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與我一起做妖精不好嗎？”

綿綿的臉一貫是天真無邪，昏暗的燭光之下，眼眸神色卻都有些曖昧難言，帶著似有似無的蠱惑之意。

云湛的喉結(jié)微微滑動：“好。”

指腹才壓到潤紅的唇瓣，綿綿湊過來，環(huán)抱著他的脖頸，在他臉側(cè)親了一口，與他鼻尖相觸喊了聲“哥哥”。云湛環(huán)著他腰身，稍一低頭便吻了下去。

第三十二章大婚

綿綿與二哥的婚事準(zhǔn)備了一月有余，云家并未表現(xiàn)出喜氣洋洋，畢竟也不是所有兄姊姊妹都樂意看他們成親，他們卻也沒全然撒手不管，需要幫忙之處仍是盡了各自的心意。大小事宜主要還是由兩兄弟和有點(diǎn)不靠譜的云朵打理。

云湛帶著綿綿上街采買零碎器物時，總覺得有女妖精盯著他們看，驚羨的、偷笑的、莫名羞澀的、直接上來搭訕的，什么樣的都有。搭訕的那個問他們是不是云家的兄弟，說看過他們的故事。

女妖精說他們比書中描寫得還要好看，還問他們是否真的是一對。云湛立即反應(yīng)過來，又是他家十一meimei在做妖。

傍晚他回家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云朵算賬。那時云朵和二牛還在廚房外的飯桌山做婚宴要用的桂花圓子。

云湛問她“玉弦月報(bào)”是什么，問她是什么，問她棉棉和云棧是什么。云朵耍賴皮，假裝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云朵說：“噫二哥你這個人假裝正經(jīng)，其實(shí)私下里還看這種香艷月報(bào)的故事，不得了，不得體，沒眼看。”

云湛道：“女妖在道上堵我們，說看過我與綿綿的故事，追問我們是否真是一對，你敢發(fā)誓這件事與你毫無干系？”

云湛給綿綿遞了個眼色，綿綿點(diǎn)點(diǎn)頭，悄悄往云朵的房間溜去。

“哎呀二哥，這年頭講兄弟情的那么多，沒準(zhǔn)就是有女妖對號入座了。”云朵偷偷扯了二牛的衣袖。二牛會意，起身也往云朵的房間走去。

“同名的就不多見了。”

“哪里同名啊，書里綿綿是‘棉花’的‘棉’，你的湛是‘客棧’的‘棧’，又不一樣。”云朵理直氣壯地說完，立馬瞪大眼睛捂住了嘴。

云湛指著她道：“你還敢說你跟你沒關(guān)系？”

云朵屋里傳來輕微的爭斗聲響，云湛循聲而去，被云朵擋住了。云朵笑瞇瞇道：“二哥你一路辛苦了，回來餓不餓啊，要不要我先去給你下碗桂花圓子啊？”

“你讓開。”

“二哥你不要客氣嘛，有什么事情我們吃了晚飯?jiān)僬f。”

綿綿在屋里喊起了“二哥”。云湛趁著云朵也被吸引了注意，迅速繞過她推門進(jìn)了房間，云朵沒來得及拉住。

綿綿懷抱著一摞紙，已經(jīng)坐到了地上，二牛站在他的身邊，彎身想去取他手中的東西。綿綿就是不撒手，抬頭看到云湛像是看到了救星：“二哥救我！”

云湛對二牛道：“你放開他。”

云朵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門外道：“不準(zhǔn)放！”

云湛回頭看了她一眼。云朵立馬變慫，閉嘴不說話了。

二牛有些為難，看到云朵暗戳戳的眼神示意，打算硬著頭皮一把搶過。綿綿卻已經(jīng)捧著那摞紙一張一張地翻了下去。

綿綿從面頰到耳朵都紅透了，眼中浮起濕潤的霧氣，抓著紙的手指也顫抖起來。綿綿一把將紙塞到二牛懷里，悶悶地說了句“還給你”，用手臂掩了小半張臉，起身就往屋外走去，連云湛都沒理。

綿綿看見以手掩面的云朵也沒說一句話，回了自己屋。

“綿綿，馬上就吃飯了，綿……”云湛看著綿綿進(jìn)屋把門關(guān)了，他轉(zhuǎn)過身去看云朵，“你寫的什么東西，把綿綿都給氣著了？”

“真沒什么嘛。”云朵對上云湛不相信的眼神，“哎呀就是你能想象到的所有事情，還是你想象不到的事情，都有。但是我可以發(fā)誓，這個故事里弟弟只跟哥哥好過。”

云朵認(rèn)真地伸出四根手指發(fā)誓。

云湛看著她，已經(jīng)認(rèn)真地想起該變個什么玩意出來收拾她一頓。她大概也猜到了云湛心里在想什么，趕緊求饒說她錯了。

云湛從二牛手中拿來了那疊紙，對云朵道：“文稿沒收，月報(bào)停筆，這個故事到此為止。若是再讓我見到這種亂七八糟的故事，我親自請大哥回來執(zhí)行家法。”

云朵凄怨地說：“二哥，你不能這么不講理，你不能掐滅一個少女作家創(chuàng)作的熱情！這是不妖道的！”

云湛不搭理她，拿了東西就要回屋去。云朵正想追上去，外頭響起了敲門聲。

云朵想這個點(diǎn)還有誰會來家里。云湛也站住不動了，將文稿折疊往懷中一塞，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開門去。

云朵認(rèn)了慫，乖乖地往門口走去，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的妖精，面容丑陋，兩頰生有硬鱗，頭上長著兩只角。是云朵在小秋山不曾見過的妖精。

“您是？”

那妖精抱拳道：“請問姑娘可否在此處見過一位……”他的目光一轉(zhuǎn)，落在了正從云朵屋中走出的二牛身上。妖精的眼里頓時放出了光亮：“二公子，屬下奉司水君大人之命前來尋找二公子的下落，可算是找到您了！”

“司水君？”

那妖精說了句“打擾了”，從云朵身邊進(jìn)入家中，對著二牛又是感慨萬千：“二公子遲遲未歸，大人心中擔(dān)憂不已。屬下去了爾夢山，山中皆言公子您早就出山，屬下又一路追循而來，在附近一帶山川盤桓一月有余，近日才聽聞不久之前，小秋山曾有九嬰鳥現(xiàn)身，屬下便猜想到您是遇險(xiǎn)了。幸好您安然無恙。”

二牛緊鎖眉頭，沒有回復(fù)他的話，只是看著云朵。云朵長久地看著門外出神，轉(zhuǎn)過頭來看向他時，眼中已經(jīng)氤氳了霧氣。

云朵抿唇，勉強(qiáng)地笑了笑，強(qiáng)裝鎮(zhèn)定問道：“你是司水君的兒子？”

二牛微微頷首：“是。我本名‘譚凌’，司水君是我的父親。你口中的惡龍譚閔，是我的三弟。”

云朵看著他：“你什么都記得？”

“我記得。最初我受傷時，確實(shí)有過一段時間的記憶空缺。你二哥與綿綿從霜華山返回家中不久，我的記憶就恢復(fù)了。”

“可你什么都沒說。”

“是。”譚凌點(diǎn)了點(diǎn)頭，“云家與我們家結(jié)怨太深，你亦是憎惡非常。依你的性子，我要將實(shí)情告訴你，你必然不會容我繼續(xù)留在云家，甚至?xí)c我決裂。我本打算等你二哥的婚事過后，再與你講清這件事，然后返回家中稟明雙親。”

云朵自嘲地笑了笑：“是我太天真了，當(dāng)初二哥就讓我提防你，我沒有放在心上。我以為你是真心的，沒想到你還真是別有居心。你們一家，果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綿綿在屋中聽到動靜，也從推門走了出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