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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意思,等看到她通紅的臉色時才恍然大悟,“小劉,你是擔心這個國營大廠建起來后,我的生意會被搶,是嗎?” 小劉先是點頭,然后又搖搖頭:“淑華姐,不瞞你說,等廠子運轉起來,你的生意肯定會受到影響。不過,你們生產的成品質量很好,也不是沒有出路?!?/br> “受影響是肯定的,國營大廠無論是財力物力還是人力,都不是我們鄉下的合作小組能比得上的,這點我看得很開?!睆漠敵跣懶鸥嬖V她內部消息時,魏淑華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對此,她并不擔心。 她反過來安慰小劉:“你也別內疚,這事兒跟你沒關系,我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當初寫信給我,我現在還在地里刨食呢!小劉,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合作小組現在已經有二十幾個組員了,以后還會越來越多?!?/br> “淑華姐,我也沒幫到什么,你不怪我就好。”小劉如釋重負地笑了笑,她微微低頭,用僅夠兩人聽到的聲音說,“其實我也不是擔心銷路問題,我就是覺得惋惜。淑華姐,我再跟你說個內部消息,你聽過‘國家出口商品交易會’嗎?” “這個我也只是略有耳聞?!蔽菏缛A神色一動,國家出口商品交易會? 她當然知道??! 顧春來常年跑車,也去過沿海一帶,自然聽說過交易會的事。魏淑華剛辦起合作小組時,顧春來還鼓勵她,讓她好好做,將來爭取去交易會,把產品遠銷海外。 但能拿到參會名額的都是國營大廠,像她這種小作坊似的合作小組,是不可能拿到名額的。 想要拿到名額只有兩個辦法,一是把合作小組做大,從公私合營轉為國營,或者直接找國營單位掛靠。這個辦法弊大于利,魏淑華根本沒有考慮過。 還有第二個辦法,同樣是把合作小組做大,同時嚴格把關產品質量,精益求精,將產品做到極致。“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產品好,好到無可替代,她就有機會走出國門。 當然,走出國門的目的都很純粹,一是給國家賺外匯,這個時代的外匯太重要了!沒有外匯,國家就沒辦法從國外買來先進的技術和設備,國家落后就要挨打,覆巢之下無完卵? 盡管魏淑華不是土生土長的這個時代的人,但她依然懂得這個道理。 這第二點就很簡單了,那就是賺錢。 無論生活在哪個時代,都需要錢。只要有錢,就能解決百分之九十的問題,錢不是萬能的 ,但沒錢卻絕對不行。 這個時代不允許資本主義存在,但卻鼓勵大家一起賺錢。正好她也不想吃獨食,共同富裕和個人富裕,當然是前者更好。 魏淑華之所以這樣想,倒也不是覺悟高,如果讓她帶領魏家大隊共同致富,那她寧愿低調發財。 在她能力范圍內,帶領四隊發家致富,她愿意,因為付出和收獲是對等的。 魏淑華按住砰砰直跳的心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時就聽小劉說:“交易會一般都在下半年進行,上半年就是報名和準備。像這種國家級的活動,一般的大廠都進不去,必須得是質量過硬的廠子才行?!?/br> “淑華姐,你們小組生產的成品,都不比江南大廠那邊的差,要是有機會得到名額,你們的產品肯定能賣出去!” 重點就是沒名額! “成事在人,謀事在天?!蔽菏缛A只能這么說。 小劉又和魏淑華說了一些她可能用得著的消息,在鐘偉過來接人時,興高采烈地抱著一個包袱離開。 知道魏淑華有正事要談,顧瑾玉和魏琳瑯乖乖坐在寫字臺上看書,等小劉走了,顧瑾玉才跳下椅子,撲到她媽身上:“媽,你累不累,我給你捶捶肩膀好不好?” 說著說著她就開始行動,又是捏肩膀又是捶背的忙個不停,把魏淑華逗得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寶寶,娘知道你是個孝順寶寶??旄嬖V娘,你和狼弟弟今天玩得怎么樣,開不開心?”魏淑華將她閨女抱在懷里,捏捏閨女身上的軟rou,逗得她咯咯直笑。 顧瑾玉笑得口水都流出來了,等笑過之后,她才掰著手指頭給她媽說今天發生的事:“我們去了省城公園,還劃船了,下午又去電影院看電影,媽,是外國人演的電影,里面的人跟我們長得不一樣。他們特別高,眼睛好大,鼻子也好大,還有還有……” “公園不好看,沒有四隊好看,也沒有山谷好看。對啦,木爺爺送了好多包邊角料給我們,媽你吃不吃,邊角料特別好吃!”說到這里,顧瑾玉趕緊爬起來去找她的小挎包。 她和魏琳瑯在外面玩了一天,只吃了四包麥芽糖的邊角料,剩下的都給帶回來了。 “還有這個盒子,媽,這個盒子也是木爺爺送給我們的,但是里面的僑匯券太貴重了,我們明天還要去公園,把僑匯券還給木爺爺。” 這件事鐘偉已經和魏淑華簡單說過一遍,但具體是什么原因讓一個素不相識的老人將價值五十元的僑匯券送給兩個孩子,就連鐘偉也不知道,只能問兩個孩子。 但兩個孩子也不知道啊,他們還以為盒子里裝的是朱古力糖呢。 “算了,興許是老人家拿錯了東西,咱們明天早點過去,免得他收早工?!毕雭硐肴?,也只有“拿錯東西”這個可能性了。 正常人,誰會送陌生人五十塊錢呢?當然,需要幫助的人除外。 三個人都累了一天,匆匆洗漱完畢,倒在床上幾秒鐘入睡。第二天醒來時,又是神清氣爽。 未免又錯過木老頭的上班時間,顧瑾玉和魏琳瑯早早起床,連雞蛋都沒撿,在公園剛剛開門時趕了過來。 到達小屋時,木老頭還沒來,兩個孩子干脆帶著魏淑華在附近逛了逛,還充當了一回解說員。 木老頭挑著擔子來到小屋前,就聽到清脆的如銀鈴般的笑聲,就像久旱逢甘霖,在最渴的時候喝到一口山間清甜的泉水,令人心曠神怡。 不知想到什么,木老頭的目光倏地柔和下來,連同整張平凡無奇的臉也變得慈祥和藹起來。 “這不是木老頭嗎?”剛把擔子放下來,就聽到一聲尖利的嘲諷,木老頭就跟沒聽到似的,繼續開門。 賣船票的工作人員叫何小麗,她見木老頭不搭理人,心里那股子怨氣更是從心底竄到頭頂,說話聲也變得更加尖銳:“你昨天是不是給人缺斤短兩了?你曠工后,有個男同志帶著自家孩子過來找你算賬,你倒是跑得快!” 有人找他?木老頭手上動作未停,眉頭卻皺了起來,但他仍然沒有搭理何小麗。 “木老頭,我跟你說話呢,你是聾子嗎?”何小麗強忍著火氣罵道,她不敢動手打人,只敢過過嘴癮。但每次都像今天這樣,罵出去的話就像一拳頭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