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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什么辦法讓我娘幫了你?”譚閔見綿綿遲遲不答,便道:“你要是不說,我親自過去問她。”“你最近最好還是別去找她。”綿綿滿不在乎地說,“我告訴她,我其實是男兒身,是你要騙她。”譚閔心里咯噠一聲,怪不得母親要殺綿綿滅口,他斷袖的事情若是傳出去,在母親看來就是辱沒家風,她哪兒受得了。綿綿微微揚起下巴:“她罵你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帳東西,說要打斷你的腿。”綿綿這話說得欠打,恨得妖精牙癢癢。譚閔想抬起手臂來,看著他那張青澀好看的臉又下不了手。譚閔拉著綿綿回房間療傷。綿綿不愿意被他碰,一個勁把他往屋外趕。他強硬地將綿綿摁在床上坐下,捋起他的衣袖,見他胳膊上有許多擦傷的血跡,還有青紫淤血之處。他施法撫平了傷痕,對綿綿道:“在玄紂洞里,你誰都不能相信,你只能信我。你若是一意孤行,我便再也救不了你。”綿綿輕哼了一聲,別過頭去。譚閔還想看看綿綿腿上的傷,要綿綿把褲腿卷起來。綿綿怎么都不愿意,說自己腿上沒傷,把譚閔趕了出去,就差沒砸東西過來了。譚閔憋著一肚子氣,出門就將花花和王德貴罵了個狗血淋頭。花花聽得花瓣都要萎了,王德貴聽得都要冬眠了。綿綿聽見他在發火,自顧自地將褲腿卷上去,看自己腿上的傷。他的腿滿是青紫傷痕,跟爛桃一樣。他那點微弱的靈力還不夠支持他給自己療傷。于是他打了一盆水洗盡了血污,之后就忍著痛,抱著兔子躺進了被窩里。他在夜里迷迷糊糊地感到腿上微微發燙,只是眼皮子很重,還睜不開。他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夢見自己在黑夜里行走,夢里一直有盞橘黃的明燈,搖搖晃晃,飄飄忽忽地,像是在給他引路。一覺醒來,風和日麗。他扭頭看去,身旁的兔子還在昏睡之中,不曾清醒。吃早飯的時候,譚閔特意試探了一下司水君,問他昨晚睡得好不好。司水君悠哉悠哉地吃著油條豆漿,說一覺睡到大天亮。司水君看起來是不知道昨晚的事情。譚閔本想找機會質問母親為什么要置綿綿于死地,想到綿綿說母親要打斷他的腿,便不敢輕舉妄動了。他不去招惹母親,也希望母親別來招惹綿綿才好。沒幾日便是中秋,譚閔家族中的妖精從各個山頭趕來赴宴。譚閔在晚宴上熱情地跟他介紹誰是他的誰,綿綿卻提不起一點興致。綿綿只記得,譚閔的大哥譚言沉穩內斂,跟囂張跋扈的譚閔一點都不像。譚閔的魚精大嫂眼睛又黑又大,就愛盯著他看,而且從來不眨眼。司水君與他們同席,他說:“一月前我還收到譚凌的信,他說會從爾夢山回來過中秋,怎么就杳無音訊了?譚言譚閔你們倆兄弟有沒有看到他的家書什么的?”兩兄弟皆是搖頭說沒有。譚閔說:“興許是有什么事情耽擱了吧。”司水君說:“你以為譚凌是你?譚凌行事向來穩重,若是遲歸家也定會打聲招呼,可別是出什么事了。”他招了招手,讓一旁的侍衛貼耳過來。他囑咐了幾句,侍衛點點頭,出門展開黑翼朝天空飛去。司水君的神情只凝重了一會兒,轉向大伙時又是親厚溫和的笑:“大家吃菜,吃菜啊,都是一家妖精,千萬別客氣。”席中有幾個美艷的女妖,從方才起就不斷打量著綿綿,交頭接耳。有個女妖問道:“這位meimei看著眼生,敢問司水君,這是誰家的姑娘?”司水君說:“這是譚閔從小秋山帶來的朋友,恰好也是我故友家的孩子,叫綿綿。”那女妖掩唇輕笑道:“我方才還在想莫不是又是譚閔的新歡。”司水君臉上有些掛不住,勉強地笑了笑。譚閔道:“小姑說笑了,縱使我風流賬無數,這么堂堂正正帶回來,在席上同大伙吃飯可是頭一次吧。”女妖道:“這話倒也沒錯。”接著他們便戲說起譚閔從年幼至今做的混賬事,欠的風流債。一家子倒是其樂融融,偶爾也調侃綿綿一兩句,只是綿綿有些心不在焉的。往年這個時候,云朵jiejie早已經煮好一鍋湯圓了。十二哥會吵著說云朵jiejie的芝麻湯圓太甜了,要吃水果湯圓。十哥會買一盞大紅燈籠,九哥回來會偷偷給他塞一把桂花糖。二哥也一定會從蓬萊山回來,陪他們吃一頓晚飯。今年他和二哥都不在家,不知道家里會怎么過春秋,不知道哥哥姊姊會不會思念他。他想回小秋山。從前他從不知道“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是什么感受,如今才知道每天都是煎熬。他心里擔憂著房里昏睡不醒的二哥,也擔憂著盼不到頭的明天。他頭一次體會到名為“苦悶”的東西,埋頭小口喝著酒杯里的酒。原來“苦悶”真的是苦澀的,酒也是苦澀的。第二十三章險象綿綿本就不會喝酒,啜了兩小杯就頭腦昏沉,面頰燒紅了。譚閔注意到了,他還惦記著晚宴后要將綿綿帶回別院。綿綿醉意朦朧的,這個時候最好擺弄,他想做什么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奈何幾個表兄弟不饒他,幾百年不見,一見都來勸他喝酒。他架不住勸,多喝了幾杯,直接喝到分不清東南西北,表兄弟卻還在勸。冬儀夫人見到這個狀況,對一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附耳過來。冬儀夫人望著對面的綿綿道:“你將他送回去,別讓他見到明天的太陽。切記毀尸滅跡,不留一點把柄。”她頓了頓,瞇了細長嫵媚的雙眼,道:“想做什么都由你。明日放出消息去,就說他已經逃出霜華山,不知所蹤了。”侍衛隔著滿桌狼藉去看綿綿,那小美人撐著額角,醉得茫然。眼是一汪墨,紅唇貝齒,面頰是三春桃花色。侍衛咽了口唾沫,喉結滾動,輕聲道:“屬下明白。”侍衛趁著妖精往來,繞過圓桌,將綿綿扶了起來。侍衛將綿綿帶到門口時,譚閔在醉中舉著酒壺道:“走!綿綿,天色不早了,我帶你回別院!”說著便要站起來,卻又如爛泥癱下了。綿綿迷迷糊糊地聽見冬儀夫人在說話。她說:“我已經讓下人陪綿綿回屋了,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個兒,你要實在醉得不行了,就回屋睡覺吧。”譚閔打掉身旁妖精的手:“我沒醉!”接下來他被扶著走到了黑暗的長廊里,什么都聽不清了。綿綿即便是在醉中,也不喜歡被陌生的妖精觸碰。那侍衛跟著他,每次攙扶他,都被他打掉了手。侍衛為他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