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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室呆了幾個小時候,這才走出去。可是到了教學樓下的時候,云秋傻眼了——他的傘的伸縮桿不知道什么時候壞掉了,死死地卡著,怎么掰都掰不開。云秋自己使出吃奶的力氣想要把伸縮桿拔出來,可是手心被劃破了一道,都沒有拔出來,傘只能照原樣要卡不卡地半抻著。云秋看了看外邊的天色,知道自己大約今天又要淋雨了。他嘆了口氣,回教室找了半天,找到一大張用來包顏料罐的防塵布,頂著它往外面跑。這塊布很大,飄起來擋著人的視線,有點看不清東南西北。他剛跑出校門,來到人行道上時,突然發現有一輛車跟了上來,然后沖他按了兩下喇叭。現在快到傍晚,下雨天陰,云秋只看見是一輛白色的車,是他曾經很喜歡的蕭問水的某一款車型——他心里一跳,緊跟著頓住了腳步。車窗降下來,白樾的臉出現在他視線中。這個陌生的alpha沖他招了招手,很自然地催促著:“快上來,這里不許停車。”云秋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想要跑,又迫于對方的催促,于是只好低頭鉆了進去,坐上副駕駛。他一身的水,很尷尬地努力找紙張擦拭,免得弄臟了人家的車子。白樾開了空調,然后遞給他一抽紙:“擦擦吧。”云秋不敢動,覺得自己可能要被拐走了——他又想起蕭問水的話,表面文質彬彬柔入春風的人可能是壞蛋。他貧瘠的社交技巧催生了他過度謹慎的性格。然而白樾開口打消了他的疑慮:“你是清涼街那家蛋糕店的員工吧,我路過這邊剛好看見了,捎你一程。你現在是要去哪里?”云秋小聲報了個地名。他今天不值班,用去蛋糕店,可以直接回家。白樾伸手調出導航,按照規劃路線行駛著。他身上有一種淡淡的古龍水味,很淡,但是很浸潤,彌久不散。云秋低著頭,僵坐著一動也不敢動。和陌生人交流的恐懼感和僵硬感席卷全身,云秋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說一點話,開朗一點跟這個好心人打交道,可是想來想去只說出了兩個字:“謝謝。”“不謝。你搬家了么?”白樾平靜地看著路面,手打方向盤,時刻看著路況。云秋有點疑惑:“啊?”“你的名字叫云秋吧,以前住星大附中對面的居民區,A棟頂層?”白樾轉過視線來看他,看他大惑不解的樣子,笑了,“我住你樓下,說起來咱們還是鄰居。你現在還經常發燒嗎?”“啊……”對方這么一說,云秋就想起來了。這是上一次送他去醫院的鄰居。他從云公館回來之后高燒不退,在家里的小浴缸里昏了過去,因為蕭小狼在門邊不停地撓門、狂吠,這個鄰居去天臺澆花時覺出了異常,找來保安破門而入,這才打了120把云秋送進醫院。云秋住院三天,治療費用全是他付的。云秋之后回來找過他,想要當面道謝并且還錢,可是那個時候他又出差走了。云秋只好把自己所有的零食都堆在了他門前,用來表示自己的謝意。之后就是和蕭問水離婚,他搬走了。兩個人竟然一直沒有機會打照面。云秋更加局促不安了,他想起這件事,說:“謝,謝謝你,上一次我沒有來得及找你道謝……”“小事,不用這么客氣。”白樾又笑了笑,“你已經謝過我了。那些零食都是你放的對嗎?我一開始去你們店里還不敢確認,畢竟我只見過你一次,當時你還在發燒,情況緊急。后面你送我一打優惠卡,我想起來了,你送人東西是不是都這樣,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交出來。”云秋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低著頭不說話。兩個人談話間,車輛已經到了小區門口。云秋的這個小區雖然老舊,但是安保系統還算不錯,沒有辦出入證的車不能入內。白樾于是把車停在了外面,又說:“天黑了,我送你到樓底下吧,最近聽說有搶劫犯專挑學生下手,你要小心。”云秋表示自己一個人完全可以,不用他這樣費心,但是白樾十分堅持,他也就不好再拒絕。他走在前,白樾在后,云秋看著昏暗的路燈,心里想的卻是那一天,蕭問水找他送水果的時候,他是怎么把車開進來的呢?他忘了,他們兩個人還沒有辦離婚,法律上是合法夫妻。現在他住在這里,跟保安報備過了,自然可以把車開進來。快到樓下時,云秋告訴他:“我就到這里了,謝謝你。”白樾則很隨意地說:“好,上去時也注意安全。你留個聯系方式給我吧,進門后給我報一聲平安,這樣我才放心。”云秋心頭一熱,很感激地望著他。對方這種自然而細致的關心和照顧是他很久沒有感受過的。他跟白樾交換了聯系方式,隨后白樾對他點頭微笑了一下,說:“上去吧,漂亮小朋友。”“漂亮小子”是老板娘給云秋起的綽號,店里其他員工有事沒事也都這么叫他,很顯然,這幾天被白樾聽了過去。云秋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快走到樓下時,發現白樾還站在原地等他,于是沖他揮了揮手。白樾也揮了揮手。然而,云秋轉身正要上樓的時候,猛地抬頭看見樓道頂端還站了一個人,嚇得后退半步。如果只是平常人站在那里,云秋根本不會感到害怕。畢竟樓道就是給人走的地方。可是這時候樓梯間的燈暗著,影影綽綽地只照出一個靜立不動的、挺括的身影,他還是和往常一樣看起來完美而冷漠,但是周身壓抑著濃烈的低沉情緒,眼神看起來想要把他生吞活剝一樣。是蕭問水。第七十六章看他嚇得后退了半步,又愣在了當場。蕭問水才改換了臉色,好像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對他笑了笑:“嚇到你了?這里沒有燈,我剛剛給你拿點東西上來,發現沒人,今天下班這么晚?”云秋認出了他,還是有些瑟縮,點了點頭。剛剛上來時的驚鴻一瞥讓他心有余悸,但是現在蕭問水的溫和讓他有點不知所措,甚至懷疑自己剛剛看見的那樣深重的戾氣是假的。。云秋“嗯”了一聲,抱著書包沒有動。蕭問水又對他笑了笑,說:“上來啊。”好像這里不是云秋的家,而是他的家一樣。云秋沒有動,他小聲說:“有什么事情的話,就在這里說吧。另外你不要給我送東西了,蕭問水。”他不再叫他大哥哥,而蕭問水對于這種稱呼的改變沒有任何表示。他說:“有比較重要的事情跟你說,云秋。”云秋就上去了。他在七層,樓梯深而陡峭,還是和上次蕭問水過來一樣,高大的alpha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