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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說…是呢?” 我不由失笑,滿懷同情地望著眼前這個不知所措的男人。 “是就是了,別緊張,你靠近些。” 既然是夫妻了,彼此之間自然也不用太拘謹。 男子很聽話坐了過來,一本正經拉住我的手,看著我的眼睛道,“玉葉,你知道我喜歡你許久,從前你總覺得我霸道無賴,嫌棄我尋花問柳,其實我不是喜歡那樣。從前是荒唐過,可自打遇見你以后,便再沒有了。你…愿意與我一起嗎?” 眼前所見,他所說的霸道無賴我倒是沒覺得,只覺得男子這笨拙的樣子,儼然是個情竇初開的羞澀少年,還挺招人喜歡。 我這夫君看著腦子不大好,眼前問的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想來也是因為這個緣故,真是可憐。偏偏生了這么一副好容顏。 幸好遇上了我這個重色輕才的夫人。我大概也是個腦子不清不楚的,記不清許多事,倒算得上門當戶對。 我眨眨眼,鼓勵地反握住他的手捏了捏,偏著頭對他說,“以前的事我許多都不記得了,你說的這些既然是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如今既然已成了夫妻,便好好過日子。” …… 男子又呆住了。 “那就說好了,不許反悔。”我便再補充了一句。 男子回神,不知是不是我看岔了,恍惚覺得他眼中似有淚光一閃而過,酒意看上去醒了七八分。 他極為認真,在我面前豎起手掌,“我答應你,十殿閻羅在上,我楊恭此生,不,生生世世只愿有玉葉一人為妻,此情不渝!若違此誓,便叫我永墮畜生道!” 我雖覺得對十殿閻羅發誓有些奇怪,但男子認真的樣子還是讓我受感動。 哦對了,他叫楊恭。 我夫君叫楊恭。 他說罷,目光炯炯看著我,火熱得很。 來而不往非禮也,他既然發了誓言,想來這意思是要我也有所表示。 我想了想,便也照著他的樣子舉起手,“十殿閻羅在上,我玉葉與楊恭情投意合,愿彼此不離不棄,永世不變。” 說罷,環顧了四周,又看了看跟前眼圈微紅的楊恭,打了個哈欠道,“天色不早了,雖說這大殿內燭火通明如白晝,卻也到了該睡覺的時辰,不如我們早些寬衣歇息吧。” 楊恭定定看著我,“我不知道今日的決定是對是錯,即便你日后…” 頓了頓,又道,“我絕不后悔。” 我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他的話,聽得也迷迷糊糊。 不知為何總覺得困倦,才說了這么一會兒話的功夫,就哈欠連天。 我打算寬衣,摸著侍女們之前給我里三層外三層穿上的華服,皺起眉頭。 這華服好看是好看,卻是很難解開啊。 我硬撐著精神摸了一會,始終找不到結。扯了兩把,同樣紋絲不動,放棄抵抗。 “楊恭,別愣著了,這衣服太難脫,你替我解解。” 楊恭猛然驚醒一般,眼中冒出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光,“夫人莫急,我這就來幫你!” “楊恭你住手!這不是這樣…唔…” “夫人,春宵苦短,這衣服既難脫,日后便不用了,明日我便命人為你做新的來,保證特別好脫。” …… …… 明明是讓他幫忙的,倒是越幫越忙了… 我只來得及惋惜看了眼被撕成碎布的華服,便被撐在身側有力的手徹底擋住了視線,整個人落在了床榻上,緊接著是楊恭綿密的親吻,火熱guntang的熱情… 雖入了夜,溫度卻格外高,叫人想不起太多東西,不知上天入地了多少次,至最后身疲力竭時,才不顧滿身黏膩的汗沉沉入了夢。 這一覺卻極要命。 睡夢中,我在地府七十余年的始末,被完完整整回憶了個遍。 六十年前,我才被擢為鬼使,依舊日日被噩夢所擾,每日里沒精打采的,送信也有氣無力。 那日送信到東岳大人的小茅屋時不慎跌了一跤,摔了個嘴啃泥的同時還不小心把河牟踢了一腳。 彼時河牟正專心趴在地上卜卦,被我一腳踹得暈頭轉向,原本板上釘釘的大兇之卦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河牟看著卦象立時瞪圓了眼,又立刻指著我,“你這女鬼你……” 我以為自己壞了大事,忐忑起身道歉,戰戰兢兢等著大人的懲罰。不想東岳大人反倒心情極好,不僅未曾苛責我,還將桃心鏈贈我。 之后河牟告訴我,那一卦卜的是魔族吉兇。河牟老龜每卦必準,我這一撞讓兇卦生出變數,對地府而言正是大好事。 我已不記得具體好在哪又壞了魔族哪樁運勢,只記得桃心鏈是好東西,以及東岳大人贈我項鏈時所說的那一番警告,“戴上這桃心鏈能助你安神,但也會占你一魄,平日戴著倒是無妨。若非遇到極危險的處境,萬不可隨意打碎它,它雖能救你一命,卻也會讓你失去一魄,不管是人是鬼,一旦缺了三魂六魄哪一魂一魄,你的記性便不大好了,少說也要傻個一年半載的,等魂魄重新補齊全了,才能恢復正常。” 第二十八章 問 那時我滿口應下,想著自己乃無心之鬼,橫豎是失了憶的。桃心鏈雖然麻煩,平日里能安神,關鍵時候還能保命,和魂飛魄散相比只不過失一魄,怎么算都很值得。 欣然收下桃心鏈后,我果然很少做噩夢,也很少打擾到青歌與無袖,便好端端的一直佩戴至今。 如今這情形,卻與東岳大人所言有了小小的偏差。 魂魄之事,在地府待了多年的我自然也知曉一二。不管是人是鬼,三魂六魄若是被打散,恢復起來都是極難的。 尋常人或是尋常鬼眾若是丟了一魂,便會沉睡個三五十年,能不能恢復全看運氣,一輩子尋不回的不在少數。丟了一魄稍微好些,但要恢復少說也得三年五載。 桃心鏈算是小法器,能夠讓魂魄補全得快些不足為奇,但說什么也不至于快到一日之內。 若要一日之內恢復記憶,除非此人與我瓜葛極深。而這瓜葛,多半不是什么好的瓜葛,多半是孽緣。 這才短短一夜,我的記憶就恢復了。 想到此番被楊恭這家伙算計,又想起之前數十年種種,我怒火蹭蹭冒起。 之前唐越清暗算我時受的傷早已痊愈,半分傷痕也沒留下,我只隱約記得打碎桃心鏈以后我修為大漲,不僅未被迷藥干擾反倒順道追了回去,隱約記得我一巴掌把她打到吐了血,再往后 就是莫名其妙又回來殿中,再便是一覺睡醒,再便是…… 楊恭這廝,居然敢騙我! 騙走我下地府以來七十余年的清白! 吱軋—— 殿門開了。 一個身影飛快地進來,滿面春風輕快又欣喜地大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