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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身后的萬里國祚,為的是身后所居的親人妻兒,為的是我大昭免受外敵侵犯!”“而你們的將軍——袁軒峰通敵叛國,與北嬈勾結,運送火藥武器,說盡冠冕堂皇之言!稱是剿滅亂臣,實是狼子野心之舉!我已經搜集到他與北嬈孽黨往來的書信!鐵證如山!你們難道就要為這種人豁出性命,背棄大昭!背棄陛下!背棄親人嗎?!”龐清的話聲聲震耳,回蕩在石門間,底下一眾都司營兵聞言起了sao動,嗡嗡作響。袁軒峰見此稍稍變了臉色,道:“絕無此事!我袁軒峰對天發(fā)誓,無愧于大昭!實乃季家危言聳聽,無皇上詔書,陷害于我!不能聽信龐清的一派胡言,他斥狼鐵騎壓近乃是奉季函的授意!根本出師無名!”下面的聲音稍微平息了些。龐清冷冷一笑,“袁軒峰你還敢說出口,真不怕老天爺怪罪。若真是問心無愧,不如讓我把證據傳下去給將士們看看!”接著他揚聲道:“斥狼鐵騎絕無和都司營兵開戰(zhàn)的意思,我們都乃是大昭的百姓,刀劍都該指向敵軍。你們陷于灌木林的上萬兄弟們,我們沒有傷害任何一人,只是將他們關押起來,只待撕開的袁軒峰的真面目,便將他們全數放歸!”話落音,都司營兵中傳來一陣劇烈的動靜,原來是有人將袁軒峰平日的書信,與北嬈的書信字跡對比,發(fā)放到人群中,引起一片嘩然,還在不斷擴大。袁軒峰的臉色徹底變了,“是龐清安插進來的人!”他扭頭對手下憤怒地低聲喝道:“還不抓住他!”可已經晚了,如龐清說所,鐵證如山,加上灌木林一戰(zhàn)的敗北,沒有兵卒想向對上這支無堅不摧的斥狼鐵騎,一時間人心散亂。袁軒峰望著嘈雜的下方,臉上忽然扭曲起來,露出一個陰鷙的笑容,朗聲道:“不過是他們造出來的偽證!用來掩人耳目而已,況且那上萬都司營兵的蹤跡全無,誰能證實龐清你的話!斥狼鐵騎不過是虛名做大!并沒有什么可怕,這一戰(zhàn)定要斥狼鐵騎有去無回!”龐清冷笑道:“誰給你的膽量大放厥詞?”袁軒峰詭譎地笑起來:“我的勝算在于埋在你、你們斥狼鐵騎腳下的火藥,一旦我下令點燃,你們都會灰飛煙滅!”龐清錯愕一瞬,接著危險地瞇起了眼睛。這當兩方僵持不下時,一旁傳來一道懶散的聲音:“袁大將軍,你是想炸死誰啊?”第55章君臨眾人一齊望了過去,只見一男子騎于馬上,一襲暗銀鑲邊的黑袍勾勒出頎長的身形,腰掛盤龍紋玉玦,肩膀上系有赤金扣,壓不住的大氅在風中獵獵飛舞。座下駿馬長鬃火紅,甩著馬尾,打著噴嚏,邁著不緊不慢地步伐前走,一直來到三軍陣前,斥狼鐵騎和都司營兵的中間才停下。男人的面孔由遠至近,清晰起來,面容俊美,一雙漆黑的眉毛下是對桃花眼,黑發(fā)束在玉冠中,垂下兩縷從鬢邊落在胸膛前。袁軒峰的注意力首先落在他身后跟的一隊人馬上,才調轉視線看清了他的臉,頓時驚道:“你怎么還活著?!”然而對面龐清的反應比他還大,一見男人竟然揉了揉眼,不復時日里的漫不經意,布滿胡渣的臉上大驚失色道:“皇上?!”周圍一圈聞言的將士們掀起一陣軒然大波,如潮水一般不斷擴散開來,與這個稱呼給眾人的震驚程度相比,袁軒峰通敵叛國都不算什么了。謝臨澤眉目舒展,笑道:“看來你們覺得我不該出現在這里。”袁軒峰聽到龐清的稱呼身形晃了晃,只覺頭暈眼花,不敢置信地喝問:“你說什么?你說他是誰?!”他說著自己先喘息著搖了搖頭:“這這這,這不可能……”龐清根本不理會他,他在朝為官數十載怎么可能不記得皇帝的長相,況且玄蝎衛(wèi)還跟在他身后。他震驚之下急匆匆地道:“陛下,你是怎么、怎么遠離皇宮來到這苦寒之地?”“來都來了,怎么那么多話。”謝臨澤淡淡道,“你和季家籌備的計劃著實讓我大開眼界,居然還能讓袁軒峰一而再再而三的從眼皮子底下跑掉?”龐清凝噎無言。謝臨澤轉過馬頭,看向石臺上的男人,目光如冰,字句鏗鏘道:“袁軒峰里通外敵,煽動兩軍開戰(zhàn),擅離職守,不顧北嬈大軍伺機在后,罪證確鑿,你可認罪?!”三軍一片寂靜。袁軒峰顫抖著倒退一步,身形搖搖欲墜,若不是有人扶著,怕是會一頭從石臺上栽下去,身邊的親兵也茫然無措地后退起來,手中槍矛不穩(wěn)起來,像是不該指向誰。喘息半晌,袁軒峰從手下的攙扶中站起身,歇斯底里地一揮手臂,惡狠狠地望向下面軍心散亂的將士們,嘶吼道:“暄和帝重病,遠在京城,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這個人——”他伸手指向謝臨澤,“不過是龐清使出來的障眼法!為了的就是讓我們分崩離析,自相殘殺!他龐清這招甚毒!諸位都司弟兄們,我們有火藥在手何懼于斥狼鐵騎!不要再聽信他們的妖言惑眾,竟然假扮皇帝陛下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還不快拿下他們!”都司營兵猶豫一瞬,還是服從命令的意識占了上風,正欲沖上前時,謝臨澤驟然厲聲喝道:“——朕看誰敢妄動!玄蝎衛(wèi)!”他身后一片玄衣黑甲的玄蝎衛(wèi),齊刷刷地舉起金蝎紋環(huán)首刀,只聽鏗鏘聲嘩啦作響,雪白的利刃在半空出鞘三分,在陽光下閃著耀眼奪目的光輝。兩面嘩動的兵卒們不由得僵下動作。“玄蝎衛(wèi)在此,妄論作假?”謝臨澤瞇著眼睛道,“袁軒峰,朕倒是有個疑問問你,你所說的那批火藥究竟是想炸了誰?斥狼鐵騎和都司營兵皆在此地,距離如此之近,若火藥真埋于腳下,那么一旦點燃,得以幸免于難之人,唯有位于石臺上的你——”此言一出,逐隊成群的將士們變了風向,嗡嗡的議論聲響起,他們原本便躊躇不決,這下徹底失去了戰(zhàn)意。謝臨澤掃了一眼對面的都司將士們,他們的目光亦凝聚他的身上,帶了點笑意,男人開口道:“斬下袁軒峰人頭者,封拜侯爵,入閣為相,高居廟堂。”萬千將士怒吼沖鋒,兵器響動不絕于耳,引起地動山搖般的動顫,風雷般向洶洶涌向高臺上的袁軒峰!袁軒峰看著這一幕驚駭欲絕,正要向身邊的親兵呼救,他們卻已惶惶逃散!——陽光撒入窗閣落下床榻上,被鏤空的雕花切割成不規(guī)則的一縷縷,許延的臉上映著一塊金燦燦的光斑,他微微顫動的眼睫也隨之染成了金色,過了數息,那雙緊閉的眼眸從噩夢般的糾纏間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