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他出了一身冷汗，把動力推到頂點。

「需要我把與倫羅斯巡邏隊的接觸座標(biāo)輸入自動駕駛嗎？按照此路線我們可以在一分鍾後與他們會合。」

「需要！」

瑟維斯非常滿意白橋這樣的反應(yīng)，雖然在某些方面木了點，但是在戰(zhàn)斗中，白橋確實有著靈敏的觸覺。如果是普通機甲，這時候八成只會在屏幕上列出一堆倫羅斯巡邏隊的地點和時間，根本不會如此“聰明”。

這具機甲，我要了！

直到這時候，瑟維斯才下定決心把白橋收為“座騎”。沒錯，直到剛才為止，他都想著回聯(lián)邦總部去換另一臺。本來，被扔到瓦倫丁集團的破倉庫去挑選就已經(jīng)令他很不快了，白橋使用起來又令他覺得頗為別扭，他打的主意，就是到了聯(lián)邦總部直接換機甲。

至於白橋，就當(dāng)是一回“特別體驗”吧──這就是瑟維斯原本的計劃。至於白橋的下場，就不是他有興趣關(guān)心的事了。

敵方機甲逐漸落在後方，白橋開足馬力，在宙域中飛竄。瑟維斯慢慢放了手，這時候，只需要拼命向前沖就行了，沒必要再那麼緊張，他才有精力去想到別的事。

「你剛才干什麼？」

白橋沈默了會兒，才說：「服從您的命令？」

瑟維斯注意到白橋的句尾上揚，似乎是在疑惑。一有了這個猜測，他頓時有點火冒三丈，忍不住罵道：「我只不過是說說，你這個瘋子！」

「對不起，主人。」白橋立刻道歉了，似乎非常有機器的模樣。

只不過，這假像在瑟維斯少許思考中就破滅了：如果是真正的機器，這時候不會道歉，因為真正的機器不會認(rèn)為這件事有對錯之分。機器只會服從命令，不會思考主人的反應(yīng)。

這個猜測令瑟維斯不寒而栗，只不過，他又懷疑，如果白橋有著與人相當(dāng)?shù)闹巧蹋屈N，就一點兒也沒有害怕嗎？

「你才剛剛出廠沒多久，就這麼自爆，難道不覺得遺憾嗎？」

「對不起，主人，我不懂什麼叫遺憾。」

瑟維斯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同時，又有種看見了某個人的錯覺。這兩種感覺左右交錯著，令他備受煎熬。這一刻，他收下白橋的決心不禁又有些動搖。

「白橋。」

「是的，主人。」

「你絕對忠誠於我嗎？」

「是的，主人。」

「你會永遠服從我嗎？」

「是的，主人。」

「你……」會永遠愛我嗎？

這句話瑟維斯沒有說出口，他只是怔了下，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產(chǎn)生這樣的妄想。

都是因為那個家夥！都是因為那個家夥突然消失！可惡！

瑟維斯嘆了口氣，揉著眉心，道：「替我向聯(lián)邦總部申請新機甲，名字寫你的。」

「3775521A嗎？」

這個問句令瑟維斯一怔，他都差點忘了：機甲沒有名字，只有編號。

瑟維斯心中突然涌出莫名的憤怒：「當(dāng)然是編號！你真以為你是人啊？」

「不，主人，我不這樣認(rèn)為。」

憤怒瞬間消退了，瑟維斯只覺得疲憊不堪，沈默幾秒後，他道：「做你的事。」

駕駛艙里出現(xiàn)了難耐的沈默，之後，瑟維斯突然問道：「替我查詢一下，我的副官調(diào)去哪里了，最好有聯(lián)絡(luò)方式。」

白橋很快有了結(jié)果：「主人，您的前副官已經(jīng)殉職。」

瑟維斯渾身一顫，一臉的不敢置信：「你一個小時前還說他調(diào)職了！」

「是的。」白橋的聲音冷淡而平靜，「最新記錄顯示，他於一分鍾前殉職。」

第7章初遇（7）

白橋有些好奇此時瑟維斯的心情。

根據(jù)邏輯以及先前聽見的支言片語，瑟維斯和那位素未謀面的副官先生應(yīng)該已經(jīng)分手了，既然如此，為什麼瑟維斯此時的腦波會如此奇怪呢？

人類的愛情，是個非常奇怪的東西。某些有機生命體會進行繁殖行為，還有的根本不需要繁殖，只需要重新生成rou體，有的干脆連rou體都不需要。像人類這樣，一方面把繁殖行為大肆宣染上神秘的色彩，另一方面又加以重重禁錮，實在是矛盾得難以理解。

以白橋從無數(shù)部傳記、以及傳奇中搜索得來的信息，此刻，瑟維斯要麼無所謂，要麼感到輕松，為什麼腦波卻在短暫的停滯後，越發(fā)激烈起來？

這不合邏輯啊！

白橋苦思冥想了一會兒，沒有結(jié)果，干脆放棄了。有機生命體算是制造了他的人，對於制造者，就不要那麼究根問底了。相比之下，剛才瑟維斯展露出來的實力更令他覺得驚訝，能夠比他更完美地尋找到敵方機甲群中的路徑，并且進行準(zhǔn)確的cao作，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畢竟，瑟維斯還是人類啊。一個人，比他這個機甲還要更精密，這不合邏輯。

白橋覺得他好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哦，嚴(yán)格來說，他確實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有機生命體的世界。雖然說從心情來說有些奇怪，但他還是更喜歡機甲的世界，那個只講究邏輯和計算的世界。

「你能查到他死亡的記錄嗎？」

瑟維斯的聲音有一絲顫抖，白橋很好奇，卻沒有問什麼，只是簡潔的答應(yīng)了聲。只不過，在答應(yīng)之前他就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徒勞。不會有答案的，那位前副官的記錄已經(jīng)被列入機密，一百年內(nèi)不可解封，除非瑟維斯能夠升上高階軍官，不然的話，這輩子也不可能知道前副官的死亡真相。

這一刻，白橋體會到一種微弱的電流竄到核心智能，他在浩如煙海的資料中尋找了會兒，發(fā)覺有一種人類情緒與他現(xiàn)在的感覺很像──憐憫。

白橋模擬了會兒這種感覺，之後，就覺得無聊了。模擬就是模擬的，不可能是真的。

「查沒查到！」

白橋發(fā)覺瑟維斯的表情有些扭曲，似乎壓抑著什麼，通過生理監(jiān)視以及思維聯(lián)結(jié)，他能夠感覺出微妙的變化。

很有趣，不過，不關(guān)我的事。

「抱歉，主人，我的權(quán)限不夠。」

這一次，白橋非常聰明的沒有解釋“其實是您的權(quán)限不夠”，他的學(xué)習(xí)能力很強，上次那自認(rèn)委婉的解釋其實有多嘲諷，他這會兒已經(jīng)有了少許體會。

「有沒有死亡地點？」

「抱歉，主人，機密等級不夠。」

「時間？」

「沒有時間。」

「那你怎麼知道一分鍾前陣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