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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海沒有一個親近的親戚朋友,但是有一個做妓.女的相好,在李達神秘失蹤之后,那個女人也神秘失蹤。這個地址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妓.女的地址。霍青一路忐忑,車速飛快地在馬路上穿梭,疾馳而去,險些出了車禍。開進繁華地帶,開始堵車,霍青五分鐘挪動不到兩米,胃里緊張得一陣陣難受。他猛地砸了下方向盤,在那一剎那,腦海里浮現出的不是柳七哭嚎著的臉,也不是孫三狼狽的苦笑,更不是邱文得意的嘴臉,而是韓齊朗那晚望著他的眼神——韓齊朗從未有過那樣的眼神,委屈到了極致,什么話都不說,將一切都藏在心里,對他露出了最徹底的失望。那叫絕望——霍青很清楚這種情緒的名字,但他不知道要怎么將韓齊朗從那種情緒中拉扯出來。那不是韓齊朗,韓齊朗不該是絕望的,而是彬彬斯文又帶了點囂張跋扈,充斥著蓬勃的力量。——小朗讓我們所有人都來幫你,他獨自一個人去追擊李達。——你可真是個蠢貨。何紀時的話如重錘砸在霍青心口,霍青有種五內俱焚的痛苦,他一咬牙,打開車門,向前極速奔去。這里是一片掩藏在市區繁華下的破舊小區,房子墻灰剝落,現出一地斑斑駁駁的碎屑,路上僻靜,幾乎無人。不遠處,隱約有嘈雜的人聲響起,霍青忙奔過去,擠開擁堵的人群,便看到一人倒在血泊之中,瑟瑟顫抖著。霍青大驚,沖過去扶起那人,抹干了他臉上的血,現出李達蒼白的臉。李達捂著肚子上的槍口,哀鳴道:“救、救——!”霍青大吼:“叫救護車啊——”他撕扯著身上的布料給李達包扎,一頭大汗地低吼道:“你撐住,李達,你撐住——”“我——我——”李達說,“你救救我婆娘——”霍青一驚:“什么?”李達說:“你要的東西……在我婆娘手里,你、你救下她……就能救你兄弟——”“她在哪兒?!”李達虛弱地指向遠方:“跑、跑了……邱文的人……來了,你——快去!”李達用力推開霍青,霍青被他這用盡全力的一推推得向后跌倒,他怔忡了片刻,轉身跑向李達所指的地方。地上零散著一只高跟鞋,霍青越往深處走越是心驚,這邊已經算得上荒涼了,小巷曲折,傳來一陣打斗聲,忽然響起一聲女人的尖叫,霍青拔足狂奔,沖往小巷深處。悶哼聲傳來,霍青一怔,看到被圍在中間,形容狼狽的韓齊朗時,腦袋一熱,登時理智寸寸崩裂。霍青陰沉著臉,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沖著眼前那人砸了上去。“咚”的一聲,那人被砸得懵了,當然暈了過去,這猝不及防的一擊驚動了邱文派來的打手,也驚動了韓齊朗。韓齊朗用力瞪著霍青,低吼道:“你來干什么——走!快走!”霍青:“……”霍青悶聲不語,揮舞著手中的棍子。“砰——”突如其來的一槍貫穿了霍青的肩頭,霍青身子一趔趄,被韓齊朗扶住。“霍青——”韓齊朗嚇得幾乎魂飛魄散。韓齊朗將霍青護在身后,對那些人說:“你們就不怕得罪韓家?”“韓少,”為首的人正是打了霍青一槍的人,他站在暗處,語氣傲慢地說,“這件事本來就跟您韓家沒關系,是您非要和邱少作為,我們只是要拿走這女人身上一件東西,跟您并沒有沖突。”韓齊朗冷笑:“怎么沒有沖突?我要的也是這女人身上的東西。”“那就沒辦法了,”那人狀似遺憾地嘆了口氣,“那就先讓韓少暫時沒辦法插手吧,至于這個人——”他目光落在霍青身上,諷刺一笑,“早就聽說這位霍先生是全金海最能打的打手,只是沒想到,也不過是個賣屁股的。刀劍無眼,霍先生小心了。”霍青拖著一條幾乎報廢的胳膊,毅然站了起來,他臉上濺了點血,陰沉下來的時候非常恐怖,渾身上下散發著濃郁的肅殺氣質。“韓齊朗……”霍青低聲說,“當初我們在火鍋店里遇到孫威也是你安排的吧?”韓齊朗:“……”韓齊朗艱澀地開口:“是。”“這次呢?”霍青眼里釀著復雜的情緒。韓齊朗搖頭:“不是,我不會讓你受傷。”霍青嘴角一揚,露出快意的笑容:“那就好,我們再來比一比,看誰撂倒的人多。”韓齊朗眼神無奈,最終苦笑地揚起嘴角,點了點頭:“好。”霍青嗤笑一聲:“再大聲一點,你這樣子,不是我認識的韓齊朗。”韓齊朗一怔,沉默片刻后嘴角笑容擴大,他壓下心頭涌上來的苦澀,挑了眉問道:“如果我贏了呢?”這次輪到霍青沉默了,他一拳打倒沖上前的打手,說:“你贏不了。”韓齊朗看準了拿槍那人,每次他瞄準霍青他就會擋在霍青面前,他知道,對這些打手來說,霍青死了不要緊,但如果他韓齊朗死了,韓家必然不會放過他們。兩人攻勢兇猛,都不愿輸給對方,霍青和韓齊朗心里埋著的怒火與怨氣在這一刻通通爆發,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的郁悶都隨著洶涌而出的拳腳噴薄而出。“你為什么要騙我!”霍青大罵。“不這么做你根本不會讓我進入你的世界。”韓齊朗揚起一腳,踢在打手的肚子上。“這什么鬼理由?”“你能否認嗎?你一開始就討厭我,如果不是因為謝九,你連跟我說句話都不愿意。”“……”霍青一拳打歪了打手的鼻梁。“你討厭我們這些富家子弟,你跟在鄭家秋身邊看得太多了,不是嗎?”“你不是那些富家子弟。”霍青小聲說。韓齊朗怔住:“什么?”霍青說:“我討厭你騙我。”韓齊朗:“對不起,不會再有下次了。但有一點,我從來沒有騙過你,我喜歡你,霍青,韓齊朗喜歡你。”霍青利落地揮拳出去,打飛了一個撲上來的打手:“我問你,我爺爺發病是不是你動的手腳?”“他發病是個偶然,我確實動過心思,但我不想讓你傷心,藥還完整地封存在我家里,沒有開過封。”“你為什么不早說?”“我說了你也不會信我,你那時候對我,喪失了所有信任。”霍青:“……我那是考試焦慮癥。”韓齊朗:“……?”霍青炸了毛:“你這是在埋怨我?”韓齊朗訥訥道:“不,不是,我……”韓齊朗話沒說完,眼角余光瞥見持槍的打手頭目將槍口對準了被他們護在身后的女人,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