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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息著說道:“二哥,外面好像下雪了。”云湛掐著他的腰身,沒聽清,輕輕“嗯”了聲。綿綿的背脊上滿是薄汗。他俯身下來,聲音仍是斷斷續續的:“是今年的初雪……”云湛壓下綿綿,與他唇齒糾纏,將他未說出口的話全部吞入腹中。第三十四章求親初雪來時,白了小秋山。歸來者敲門時,眼睫和發上都掛著零星雪點。千年不曾見過面的十三哥,見到開了門的小兔子,溫柔試探著喚了聲“綿綿”。綿綿抬眼望去,叩門的是十三哥云遙,跟在他身后的是十四哥云喬。雖是長久未見,他們的面容卻少有改變,綿綿還能認出來。“十三哥,十四哥。”云朵在屋里煮茶,聽到動靜探出一個頭來,見到來者,立即從廚房跑出來,沖過去給了云遙一個熊抱:“啊啊啊小十三小十四你們回來了!”云朵幾乎是整個人掛在弟弟身上,云遙被沖撞得后退了幾步,扶著門框站穩了,才摟著她的腰身輕笑道:“十一姐,你這性子可真是千年不變。”“小十四,小十四你看起來又長高了好多啊嘿嘿嘿。”云朵從云遙身上下來,展開雙臂對著云喬又是一大個泳抱。云朵拉著他們進屋,把門關上擋住了風雪。云遙問道:“其他的兄弟姊妹呢?”“九哥十哥出門做活了,小十二小十五小十六還在屋里睡懶覺。二哥好像也沒起。”云朵向綿綿投去目光,試圖求證。綿綿點點頭:“二哥還在睡,我沒叫醒他。”云遙又問:“別的阿哥阿姊呢?”“都離家了。你不在的這些年,他們成家的成家,游玩的游玩,求學的求學,都去做自個兒的事兒了。”云朵給他們倆分別倒了熱酒,“那你們倆呢,你們倆怎么想到要回來看看了?”小十四云喬道:“前些日子收到二哥的信,他說他要成親了。我們本是想在婚宴那日趕到的,但是路上有事情耽擱了,拖到今日才返家。”云遙說:“我們沒想到二哥會成親,二哥那般傲氣,我們還以為他會孤獨一生,更沒想到跟他結良緣的會是綿綿。”“綿綿尚未出世,阿爹身故,四百多歲,阿娘就離家了。我們這些做弟弟的,總以為二哥疼綿綿,可能是因為心疼綿綿從小沒了爹娘疼愛。”云喬向來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說什么了。“胡說,那是因為綿綿打小就乖巧懂事,比你們幾個小時候討喜多了。”云湛穿著中衣,披了件鶴羽大氅,靠在門框上。云喬和云遙起身:“二哥。”云湛要他們坐,走過來在桌旁坐下了。綿綿拎起酒壺給他倒了杯熱酒,云湛抿了一口,道:“這一千多年在外邊過得還順心?”云喬笑道:“一切都好。我同阿遙在一處,逢事皆能商量。山水怡養性,適合我們這些性子散漫的。”綿綿在云朵那邊聽過十三哥和十四哥的故事。十四哥云喬從小愛招惹比他大幾百年的哥哥云遙。云遙性子溫潤,年幼時常被他欺負得連氣都撒不出來。少年時云遙身邊的小妖精都是被云喬嚇跑的,導致云遙兩千多歲都還沒有過初戀,連跟妖精拉拉小手都沒有過。云喬成年禮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哥哥給睡了。驚天動地,驚世駭俗。然后成功睡服了他哥哥。云喬絕對是披著兔子皮的狼,隱忍多年從不表露心跡,一出手就把云家最溫柔的兔子給拿下了。云朵講起這件事的時候,那叫一個激動。她說:“我早就知道那個混小子對云遙別有居心。我竟不知還能如此,真是叫我大開眼界。云喬有種,云喬牛啊。”后來云朵還特意跟綿綿提了一下:“我覺得咱云家的兔子還是很像的,二哥到了兩千多歲也沒談過戀愛,你知道是為什么嗎?因為你還沒過成年禮。等你過了成年禮……當我沒說。”綿綿當時不明白,現在已經能明白了。有的債和恩情遲早是要還的。他如今看著二哥,總是回想起當初阿娘剛離家的時候,二哥把哭累的他從林子里背回去的場景。少年時代的云湛,肩背遠沒有現在這么寬闊,身姿挺拔瘦削,眉眼之間都透著疏寒之氣,任誰都覺得他桀驁冷漠。他與雙親從不多言。兄弟姊妹敬他,也怕他,從來不敢靠近。幼年的綿綿不懂事,覺得二哥待他好,就天天跟著二哥。在當時的兄弟姐妹看來,還有點兒不知死活。而二哥確實是待他好,他的那手字就是二哥親自教的。入學堂也是二哥領著他去的。就連被小流氓妖精堵在放學路上告白,也是二哥出面解決的。云湛早已在他的歲月里生根。現今的云湛已經收斂了少年時的凜冽之氣,已能坦然地說出心中所想,不會再故作薄情疏離,像是被時間打磨得越發溫潤。綿綿都看在眼里。二哥問道:“你們這次回來打算留多久?”云遙說:“不會太久,我們在家中待不住,約莫住個幾百年就繼續云游去。”“那你們暫時就住云朵屋吧。”突然被叫到的云朵指著自己說:“啊?那我住哪兒?”“你住小十五那兒。”“我住小十五那兒?憑什么呀,為什么不讓九哥十哥他們讓出一間屋來?”云湛道:“讓你哥哥讓房間,你覺得像話嗎?那間屋子本來就是云遙云喬的,他們去云游了,你才從小十五屋搬過去的。”云朵想了半天沒話可說,最后道:“二哥你就偏心吧。”當天就收拾了東西跟小十五擠一屋去了。此后她就經常看見狗男妖們在家里卿卿我我。其實他們也沒什么特別的舉動。比如云遙在灶房里做好菜,會給云喬喂一筷子嘗嘗味道。比如綿綿給二哥煮洗澡水,坐在板凳上等水開。但在云朵眼中,就連一個眼神交流,都是狗男妖在卿卿我我。云朵在書中寫道:“我受夠了狗男妖的愛情,從今以后我要做個言情作者。”她頓筆想了想,狗男女的愛情她也寫不出什么新意來,喜歡女妖的狗男妖也不一定是靠譜的存在,于是最后還是把那句滿含怨恨的話給刪去了。夜里又下了一場大雪。云朵清晨起來掃門前雪,掃得面寒手熱,丟下掃帚才回屋煮了壺熱茶,就聽見了敲門聲。她打開門。譚凌一身玉冠華服,披了件金絲白羽大氅。他發上落了雪,面頰凍得微紅。才幾月不見,已經消瘦了許多。云朵心中一動,嘴還硬著:“你來做什么?”譚凌微啟蒼白的唇,嗓音低啞:“來求親。”這時云朵才發現他身后還跟著一群金翅大鵬侍衛,侍衛帶了幾十只黑木箱子。云朵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