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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得徹徹底底。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好事,讓我心中緊張起來。 “楊恭呢?” 他怎么樣了? 若是黑線消解,便意味著一方失魂,一方落魄。 如今我活得好好的,也沒喪失記憶。 莫不是,犧牲的是楊恭? 不行,我得起來,我得搞清楚自己到底身在何處,何時能夠離開此處。 總要看他一眼,我才安心。 不管最后如何,也要知曉結局才是。 我再一次掙扎著,想要起身。 數次失敗之后,只好老老實實躺下。開始打量著如今我所在的環境。 如今這個地方透著古怪,陰森森的氣息尚像是地府。 無間地獄的感覺已經消失。 我只記得逃獄成功之前的最后關頭,楊恭一聲暴喝讓我心神失守,昏迷不醒。 也不知道當時助我修成大幻境的那六位前輩如何了。 我既然如今已經身在無間地獄之外,他們應該也出獄了才是。 正胡思亂想著,沒多久,我便犯了困。 說來也奇怪,我周身的靈力和修為都在,如今卻難得使出來,身上的傷也好得極其緩慢。 這感覺不像是走火入魔的傷,也不像是修士受的傷,痛感無法用術法緩解,也無法用靈力溫潤通過運轉心法口訣加速傷口愈合。 如今我的情狀,倒像是個受傷的凡人,只能等待傷口緩慢自行愈合。 迷迷糊糊的,我很快入了夢。 睡著后的事情記得不甚清晰,仿佛經歷了許多事,挖開心臟的夢又一次出現,劇烈爭執聲,鬼帝的,東岳大人的,甚至司祭大人的,仿佛泡在水里,上下起伏隨波逐流。 從漂浮狀態回到岸上以后,我還遇見了唐越清,她一身的鮮血,雙眸近紫,臉上一刀深深的褐色略帶紫紅的傷疤觸目驚心。她好像極為憤怒的說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說,只是將我的眼睛也染成了紫色。 我眼睛被染紫以后,光怪陸離的影像雜亂堆疊,很快變得恍惚。我在一座不知名的荒山上,獨自前行了很久很久,終于,我來到一座雪山。滿目紫光漸漸褪去,恢復了清明,白光和煦,冷冽又溫和的氣息漸漸形成,如雪一般純凈。 我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依舊被紗布捆得嚴嚴實實,動彈不得,不過身邊倒是多了一位面無表情的小侍女。 且這一次醒來,我的眼睛好似真的受過傷一般,看東西模模糊糊的,五尺之外人畜不分。 小侍女基本上不說話,一日來三次,每一次來都只是給我喂食或者換藥。 前七日,我尚未開口說話,一張口,喉頭欲動便是火燒火燎的疼,且啞而無聲。 在第八日的時候,我的嗓子終于好了些,便急不可耐地開了口。 我本來想問她“姑娘你是誰”,卻只發出了“嗬嗬”的聲音。 小侍女視若罔聞一般,面無表情,只是和前幾日一樣,按部就班給我喂食物。 今日又是白粥。 小侍女右手中舀了一小匙的白粥已經遞到我嘴邊。 我吃掉一口白粥,連忙又開口。 “嗬嗬。”(我在哪?) 小侍女面無表情,也不回應,又一口白粥遞到我嘴邊。 我無奈,繼續吃。 直到我吃完一整碗粥,問了一籮筐問題,也未見只字片語回應。 眼看著小侍女收拾好了食盒要離開,我著急,大聲喊了一句。 “嗬嗬!”(快理我!) 原本已經背對我的小侍女終于回頭,露出一個不知道是同情還是嘲諷的表情。 她張了嘴,好似說了一句什么。 我卻愣住。 我分明知道,她方才開了口。 可是,我聽不到了。 從那日之后,小侍女依然一日來三次,除了三餐之外便是換藥。 不過,喂食的時候,她會開口說些什么。 我一邊吃東西,一邊努力的看清楚她的嘴型,想要判斷出她到底說了什么。 最開始,一頭霧水。 后來,慢慢的我能判斷出一點最基本的了。 比如,“張嘴”,“閉嘴”,“換藥”。 如今,我無聽覺,嗅覺,味覺,只有微弱的視覺和極強的痛覺和神智。 我知道一個詞,叫六感盡失。眼耳鼻舌身意俱無,生不如死。 如今的我,不至于倒霉成那樣,還剩下三感,可以安慰自己說已經足夠幸運。 好在我有感覺,就是在小侍女照顧我的這段時間里,身上的傷痛在逐漸減輕。 我的手指,甚至已經有幾根能夠動彈了。 又過了半個月,我的視覺和聽覺開始有了緩慢的恢復。 偶爾能夠聽見小侍女在喂我吃東西時說的一兩個字,譬如“白粥”,“靈藥”,“傷口”之類的。 我問她的問題,有時候她會回答,但有時候我能從唇語中讀出,她純粹是隨便張嘴敷衍。 終于有一天,我從她嘴里聽到了“入魔”這個詞。 在小侍女喂完白粥照例要走的時候,我用盡所有的力氣,抬起左手的三根手指,朝她的裙擺抓了一下。 這一抓幾乎沒可能攔下她,卻成功讓她感覺到了。 面無表情的小侍女終于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 她靠近我,在我視線范圍內,張開嘴用極慢的速度說了一句話。 這一次,她說的每一個字我都看懂了。 第三十九章 養病 “能不能聽見聲音?聽懂了的話,用手指敲兩下床。” 我依小侍女所言,費力的用左手,在靠近床沿一側的床板上,敲了兩下。 我確信,這一幕肯定清清楚楚被她看見了。 之后,小侍女開始給我講近期的事,語速明顯變得很慢。 我每次只能聽見一點,她也發現了。 于是乎,之后的一日三餐,她每一次給我喂食時,說的話都是一模一樣的。 終于在第十天,小侍女的某一遍說完,我東拼西湊把她所講的內容湊了出來。 她說的并不多。 一共是四點。 其一,唐越清受傷了,我決定逃獄的那天,她其實在場,而且情況和我所料的有些類似,她并非有入魔之兆,而是真的入了魔,雙眼瞳仁由黑色變成了暗紫,此事卻未經張揚。她被人秘密送到了蒿里山養傷,估計這輩子是不可能再出來了。 其二,無間地獄封鎖。逃獄的最后一步未能完成,功虧一簣。大幻境倒是造得差不多了,被鬼帝和東岳大人親自出馬,與一項法寶相融,成為了那件法寶的子空間。 其三,其余六位前輩的逃獄計劃皆失敗,只有我被帶了出來,但是對外,只說我早已魂飛魄散,從此以后,地府沒我這號通緝犯了。 其四,地府與魔族的大戰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