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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給連謐神君泡了杯茶道:“多虧神君提攜,綿綿才有今日。日后也望神君多多照顧。”“與我無關。”連謐喝了口熱茶道,“是云采自己爭氣。”“是是是。綿綿還年輕,麻煩神君多多費心了。”綿綿沒見到九哥,家里說他出門采買去了。到晚上九哥云夜才回來。連謐神君沒怎么與他說過話,只是覺得他跟云采說話時,看云采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樣。云家兔子將連謐神君當貴客,特意騰出了云采以前的房間讓他住下,讓云采過去跟九哥湊合睡幾晚。連謐神君覺得不太行,這樣不得體,于是借口這幾日心神不定需要云采陪侍,將他拉去了自己住的屋。他們倆平躺在一張床上,枕頭中間還睡著一只咪咪。咪咪一跳上床就趴他們倆之間了。連謐與云采有話要說,但是一跟云采說話,咪咪就在中間喵喵叫,嫌他吵。連謐神君摸著貓,哄小孩那樣說他不說話了。云采輕聲說:“神君您這是養貓呢?”連謐抱著白咪咪,也輕聲說:“不然呢?養老婆?”“您養老婆也這么親?”“你要是我相好我也這么親。”連謐神君說。“……您那相好是聆洇。”白貓惱了又喵喵叫。連謐神君撓著它的下巴,輕笑道:“你這小東西怎么這么磨人。”綿綿偏過頭去,隔著一個咪咪看他:“神君,您為何這么看重這只白貓?”“它同我有緣,與我一朝重生。我待與我有緣的都很珍重。你也與我有緣,因此我也珍重你。”連謐神君道,“你說,我死了個相好,你也死了個二哥。你何不考慮同我相好?”云采就不說話了。沒一會兒貓兒呼嚕呼嚕睡了,云采一直沒搭理他,也睡去了。除夕夜吃了個年夜飯,出了家門還能看到滿山跑的小妖精在放鞭炮。閑來無事,云采回屋收整舊物,翻出好些陳年玩意兒。有幼年的糖罐、瓷偶、彈弓和舊書,還有云湛的遺物和遺信。連謐神君進屋時,看到云采坐在冰涼的地上,靠著柜子讀那些信,眼里的情緒在他推門的那一刻瞬間消散。云采躲閃過目光,將信紙折好,都塞入信封之中。“這些舊物,我以前都不敢看。現在看倒也覺得沒什么了,只是看到二哥寫的‘綿綿’,我就會想起他的聲音和語氣。”“他是個什么樣的妖?”連謐神君抱著白貓,站在門口不遠處。“他看上去很冷漠,不愛表達,不喜歡多話,卻比誰都要重感情。生有凌云之志,心懷天下妖民。可以為我破禁斬殺蓬萊妖孽,也可以為妖界萬民舍生取義。名聲遠揚,行處皆是贊頌之聲。可他是我二哥。”“你放不下他。”“他永遠在我心里。”云采說。云采起身,將信都放進匣子里。“云采,你活得這么痛苦,為什么不肯選擇放下,考慮我昨夜所說的。”云采背對他而立,看不清神色。云采問道:“神君您心悅我么?若是同情……”“你誤會了。”連謐神君道,“從前我去凡間聽折子戲,聽過一段有意思的話,說與你聽聽——‘管那投胎八百次,今世見你,照舊傾心于你’。”白貓又抬起頭喵喵叫。連謐神君揉著它道:“你怎么總喜歡插話?還是兔子好,兔子不說話,只管咬人。”白貓給面子,張嘴就咬了他手臂一口。云采明白他意有所指,道:“我什么時候咬過神君?”“涯幾山下。”連謐神君摸著貓說。云采瞬時紅了耳尖不說話了,從他身邊走過,出門去了。云采臉皮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做過先生,知廉恥所以臉皮才薄。他臉皮薄體現在,他從不看仙侍從下界帶回的小黃本。仙侍送過一次,連人帶書被趕了出來。回天界之后,連謐神君看他又到了每年精神恍惚的時候,調笑問了一句要不要帶他去旗山走走。小仙兔半天沒搭理他。幾百年來,一到春秋季,云采就異常勤快,什么活都做,搞得銀宣宮的仙侍都沒事找事做。不用他干活的時候,他就喜歡在浴池待著泡冷水澡,滿屋也充斥著藥香。捱不過去就化成兔子原形,待在水池旁的草叢里,吸收日月精華。連謐神君路經水池旁,撿到兔子,也跟抱貓那樣抱懷里。他笑道:“你這又是何必,這么不愿意跟了我?”連謐神君將兔子帶到四面垂著白紗幔的水榭里,把它抱在懷里,不輕不重地揉了揉兔身。兔子不安地亂動,翹著腳腳,兔爪子在他身上扒拉。連謐神君說:“揉一揉若是不能緩解,你就只能變回人形了。”連謐神君喜歡動物,什么動物他都覺著可愛,宮里就養了鳥、大鳥、貓和大貓。他最喜歡的應該是兔子,幾次見到云采原形,都是溫柔仁慈的,可能是因為前世就是兔子,所以有不解情結。連謐神君覺著化為兔子的云采格外可愛,咬了一下它的兔耳朵,頓時一陣白霧繚繞,云采沒控制住法力,騰地變回了人身,仍是在他懷里,面色緋紅,眼中水光盈盈的。適逢仙侍玄清小步跑來,掀了紗幔:“我就知道神君您肯定在這……”茗淇上神剛好來找連謐神君下棋,他在不遠處用折扇敲著手心道:“玄清?”玄清說:“打擾了。”放下了紗幔。云采恨死連謐神君了。“我在草叢邊待得好好的!”第五十四章親戚玄清是個大嘴巴,沒兩天就讓滿天界都知道連謐神君養了個男寵。萬年之前就有傳言,說連謐神君不好女色,與聆洇曖昧不清。仙子們這下都明白了,連謐神君還真是斷袖斷得明明白白,不可能有回轉的余地了。近來是特殊時候,連謐神君還總愛招惹云采,引上了流言蜚語。云采一惱,就跟梔顏請了假,回小秋山待著了。這幾百年梔顏仙子在銀宣宮也不愛理睬云采,大老遠看見他都是繞道走,可能是眼不見為凈。他這次要求回去,梔顏立即批準了。他其實也不單單是氣惱連謐神君的做派,他也想不好該怎么面對神君。云采回去與十三哥講了他與連謐神君之間的事,訴說了自己的心結。他認為這件事應當與云遙聊一聊,因為云遙當年也是這么過來的。云遙道:“我就說你怎么死心塌地留在那位神君身邊了,原來他是二哥的原身。難怪我那日一見他就覺得很熟悉。”“可他不是二哥,他是連謐神君,他曾經的摯愛是耶羅城的魔魘聆洇。”“那又有何干系,誰沒有過去,他如今心悅你了。你若是心悅他,就與他相好。誰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