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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要給胡大勇?” 胡大勇是清河大隊人,今年十六歲,無父無母,跟瞎眼奶奶住在一起。他上頭還有個親哥哥,叫胡大力。 這個胡大力正是當初劫道那一伙人當中的一個,據胡大勇說,兩兄弟都是壯勞力,可一年到頭干下來,卻連自己都養不活,更別提家里還有個瞎眼的奶奶。 因家里窮得揭不開鍋,胡大勇就想著走歪路,去山道上劫車。他沒什么文化,想的也很簡單,他只要糧食,只要一點糧食就夠了!到時候帶著糧食往山里一藏,就算公安來了也找不到他。 同大隊的向老大找上他,問他愿不愿意去搶糧食時,他立馬就同意了。哪知道這回并不是搶糧食,而是害人! 胡大力直到進了派出所,也不敢相信自己不僅沒搶到糧食,連命都快沒了。 胡大力即將被送走前,胡大勇去省城看過他。兩兄弟隔著狹小的木窗,默默流淚。 胡大力把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都告訴胡大勇,他腦子不行,但弟弟卻比他聰明,肯定能想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 胡大勇一聽就知道,胡大力被騙了!不過就算知道被騙了也沒辦法,胡大力確實犯了大錯。 他一邊替親哥傷心,另一邊卻恨上了向老大以及向老大背后的人。可惜他沒錢沒票,連去趟省城都艱難,想要找出背后的人更是難上加難。 就在這時,顧春來找上了他。 “對,學徒工名額給胡大勇。”顧春來扯了扯嘴角,皮笑rou不笑地說,“名額我是給他留著,就看他想不想要了。” 他喝了一口酒,和魏淑華相視一笑。 顧春來換工作的事很順利,汽運公司有他師父在,紡織廠又有顧冬雪婆家在,兩邊交接都很圓滿。 見顧春來拎著包袱離開汽運公司,站在辦公室窗前的王秋霞勾唇一笑,暗暗道:“未來的運輸老總,物流大佬,其實也不過如此嘛!” 而顧春來事業的起點,將由她來接手。 回憶著上輩子從電視網絡上看到顧春來的奢華生活,王秋霞心里一陣火熱。 她俯視著整個停車場,眼里盡是野望。 顧春來出了汽運公司大門,轉身就往紡織廠走。他現在已經是紡織廠的一名正式員工,職位是倉庫保管員。 這個職位肯定是不如汽運司機吃香的,但這又有什么關系呢?倉庫保管員聽起來不咋樣,可要是cao作好了,不比汽運司機差! 前不久,他姐顧冬雪就給他透露了一個內部消息,據說紡織廠今年效益好,明年會考慮買車。到時候,紡織廠自己獨立運貨,不再跟汽運隊合作。而紡織廠汽車隊的司機,肯定會優先從廠里挑。 顧春來可是從汽運隊出來的老司機,紡織廠除非瞎了眼,否則肯定會挑他。再好好運作一番,指不定他還能當汽車隊長。 “顧師傅,歡迎來到咱們紡織廠!這以后啊,你可就是咱們廠里的一員了!”門衛大爺沖顧春來熱情招手,要不是不允許,他都恨不得跟顧春來聊上一會兒。 顧春來立馬遞上一根煙,不等大爺拒絕,他很快又離開:“大爺,我先去廠里報道,等下工后咱們再聊!” “誒,好!一定要來啊!”大爺拿著煙,笑得見牙不見眼。 紡織廠跟汽運隊不一樣,這邊上下班時間都是規定好的,三班倒,月休兩天。 顧春來到新崗位工作的第一天,他一個人拿著筆和本子,打著手電筒,去倉庫最里頭把陳貨翻出來,開始做庫存表。 倉庫的工作人員跟顧春來那都是老熟人了,以前經常一起合作,現在一起上班,一點隔閡都沒有。 見顧春來去干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倉管主任還拉住他,讓他別干。 “主任,咱們這批貨都是好東西,怎么就銷不出去呢?”顧春來一邊統計數量,一邊問,“這批紅色布料,這是真絲的吧?” 說到這批陳貨,倉管主任其實也愁,雖說布料積壓在倉庫,算不上他的責任,但眼睜睜看著這么好的東西銷不出去,壓在倉庫發霉,他也替廠里著急啊! “你說的沒錯,這批布料就是真絲。”倉管主任拿出一塊布,展開讓顧春來看,“這不是快過年了嗎?廠里想要趕一批貨,趁著過年賣。這過年結婚的人多,愿意花錢扯布的人也多,就這點存貨,壓根兒就不夠賣的。” “可哪知道,這批布料染色的時候,機器壞了,把布染壞了!你瞅瞅中間,這么大一塊污漬,就算當成瑕疵品都處理不出去!” 見顧春來用手不停摸著那塊布,倉管主任想了想,用期待的語氣問:“春來,你們那邊有沒有鄉鄰需要買布?你看這布多紅,多喜慶!你要買的話,廠里肯定給你成本價!” 他這么想也無可厚非,畢竟這批布的瑕疵太大了,連廠里的工人都不愿要!這是真絲布料,就算虧本賣,價格也不低,有那個錢都能去供銷社買好布了,誰會花這冤枉錢? 連城里人都嫌棄不夠劃算,鄉下恐怕更……想到這里,倉管主任苦笑著搖搖頭,他真是異想天開。 “行啊!主任,這布有多少?要是價格合適,我都要了!”顧春來將布放下,又繼續統計數量,那絲毫不在意的模樣就好像剛才那句話只是他隨口說說而已。 倉管主任也是這么認為的,他呵呵笑道:“春來,你真沒變,還跟以前一樣風趣幽默。” 顧春來也沒反駁,他飛快將陳貨統計完畢,然后才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跟倉管主任說:“主任,我出去打個電話,問問咱們大隊有沒有人要。” “如果真要,廠里能給我什么價?”不等倉管主任回答,他又繼續說,“主任你也知道,我家那邊是山區,貧窮又落后,家家戶戶都不富裕,別說過年做新衣服,結婚都不一定能做身新衣裳。這個價格要是太貴,那肯定是不成的。” “是的是的,這個我知道。”倉管主任擦了擦汗,心里卻在疑惑,這倉庫里氣溫也不高,他咋急得出汗了呢?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感覺剛才顧春來說話時,就像上級領導訓話一樣,給他帶來不小的壓力。 他想了想,給報了一個接近成本的價格。顧春來啥也沒說,繼續拿起本子做記錄。 得!見他這樣,倉管主任也知道,他說的這個價格高了! 陸續又報了兩個價格,最后那個已經是成本價,但顧春來還是不為所動。 “好你個顧春來!你還真穩得住啊!”倉管主任滿臉無奈,他狠狠咬牙,說:“再低的價格我做不了主,這樣,你先打電話問問要多少。如果數量多,我們再去跟廠里領導談談。” “行吧,我去問問,估計……”顧春來搖搖頭,隨即動作利索地放下本子,抬腳就往外面走。 小高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