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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笑朝對面的葉流州比了個手勢,牽著馬在都司軍發現前離開。葉流州也解開樹干上馬匹的栓繩,跟著她向林子里走去。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停僮蔥翠的林子里,自然沒有聽見身后傳來的軒然大波。“稟袁大將軍!趙柯將軍在灌木林里被斥狼鐵騎抓住,求大將軍派軍回援!”先前逃出來的士卒跪倒在地,氣都沒有喘勻便匆忙匯報起來。“怎會如此?!”袁軒峰聞言驚愕失色,“灌木林才多少斥狼兵?他手里可是握著五千兵馬怎么會被抓住?”“是、是龐清……龐清他還活著!”此話一出,黑壓壓的大軍一片嘩然!如果真是在沙場刀口舔血多年的龐清,那么他就算領著五百人,也能拿下趙柯的五千人。袁軒峰頓時臉色大變,眼里爬滿了血絲,充滿戾氣的眼睛倏地看向黑巖山,“是他們——”他的聲音像是淬了血,一字一句地陰毒至極:“許、延、荊、遠?!?/br>袁軒峰深深吸了一口氣,既然是這樣,他身上的翩翩氣度蕩然無存,只剩下滿面兇狠,怒喝道:“把葉流州和荊茯苓帶過來!老子要剝了他們的皮!”下面等了一會兒,有人顫抖著回道:“他們不見了……”袁軒峰的臉瞬間扭曲得不成人樣。底下一眾將士皆噤若寒蟬,面面相覷,已然有些軍心渙散。“曹啟寒呢?”袁軒峰忽然問,“他回來沒?”“西邊那塊一直沒有傳回曹大人的消息。”袁軒峰一時沒有發出聲音,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像是連呼吸都難以維系。一個副將小心地問道:“大將軍,那接下來是進黑巖山,還是回去救趙柯將軍?”聽到這句話袁軒峰挽回了即將崩斷的理智,冷冷地道:“回去救趙柯這無能之輩?怕是龐清早就在后埋伏好了。黑巖山……許延他們兩人和斥狼鐵騎串通一氣,正等著我們自投羅網?!?/br>“那將軍,我們若是繼續留在這里,只怕他們兩面包抄,我們再無退路?!备睂⒌馈?/br>袁軒峰思索片刻,調轉馬頭,“傳令下去,向東走,繞過灌木林回嶺北!”——等許延和荊遠從黑巖山帶兵勘探出來時,外面只剩下一片馬蹄印,浩浩蕩蕩的兩萬大軍已經不見了。見此一幕,跟在許延身后的裨將顯然沒有預料到,瞠目結舌地道:“將軍他們怎么走了?”荊遠下了馬,查看了一番地上馬蹄的走向,道:“往東去了。”許延對裨將沉聲道:“可能是斥狼鐵騎突襲,將軍領兵向東追去了?!?/br>裨將遲疑不決,他先前接到了袁軒峰讓他監視警惕面前兩人,一旦有異動便除掉他們,可一路上兩人安分守己,還提醒兵卒注意山巖,并不是像有謀逆之心的人。裨將看了看馬蹄印,又看了看身后的百余士卒,心下沒有主意,便問道:“許公子以為接下來如何?”許延道:“先追上袁將軍和大軍匯合?!?/br>裨將他們一行人也不愿在荒郊野地逗留,都怕遇上斥狼鐵騎,拿定主意便加快速度向東奔而馳去。一路迎著寒風穿過平原,已近嶺北,前面有一座村莊,還沒有靠近,遠遠便聽到一陣廝殺搏斗聲,接著連綿的茅草屋被熊熊大火燒了起來,漫天黑煙彌漫。“——救命!”一名年紀稚嫩的小童向外逃去,卻被一柄長刀捅了個對穿,小童倒了下去,身后是一個猖狂大笑的男人,手里的刀還在滴滴答答地向下留著血液。村莊里一片混亂,一伙打扮各異的土匪正邊殺人,邊往外運著糧食。這血腥的一幕顯然極其刺激人的,許延當即縱馬沖了過去,荊遠拔出吹欒劍。身后一伙兵卒面面相覷,領頭的裨將猶豫一瞬,等在外面沒有動。許延策馬進了村莊,第一眼便看見被十多個土匪包圍住的女子,那竟然是荊茯苓,她渾身是血,手里只有一把匕首,面對一圈刀光劍影,顯然陷入了苦戰。許延和荊遠一個去解決附近的土匪,一個去救助荊茯苓。“求你放過我吧,娘!救我……”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正被土匪拉著向外拖去,而她的母親拉扯著女兒的裙擺,正哭喊著求饒,卻被土匪狠狠扇了一巴掌,摔倒在地仍然不肯松開手。可如何敵得過對方的力氣,那布料在她的手里撕裂了開,眼看女兒就要被人帶走,婦人發出一聲撕心裂肺地絕望慘叫,忽然耳畔風聲驟起。玄鐵絲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銀光一閃,倏地穿透了土匪的胸膛,下一刻血液隨著絲線的抽離噴涌而出。許延解決了最后一個土匪,向四周環顧一圈,轉向荊茯苓那邊,緊緊蹙眉問道:“不是說讓你們進灌木林和龐清匯合嗎?怎么會到這里來?葉流州人呢?”荊遠也看著荊茯苓,等著她的回答。“我……我們,我們完全沒有意料到會在路上遇見一大波土匪,繞了路,又撞見逃散的都司兵,前后都被堵住,情況太混亂,我們兩個走散了……”荊茯苓語無倫次地慌亂道,“他,皇——”她剛剛要吐出“皇上”這兩個字,荊遠突然伸手一把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打斷了她的話。許延沒有注意到她后面說的話,在得知葉流州失蹤后,他的太陽xue便突突地跳動起來,腦海一片混亂,手指深深攥進掌心,被還沒有收起來的玄鐵絲深深割傷,劇烈的疼痛喚醒了他的理智。“葉流州現在可能躲了起來?!痹S延沙啞的聲音響起。他低著頭,看著掌心溢出的血液,“我會通知龐清,讓他的人搜羅一遍灌木林,若是找不到……”荊遠開口道:若是找不到,要么他被土匪抓去了,要么他就落在了都司營兵手里。”荊茯苓的臉色一片煞白,在這樣的情況下,顯然葉流州已經喪命的可能性最大。這時村外的士卒們等不及了,裨將策馬過來,看著著火的房屋,和地上的土匪,對許延道:“既然已經解決了,那我們盡快……”他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對上許延抬起的視線,被他眼里的兇光一驚,不由自主地往后一退。“把地上沒有死的土匪綁起來。”面前這個年輕男人道,語調很平靜,卻隱隱暗藏著徹骨的森冷。裨將心慌意亂,不敢再看他,下了馬對手下們吩咐道:“快把活的土匪綁起來!”他離遠了些距離,荊遠對許延道:“土匪留著葉流州的命機率很小,最大的可能是他在袁軒峰那里,到現在龐清還沒有發出信號,袁軒峰一定逃回了都司。”荊茯苓憂心忡忡道:“我們已經暴露,袁軒峰定對我們恨之入骨,葉流州在他那里的話,他知道我們會去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