縣城是遠近有名的產(chǎn)糧大縣,就算偶爾有災情發(fā)生,卻也沒到過不下去的地步。但焦家一窩子懶漢,全家上下就沒一個賣力干活的人,就他們掙的那點工分喂雞都不夠,人就更不夠吃了。 前些年吃大鍋飯還好,靠著集體總歸是餓不死的,后來日子越來越不好混,他們就開始想歪主意了。據(jù)說焦家那邊親戚早就將他們列為拒絕往來戶,婆家不好使了,沈金枝就把主意打到娘家身上。 但她沒有娘家,想來想去,就只有大高橋大隊的沈家才勉強算是她的娘家。她離開大高橋時已經(jīng)成人,自然知道沈家是有點家底的,去沈家不僅能討口飯吃,說不定還能在那邊安家,過上更好的日子。 “但沈大姐你應該知道,沈金枝他們離得遠,又這么多年沒聯(lián)系,肯定不知道你們家的具體情況。”電話里,木行軍的聲音一頓,隨即才接著說,“我覺得這事兒應該沒有其他隱情,你們放寬心,該怎么做就怎么做。” 長途電話費很貴,沈樹枝也沒有多問,掛斷電話就離開了魏淑華的辦公室。 自高橋廠建立以來,廠里和大隊都開始通電,為了接單方便,廠里后來又裝了電話。廠里裝了電話后,很快就變成周邊幾個大隊的“公用電話”,今天有這家的電話,明天有那家的電話,很多都不是廠里職工和職工家屬的電話,電話來了還得專門派個人去喊人,很耽誤事兒。 高橋廠周邊幾個大隊干脆想了個辦法,在高橋小學裝了個電話,誰家有事就把電話打到小學這邊,為了避免重蹈覆轍,還專門請了個身子硬朗的孤寡老漢守著電話機,接打電話都是他在管。 魏淑華雖然不好意思將集體財產(chǎn)當成私有物,但總不能為了避嫌接個電話還得跑到高橋小學去吧。 木行軍帶來的消息就像一顆定心丸,讓沈樹枝不再想東想西,但她直覺這事兒不像木行軍說的那樣簡單。 沈金枝這一環(huán)扣這一環(huán)的手段雖說挺粗糙,但也不像是臨時起意的,照木行軍的說法他們來之前還不知道這邊的情況,可沈金枝話里話外卻對魏淑華和高橋廠十分了解。 沈樹枝不知道的是,遠在京城的木行軍掛完電話后,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他查到的信息當然不止那一點半點,對于調查這行他是老手了,別人能查到的他也能查到,別人查不到的他也有消息渠道。 沈金枝和焦家人確實都只是普通人,這家人品性不咋樣,慣會偷jian耍滑,卻也算不上大jian大惡。他們之所以將主意打到高橋廠上,一是為了占便宜,這第二點,卻實屬巧合。 有人把高橋廠和魏淑華的信息告訴了沈金枝,目的不言而喻,就是為了尋找魏淑華的錯處,比如舉報她任人唯親什么的,都能給她造成一定的麻煩。 木行軍揉了揉眉心,神色疲倦。 柏青松抱著飯盒上樓,剛進病房就見木行軍站在窗前不知在看什么,他遲疑了兩秒,小聲叫了一句:“木……伯伯,吃飯了。” 盡管他知道木行軍是文姝親爹,按理說他應該管木行軍叫“爸”的,可他現(xiàn)在真喊不出口! 木行軍收回思緒和視線,見柏青松滿臉局促的樣子,他頓時哭笑不得:“青松,你好像很怕我?” “是……啊不是!木伯伯你和藹可親,我怎么會怕你呢?”柏青松“呵呵”干笑兩聲,將飯盒擺在柜子上,“您先吃,我去外面喊文姝。” 文姝正坐在陽臺上曬太陽,聽到開門聲她順勢看過來,見是柏青松,她微微一笑:“又要吃飯了嗎?時間過得真快啊!” 光看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任誰也不敢相信她精神方面有問題,文姝現(xiàn)在整個人都很平和,說話做事不急不緩。也許是知道自己生病了,她對柏青松和木行軍并不排斥,甚至在這段時間的接觸里,她和他們已經(jīng)很熟悉。 “是的,又到了該吃午飯的時間,今天有你愛吃的鯽魚,我剛才偷吃了一口,一點腥味都沒有。”柏青松溫柔地看著她,眼里似有星光點點,但文姝看他的眼神只是看普通朋友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樣充滿情意。 不知想到什么,柏青松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酸澀的滋味,他想到醫(yī)生說過的話,以文姝現(xiàn)在的情況,要想她恢復正常或者恢復記憶,最好多帶她熟悉以前生活的環(huán)境,多接觸親人和熟人。 她就像一塊受過創(chuàng)傷的美玉,要想恢復以往的光彩,需要細心打磨,保養(yǎng)。 而這個人,或許不是他。 文姝見過邵青,見過魏琳瑯,卻還有一個故人是她沒有見過的,那個人是——喬定邦。 吃完午飯,柏青松把飯盒洗干凈放在柜子上,他叫住正要出門的木行軍:“木伯伯請等一下,有件事我想跟您談談。” 柏青松想見喬定邦一面,但他也知道喬定邦身份不凡,想見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過還沒等他付之行動,就聽到省城傳來的消息,邵青的事情解決了! 不僅如此,她的工作也有了調動,雖說是調到下面的縣里,相當于貶職,但以她的情況看,她能保住工作就已經(jīng)出乎所有人意料了。 沒過多久又傳出喬家和李家似乎有結親的意向,面對外人的試探,邵青笑而不語,喬夫人對李麗贊口不絕,說李麗懂事孝順,是她心目中的好兒媳。 喬夫人這番表態(tài)算是坐實了兩家結親的傳言,大家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邵青的工作還能保住,原來是有這層關系。 “許先芝同志,你究竟在做什么!現(xiàn)在外面?zhèn)鞯梅蟹袚P揚,說我們家要跟李家結親,還說邵青同志之所以保住工作跟我有關!她跟我都不是一個系統(tǒng),她的工作跟我有什么關系!”喬棟梁剛走進家門,就忍不住向他妻子抱怨。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妻子跟邵青走得很近,兩人以前還開過玩笑,說要結兒女親家。 但這事最終不了了之,說起來也不過是閑暇時的一句笑言。喬棟梁平時工作很忙,家里的事一般都是妻子許先芝做主,他從不插手。 但關于兒子的婚姻大事,他也不允許許先芝插手。就算邵青的女兒再優(yōu)秀,也要他兒子點頭才行,現(xiàn)在可不興以前那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現(xiàn)在都是自由戀愛,是革命伴侶。 ☆、140 第140章:造謠 “嘴巴長在別人臉上,人家想說什么我們也管不著, 這是言論自由。”許先芝淡定地坐在沙發(fā)上喝茶, 對于丈夫喬棟梁的指責,她并沒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