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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相信。 “謠言止于智者,興于愚者”,在魏家大隊待了那么多年,魏繼禮深深明白這個道理。 把魏光榮攆走后,沈樹枝也匆匆離開,現在家里值錢的東西不少,她還得回去守著呢! 兩個孩子和狼玨留了下來,狼玨蹲在魏繼禮旁邊,顧瑾玉和魏琳瑯自覺拿出針線,開始練習。 孫氏心里有事,接連走神。 見她憂心忡忡的樣子,顧瑾玉安慰她:“外婆,你不要怕,有狼玨在,壞人不敢來的!”她以為孫氏還在擔心剛才那件事。 “好,外婆不擔心。”孫氏放下針線,去廚房里端了兩塊烤紅薯出來,“好了,你和琳瑯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吃塊紅薯。” 紅薯產量高,是這邊的主食。紅薯全身都是寶,紅薯藤可以用來喂牲口,也可以做菜吃,紅薯的吃法就更多了,最常見的就是煮著吃。但要追求味道,當然還是烤著吃更好。 細細長長的紅薯被烤的外焦里軟,剝開烤得又干又脆的外皮,露出里面微微帶著黃色的紅薯rou,一股暖暖的甜香瞬間鉆進鼻子里。 顧瑾玉和魏琳瑯都不是吃獨食的孩子,兩人先讓孫氏咬一口才肯吃。 見孩子們孝順又懂事,孫氏既感動又心疼。與此同時,她心底升起一股勇氣,像現在這樣的好生活,她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繼禮,這回咱們是徹底得罪了那邊,你說他回去后,會不會亂傳淑華的壞話?”孫氏將剝好皮的烤紅薯遞給魏繼禮,憂心忡忡地說,“他們怎么能那么壞啊?” 是啊,人怎么能壞到那種地步呢? 魏繼禮擺擺手,他看了兩個孩子一眼,壓低聲音說:“我不想吃。”他吃不下。 “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要是想說,我們也管不著。不管怎么說,這種事都不能答應!你聽聽他說的那是啥話?說張雄不是賊,那他大晚上去顧家干啥?”魏繼禮只要一想到這事就氣得心肝疼,他深吸了一口氣,嘆道,“等淑華回來,再問問她的意見。” 這個以前在魏繼禮看來還沒有省事的女兒,不知不覺就長大了,有能力為自己撐起一片天。 而他們也已經老了,有些事,也該早做打算了。 “到時候,你把家里存的那些東西,都給她吧!”魏繼禮說完這話,就背著手進屋,再出來時,手里還拿著書,準備給兩個孩子上課。 魏繼禮和孫氏的擔心并非胡亂猜測,沒過幾天,就聽說張雄被放了出來。與此同時,一個流言漸漸在周圍幾個大隊傳開。 “喂,你們聽說了嗎?四隊那個魏淑華,她偷人!結果那野男人上門的時候,不小心被家里的狗看見了,那狗也是狠,撲上去就咬,把周圍鄰居都給吵醒了!魏淑華怕事情敗露,干脆把野男人當賊抓了,第二天還送到公社去了!” “啥?你聽錯了吧,是真的有賊!四隊最近不是在搞那啥合作小組嘛,專心做床單被罩的,那屋子里光縫紉機就是三臺,還有那么多布料呢!” “說你傻你還不信!四隊那個啥小組,你以為真能辦起來?聽說買回來的布料都是紡織廠織壞的布,白送給工人人家還不愿要呢!你說說,就這種布做出來的東西,誰買?誰偷?” “就是!要說偷縫紉機,可縫紉機是大件,也不好搬啊!肯定是偷人!對了,不是說野男人被抓到公社去了嗎?然后呢?” “然后,人家又沒真偷東西,當然被放出來了。那男人也怕事情敗露,被拉去斗爭,也沒說倆人的關系,只說去顧家有點事。嘿嘿,一個男人,大半夜地跑人小媳婦家里,能有啥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魏淑華可真是狠啊!都說一夜夫妻百夜恩,好歹‘夫妻’一場,咋就把人家當賊抓了呢!那句話咋說的來著,最,最毒的就是女人?” “最毒婦人心!” “對對對,就是這個,‘最毒婦人心’,太毒了!” 魏淑華在城里待了兩天,直到第三天才騎著一輛半舊的自行車回來。 路過魏家大隊時,她還遇到幾個認識的人,剛想打聲招呼,就見對方用極為怪異的目光打量自己,然后率先說了一句:“喲,這不是四隊的魏組長嘛,果然是快發達了啊!” 對方陰陽怪氣的說話,魏淑華又不是受虐狂,當然不會給好臉色,她面無表情地喊了人,就準備離開。 哪知她剛越過這幾個人,就聽到身后傳來鄙夷的笑聲:“你還不知道吧,張雄從公社回來了,你想害人家,也得看人家樂不樂意啊!” 張雄從公社回來了?聽到這個消息,魏淑華下意識感覺不對。 自來到這個世界,她就一直在吸收各方面信息,因此,她對犯罪者的下場還是很了解的。 張雄要偷四隊集體財產,就算他沒偷成功,也不可能被輕易放出來,起碼要拉去斗爭幾次,再送到條件艱苦的農場改造。 如果他真被放出來了,那就說明這中間肯定出了什么問題。這種事,魏淑華也不是沒經歷過。 她穩住心神,用力踩著腳踏板,很快就到了家。 家里人都在,連魏繼禮和孫氏也到了顧家,正坐在堂屋里說話。 沈樹枝拉著一張臉,橫眉怒目地罵道:“這群狗日的盡會搞這些歪門邪道!” 她今天光是在家,就遇到三波人上門,旁敲側擊地打聽魏淑華的事,她差點沒被氣暈! 沈樹枝很清楚,像這種流言,光解釋是不行的,沒人會聽,人家想聽的可不是誰家清清白白,他們想聽的就是不清不白! 去魏家大隊跟張雄對峙?那更不可能! 這種流言對男人來說無傷大雅,為了逃脫被斗爭和被改造的命運,張雄巴不得坐實這個流言!到時候,吃虧的只有魏淑華,還有顧春來。 “娘,我回來了。”魏淑華架好自行車,神色如常地走進堂屋。 看到她,沈樹枝張了張嘴,卻啥也沒說,只坐在板凳上生悶氣。 倒是孫氏見女兒面色憔悴,臉和手都凍得通紅,她心疼得不行,埋怨道:“這么冷的天你還騎車,小心長凍瘡!” 她摸了摸魏淑華的臉和手,觸感冰涼如同冰塊,孫氏頓時紅了眼圈。 “娘,沒事的,我這不是急著把好消息帶回來嘛。大家辛苦這么久,都盼著能把東西賣出去,過年也能分點錢。”魏淑華從衣服兜里取出幾張單子,放在桌上讓大家看,“你們看,這些都是訂單。” 好幾張單子,除了縣城供銷社以外,其他公社竟然也要,就是數量不多。另外還有幾家工廠也定了不少,廠里領導看過成品后,決定用來獎勵廠里今年的先進。 這家訂十套,那家訂八套,很快就把她們這段時間做出來的床上用品訂光了,還險些不夠賣! 成品包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