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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概不見,連您來都受了冷落。”茗淇上神道:“他見不見諸神仙,見不見我倒也無所謂,怕只怕有旁者心懷鬼胎。”他說著便朝綿綿所在的草叢方向看去。仙侍斂聲屏氣:“上神見到什么了?”茗淇上神不語,朝著那草叢所在的方向緩步走去。綿綿躲在草叢里一動不敢動,生怕弄出動靜。擅闖神君宮殿是個什么罪名,他不敢想。茗淇上神走近花壇邊沿時,身后傳來了一聲“神君請留步。”緊接著一只小白貓從樹后草叢間鉆了出去,喵喵叫了聲。綿綿完全沒察覺到,不遠處居然還有只小貓在。茗淇上神望著那只貓朝遠處跑去,回過身看到梔顏仙子正朝他走來。梔顏笑道:“神君您這是找什么呢?”茗淇負手道:“沒什么,看到了連謐疼愛的小貓。梔顏仙子前來所為何事?”“那貓兒被我家神君嬌慣壞了,脾性怪得恨,上神勿怪。”梔顏手里提著一只禮盒,將它交給了仙侍。她說:“這是神君從南云山帶回的琉璃筆、烏云硯和青觀墨碟。他去時念著上神,求了一份來,方才忘記給您了,特意讓我送來。”茗淇含笑道:“難得他有心,我便收下了。謝過梔顏仙子。”仙侍也連忙道:“謝過梔顏仙子。”梔顏朝著茗淇上神行了一禮,道:“上神慢走,小仙就先回去侍奉神君了。”綿綿將長耳朵貼在背上,偷偷露出一雙兔子眼,眼看著那位梔顏仙子轉身遠去。不是同名,那真是云湛的“師弟”至顏,她竟然成了連謐神君的仙侍。梔顏出身名門,對二哥又是死心塌地的,若非是為了二哥,怎么可能屈尊降貴來當個女仙侍。這下他更能確定連謐神君就是二哥了。他又聽得茗淇上神的仙侍嘿嘿笑道:“這梔顏仙子生得真是好看,據說是連謐神君重返天界之時,從妖界帶回來的。”茗淇上神用手中的玉折扇敲了敲他的頭:“玄清,切勿成日想入非非。我們回去吧。”玄清被敲得疼了,“噢”了聲,忙提著東西,跟著上神朝門口走去。走之前,茗淇上神還往草叢的那一角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他用折扇輕敲衣襟,回頭輕笑道:“走吧。”大門被關上后,綿綿從草叢里走了出來,朝著正殿跑去。他找了一圈,最后在偏殿看到了一間有著燭光的屋子。他跳到窗臺上,透過鏤空的窗,看到了連謐神君。屋中的陳設看起來像是書房。連謐神君背后是一墻的書架,他抱著那只小白貓,坐在書桌旁。他給小貓喂水。小貓慵懶地躺在他懷里舔著水。連謐撫摸著它背上柔軟的毛發,神色很溫柔。而那樣的神色并未出現太久,他朝窗臺看來,目光一凜,喝道:“誰在外面!”,一揮衣袖,一團兔子就被法力束縛著,破窗而入,掉落在了地上。“兔子?”連謐神君放下盛水的瓷碗,將小白貓放在地上。他朝綿綿走去,把疼得縮成一團的綿綿抓在了手心里。“又是你這只小東西。”連謐神君施法為它撫平傷痛,“你怎么找到這里來了?”梔顏端著茶碗,推門進來,見到連謐抱著只兔子,便問:“我就去倒個茶的功夫,你怎么又多了只兔子?我來看看。”梔顏摸了摸兔子的耳朵,望著它的眼睛道:“它看上去很通靈性,應該是哪路神仙的仙兔。”連謐說:“我也不知道它是哪里來的。我之前見過它兩次。一次在耶羅城,一次在妖界的山里。這次竟是在天界。”梔顏思索著什么,手停滯了。她說:“神君,這只兔子不能留。它幾次三番地出現在你面前,萬一是有心人想利用它加害于你呢。”“不至于,只是一只兔子。”連謐說,“而且我一看到它就覺得莫名親近。或許前生有哪一世做過兔子。”梔顏變了臉色,勉強笑了笑,道:“神君說笑了,你是天山頂一捧素雪的化身,再轉世也不可能化為一只弱小的兔子。”梔顏在撒謊,她擺明了不想讓連謐神君知道云湛的存在。綿綿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她寧可抹殺掉她師兄云湛的存在,也不肯告訴連謐神君這些事實。“也是。”連謐抱著兔子,回桌子旁坐下。地上的小白貓平日里對神君也是愛搭不理的,這會兒卻爬上了神君的腿,被一同抱進了懷里。綿綿看著那小白貓,小白貓慵懶地舔著自己的爪子,看都沒看他一眼,往連謐的懷里鉆。這哪里像一只普通的貓,簡直就是活脫脫的小妖精。梔顏道:“神君,我為你拿了仙露茶,你喝下就早點休息吧。”連謐騰出一只手,端起了琉璃茶碗喝了口茶,道:“我明日去涯幾山采株仙草藥,你留在銀宣宮。”梔顏鬧了別扭:“怎么,你嫌我累贅,不愿意讓我陪你一塊去?”“不是。此行兇險,你是姑娘家,不便同行。”“神君這話就是有偏見了。我在蓬萊山學藝時扮作男兒身,可是常年跟著師兄弟上戰場的,這世上還沒有我怕的東西。”“那也不準,你留下。你若是出事,我也無法同你的父親齊元君交代。”梔顏道:“神君此行是為了聆洇?”連謐沉默著沒回應。“聆洇的情況跟你不一樣,你的魂魄還沒散盡,我才能用神魄草凝結你的魂魄。”梔顏說,“可是聆洇的魂魄已經完全散了。你就算找到了仙草,也無濟于事。”綿綿聽到“神魄草”,有了點印象。梔顏在蓬萊山時無意間得到這株珍奇仙草,寶貝得不得了,據說就連外出都隨身帶著照料。沒想到二哥重生,是這株草起了作用。連謐道:“總得一試。你不必勸了。”“可是……”“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吧。”連謐神君說罷,就帶著兔子和小白貓出門去。連謐神君將兔子放在了庭院之中,在它身上施了法。他說:“不知你的來處和歸處,你且去吧。我在你身上下了法術,今后在銀宣宮你便能來去自如。”綿綿站在原地不肯走,可憐地扒在他的腿邊。連謐神君笑道:“雖然知道不可能,但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你。”小白貓在他懷里“喵喵”叫了兩聲。連謐寵溺道:“好,我們這就回去睡覺。”綿綿也想“喵喵”叫,可是兔子不會說。綿綿想化作人形,可當他施法的時候,發現自己竟又無法變回去了。他心中一驚,望著連謐抱著白貓遠去的背影。白貓趴在連謐的肩上,優雅舔著貓爪,輕蔑地望著他。這只白貓有妖術!這絕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