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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也苦好么。不是故意硬別著不肯說,而是實在說不出口啊!你想想,如果有天你日天日地的便宜弟弟忽然對你說,我給你講你那個對你好的不得了的姨父是個究極壞蛋,他拿我做人體實驗,我成這個吊樣都是他害的——這怎么說得出口——這問題簡直無解。最后我勉強安慰了一句:“好歹他到死都愛你。”老頭聲音里透著一股子看破紅塵的性冷淡味道:“我情愿不要。”臥槽這么rou。我瞬間無言以對。“看了那么多次相愛相殺,我真是膩歪透了,小孩子家家的認真學習不好么,再不然出去打個炮撩個sao也不錯啊,一天到晚愛來愛去的多累人——我現在就盼著你別英年早逝,其他什么都不期望了——方然一個比一個礙眼,方玉真是瞎,那么多好女孩好男孩不喜歡,又不是天生基佬,怎么一門心情心思地找方然cao。”臥槽這老頭粉到深處自然黑,當年明明是個堅定的然玉黨,結果現在成毒唯粉了,一副要徒手拆CP的架勢,真可怕。“要不是方然死了你也活不了,我真不稀罕救他。”R聲音里滿滿的嫌棄。我卡了一下:“那……多謝你不殺之恩?”他拍了一下我的腦袋,笑罵:“你是最貧的那個。”在手揚起的間隙,我趁機看到了面前的景象——引著他說話就是為了這個,我真的很擔心他做了什么。然后我看到了。他身上插了一根管子連接著我,有什么散發著淡金色的東西,通過那個流入我的體內。他的身體正勻速緩慢地干癟下去,片刻前還算飽滿的軀體,如今已經凹得見到了骨頭。肌rou收縮以后,缺少了遮掩的金屬零件就顯露了出來,他現在看起來,不太像個人,倒像個機器。“啊,被你發現了。”R摸了摸自己的臉,“是不是有點嚇人?這是某個世界的黑科技,可以把人體內每個細胞的基因力量提純,輸送到其他人的體內。不過就跟輸血似的會有排斥現象,巧得很,大概方然和方玉注定只能活一個——你們彼此的能量可以互融,不會產生排斥。”“不過既然有我在,方然就不用干這個活兒了。”R枕著雙臂,仰頭望著天花板,“誰叫你愛他,離了他就不能活呢。”“大家都成雙成對的,只有我的那個方玉不在了,卻還留我孤零零的。”他扭頭對我笑了一下,“你就行行好,成全我吧。”“…………”我轉頭,瞪著天花板,沒說話。不瞪不行,眼淚又要掉下來了,R剛才才吐槽我一直在哭,我不能再哭了。“方玉。”他忽然叫住我。“嗯。”R口吻隨和又隨意,做足了長輩姿態,就像在討論兩個磨磨唧唧的小年輕。“方然盼著跟你結婚,他想這個快想瘋了。等著吧,他一定會在你生日的時候寫一封十頁紙的情書,然后把戒指藏進信封里。”“嗯。”“你給他做的那個機甲,腿部的零件有點問題,他上戰場時會因此受重傷。我本來之前想跟你說,不過因為我煩他,就沒告訴你。”“嗯。”“他有個特別羞恥特別娘的愿望,一直沒說出口,就是想跟你一塊看晨輝星的升起和落下。就在學校后頭,就你們倆,肩并著肩,什么都不做,從早看到晚。”“嗯。”“他每次回家都會給你帶的草莓蛋糕,說那是mama做的。扯去吧,他騙你呢,那是他自己做的,他不樂意你吃別人做的東西吃得那么開心,連媽都不行。”“嗯。”“其實當年學校里喜歡你想追你的男男女女很多,他醋極了,私下里偷偷把人挨個挨個揍了一頓。每次他板著臉回寢室要跟你打炮,還弄得特別狠的時候,就是他吃醋了。”“嗯。”“他喜歡你zuoai的時候親他。親哪都行,尤其是臉,眼睛,額頭——他就是個小公主——比起性交,他更喜歡親吻和愛撫。”“嗯。”“其實方然很怕癢,胳肢窩和側腰都是死xue,如果他惹惱了你,你就撓他癢癢,不出十分鐘他就會向你求饒。”“嗯。”“方然愛你。就像你愛他那樣愛你。”“嗯。”“方世玉。”“嗯。”“看著我。”我看向他。這個老頭現在成了個皮包骨頭的活僵尸,眼窩凹陷,皺紋縱橫,氣息奄奄。我忽然想起第一次我見到他的時候,他站在樓頂上,腰背筆直,笑著對我說日安,天色真美。西塔希希星的傍晚美得如詩如畫,晨輝星紫色的光芒溫柔得令人迷醉,我看著他,心想等方然老了,一定也是一個像他這樣的帥老頭。“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如果方然意識到我的存在,我和他之間就只能活一個。所以他還在睡——等我死了,他就會醒過來。”“到時候,不要再隱瞞他,不要再騙他,不要告訴他,‘我很好’,把一切都告訴他,給他說你究竟經歷過什么,告訴他‘我好難受’。”“不要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要對他抱有疑慮,不要總想著離開。把一切都交給他,信任他,依靠他,陪伴他,握住他的手,對他說你愛他,永遠不會離開他。”“……嗯。”“否則……他會哭的。”R看著我,眼中的愛與痛幾乎把我淹沒。他看的不是我,我知道。他在看另一個方玉。他伸手,撫摸著我的臉頰。“方世玉,最后再答應我一件事吧。”“什么?”“叫我一聲‘方然’,好么?”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潸然落下。“方然。”他握住我的指尖,低頭吻了吻。“方玉,我愛你。”一行淚水順著他松弛的眼角滑下,經過褶皺的皮膚,滴落在地上。我抱著他,閉了閉眼,看向01。“他還有什么遺憾么?”01搖了搖頭。“沒有了。”Part59R死在了我的懷里,他用了不知道從哪搞來的黑科技,將一身能量都給了我以后,連骨頭都化成了渣子,自己只剩一個布袋似的空殼。托他的福,我的傷口全部愈合,被切斷的神經也接上了,活蹦亂跳沒事人一樣。西西絲被R一手刀敲暈,身上倒是沒受什么傷,然而一直昏迷,01告訴我她這次受了很嚴重的刺激,之前又停止了服藥(被我給吃了),大概會過一段時間才會清醒過來。陳睡死得很從容,看上去就像午后小憩一樣,仍舊十分俊美。我裝斂時發現他的兜里放了有一張字條,上面寫著一串亂碼,這大概是只有他和西西絲才懂的游戲,就像之前我們去他躲藏的房間尋找線索,西西絲發現的那個牛奶瓶一樣。R停止呼吸沒過多久,全程掉線卵用都沒有的方然就醒了過來。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方然整個人都傻了——他最后的印象還停留在和陳鶴兩個人上樓,他忽然感覺挨了一針然后睡了過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