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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休學,不是退學,我們領了結婚證的嘛,生完寶寶可以繼續去上學的。”“嗯。”蕭問水站起身來,仿佛有些焦躁不安地開始踱步,過了一會兒,他說:“會很痛,很痛的,云秋。”云秋小聲說:“以前做手術,也很疼,很疼,可是我覺得可以忍的,大哥哥。你看,醫生和蘇jiejie都給我看過身體了,說我是一個健康的小秋了。”他也跟著站起來,向他展示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兒。細瘦有力,但是跟他在一起之后好歹也算是漲了點rou,牛奶布丁一樣,白白軟軟的很好捏。云秋的身體的確好了不少。從他在AD學院時就被要求的跑步,到現在每天定時遛狗,和蕭小狼賽跑,他已經從一個一運動就要哭的Omega變成了體能勉強過得去的健康少年。他十三歲那年動了連續五個大手術,差點小命交代在那里。云秋記得每一次手術的經歷,一次比一次長,輸進身體里的藥物越來越多,并發癥越來越嚴重。排異反應最強烈的時候,云秋全身上下一動都不能動,連呼吸都仿佛肌膚要爆裂開來,血管里涌動的不是血液,而是滾熱的巖漿一樣。他每天都在哭,哭到最后連流眼淚的力氣都沒有了,止痛泵上了一打,一點用都沒有。那個時候的他像一枚風中飄零的枯葉,隨時會這段,再也找不到逢春的機會。生孩子會有那個痛嗎?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怎么撐下來的,當時所有人都對他的手術情況抱著不怎么樂觀的態度,而云秋自己一無所知。他只是憑著他固執的渴望,那種寫入他的生命和骨rou深處的倔強撐了下來。想到這里,云秋不知道為什么想起了蕭小貓。在寵物醫院的時候,他本來想要聽從寵物醫生的建議,給小貓安樂死,最后卻因為蕭問水的話而打消了這個念頭。他記得蕭問水要他放下爭執與討論去看看它,看那只瘦巴巴、小妖怪一樣的小東西如何掙扎著、渴望著活下去。那和曾經的他多么相似,蕭問水當年看著他的眼神,是不是也和他看著小貓的時候一樣呢?他會因為這個傷心難過嗎?云秋盯著蕭問水,而蕭問水只是依然踱著步子。焦慮rou眼可見地從蔓延了他的全身,他轉向落地窗,看著窗外生機勃勃的城市,眉頭漸漸鎖緊。云秋察覺到了他狀態不對,有一點擔心,有一點小心翼翼地問他:“大哥哥?”蕭問水最后回到了座椅上,輕輕坐下,嘆了口氣。他叫他的名字:“云秋。”云秋豎起耳朵認真聽。蕭問水慢慢地跟他說:“生孩子這件事,雖然可以提前做措施避免,雖然可以生下來的一瞬間就做搶救準備,但是它的風險無法排除。上輩子……上輩子我不在你身邊,云秋,對不起。”云秋沒有想到他這個時候突然提起了上輩子,輕輕“啊”了一聲,然后告訴他:“大哥哥,你不用再道歉了,我已經原諒你了的。我那天看到網上的人說,和別人相處的時候一定不要反復道歉,這樣人家已經放下的事情,就會因為你的不斷道歉而開始重新介懷起來……雖然我并沒有這樣啦,但是我是提醒你一下哦,大哥哥。”蕭問水笑了一下,伸手把他的手捉進懷中,而后繼續說:“上輩子,雖然更具體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云秋,手術臺上醫生發現了你們……你,和寶寶,發生了溶血現象,一定也是搶救過的。一般來說會出現這樣嚴重的后果,是子母體內的抗體都十分嚴重的地步,這個險我不能讓你冒,不止是疼的原因。”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因為上輩子他不在他身邊,不清楚具體的情況,所以他不敢讓云秋這樣做。他沒有說出口的是,多少次的午夜夢魘,他都能夢見云秋死在手術臺上的樣子,即使他根本沒有見過那樣的情形。那是繼蕭齊派人撕毀他的畫的場景之后,唯一的一個噩夢。云秋想了想,又說:“可是,可是,我不記得我有沒有被搶救過了,萬一給我做手術的醫院也是壞人派來的呢?萬一,萬一,我和蕭小寶其實會很好的呢?”蕭問水低聲說:“有這個可能性,但是不能排除風險。云秋,這是一件大事,如果寶寶能夠成功出生,當然是好事,我也能……”他將這句話略過了,繼續說:“但是一旦出現任何意外,對于你和寶寶來說都是百分之一百的兇險。我是你的丈夫,要生寶寶的話,也會做好成為一個父親的準備,但是現在……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準備,你明白嗎,云秋?”云秋聽明白了他的意思,覺得有點沮喪,他垂下了眼睛。蕭問水溫柔地看著他,眼中閃爍著一些云秋看不懂的情緒。他抱了抱云秋,低聲說:“我……從小沒有一個良好的家庭環境,我也不確定我是否能當好一個合格的父親。如果蕭小寶能夠生出來,不管是A還是B,或者O,我不會讓他變得和我一樣。”聽他這么說了,云秋也緊張了起來,一時間也忘記了“到底要不要生孩子”這個話題,倒是開始思考“為人父母”的話題來。他緊張得結結巴巴起來,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了:“我,我也沒有,小時候也沒有爸爸mama的,我也不確定,我能不能當好一個好家長。”看他緊張,蕭問水反而笑了起來。他走過來把云秋拉近懷里,輕輕摸了摸他的頭:“你不用擔心,我們小秋要是當了家長,一定是寶寶最喜歡的好家長。”這個話題就算揭過了,討論的話題被擱置起來。蕭問水的意思是暫時不打算要小孩,而云秋也開始重新思考,自己能不能當好一個家長。他覺得自己至少是要再學習一段時間,才能準備迎接蕭小寶的到來的。為此,他在準備高考之余還購買了許多育兒資料和備孕資料,買回來一大摞,都堆放在家中。蕭問水有時候也會拿起來看一看,并且和他討論一下一些細節。云秋為此受到了鼓舞,覺得等他學完了怎么當家長之后,蕭問水說不定就同意懷寶寶了。兩個人彼此平等、安靜地把話說開,云秋也沒有任何疑問。家里關于“避孕套躲貓貓”的大混戰,也終于告終。云秋現在會很配合地和蕭問水用上這個東西——以前他把避孕套藏在犄角旮旯里,不僅蕭問水回頭找要花時間,他們兩個人也一起都憋著受不住。眼看著寒假過半,云秋每天去上課的畫室也關停了,云秋迎來了他作為高三學生的真正假期。但是今年這個年,蕭家注定沒辦法真正地聚在一起好好過。正是跨年那段時間前后,蕭問水有一次為期十天的觀察治療要做,這個治療過程是全封閉的,也不允許陪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