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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便是森羅殿,東岳大人這一次看完信以后,神色同樣比昨日好上許多,難得開懷笑了起來,還開玩笑說讓河牟替我算一卦姻緣,我自是紅著臉婉拒。 我悄悄問吳青,是否神魔之井的狀況有所改善,吳青說昨日我前腳走,天界的使者后腳便到了森羅殿,今日天界的大人便會與東岳大人一道加固封印,自然是大喜事,但臨走之前還是囑咐我要隨身攜帶山河扇,我笑著應下。 我徹底放心,開開心心回了酆都,將東岳大人的回信交給鬼帝之后,直奔城西的酒鋪子。 時間剛剛好,酉時。 地府安寧有保障,身為鬼使的我也心懷大暢,替崔判官點了兩瓶酆橘釀以后又給自己加了兩瓶最烈的‘醉鬼’。 老崔換了一身常服就來了,進了我們熟悉的包廂。我、青歌(瞞著無袖)與老崔基本上每隔一個月都會來城西酒鋪子喝一次,彼此相熟得很,酒鋪老板也會特意給我們留位子。 打了聲招呼以后,老崔也不客氣,入了座直接打開一壺酆橘釀就是一口灌,灌了差不多半壺酒了,才開口,“你要查的那人叫什么?” “吳戈。” 老崔翻開生死簿仔細查閱,過了一會兒皺眉道,“此人陽壽還有三十余年,尚在陽間。” 我奇道,“怎么可能?可我前些日子才在地府見過他,你莫不是錯看了同名之人吧?” 老崔斜了我一眼,“你是判官我是判官?就這整個生死簿上就這一個吳戈,不可能出錯。” “我看看。” 老崔迅速將生死簿放回懷中揣好,一臉嫌棄瞪我一眼。 我似笑非笑,只舉杯,“來,喝酒。” 老崔好酒,還沒等我喝完一瓶‘醉鬼’,兩瓶酆橘釀就已經下肚,又笑呵呵將手伸向我另外一瓶‘醉鬼’。 我沒有阻攔,靜靜看著。 半刻鐘后。 “你看這個叫李甲的,居然將腦袋伸進夜壺卡死了,還有這個張乙,投湖自盡嫌湖水太冷又爬上來結果得了肺癆活活病死的,話本子都不敢這么寫哈哈哈哈哈” “怎么不看啊?崔哥讓你過來看你就來看!” “還楞著做什么?快來啊!” “那我要看吳戈的。” “好說,崔哥我這就給你找!” 老崔平日慘白的一張臉醉酒以后成了蜜桃色,笑得嘴都合不上,不住顫抖的手卻仍是準確無比將生死簿記錄“吳戈”的那一頁攤開遞到我面前。 不愧是地府工作多年的專業素養! “第一百世,吳戈,幼習武,弱冠年官拜威武將軍壽六十一” 我一邊看著生死簿,一邊疑惑。 吳戈一生戎馬,除了受過幾次暗殺,一生也算有驚無險,最終與公主終成眷屬。 “吳戈就是個苦戀公主的武夫,不是打打殺殺就是談情說愛,從生到死平平無奇有什么好看的,不如我給你找幾個有新意的死法” 老崔飲盡最后一口‘醉鬼’,猶嫌不足,湊到我身邊要拿生死簿。 我一把扒開他,“老板,再來兩瓶‘醉鬼’!” “好嘞!” “老崔,地府可有陽壽未盡的凡人前來這種先例?” “多了去了,比如黑白無常偶爾眼神不好拘錯的,再比如天界下凡受劫的,再比如用過鬼祭之法的。” “鬼祭?”這二字刺得我一驚。 鬼祭之名,名換命 一個聲音在我腦中來來回回蕩漾。 “就是一種以命換命的邪術,獻祭者能將自己的陽壽轉移到獻祭的對象身上,不過這種術法早已失傳幾百年都未曾見過,除了有次瞎貓碰上死耗” 紅著臉的老崔腦袋直直撞在酒桌上,不省鬼事。 酒譜的伙計恰逢其實將兩瓶新的‘醉鬼’端了進來。 我翻來翻去,生死簿上只能看到吳戈的前生今生來生的三世記載,且內容寥寥無幾。 第九十九世只寫了十六歲新婚之夜死了妻,金榜題名以后續了弦,一路官道亨通當了宰相,卻終生無所出郁郁而終。 第一百零一世是一片空白。 照理說按照時間來算,我與吳戈的糾葛,發生在第九十九世,生死簿上卻未見只字片語。 看來得另想辦法。 八成得親自去陽間找他一趟,才能有新的線索。 我嘆了口氣,將生死簿好生給老崔塞回去,給老崔留了張紙條,付清了酒錢以后出了酒鋪子。 酒鋪子后的西二胡同深處就是小傘的家,我順道拐進了西二胡同。 門口已經沾了灰,估計是憤怒的女鬼們發現蹲守數日卻半個鬼影都找不到后,各回各家了。 我沒有敲門,直接御了一團陰風翻墻而過。 才一落地,一大把石灰粉自墻角向我撲來,我一騰身躲過,沿著一條弧線朝屋內走去。 這是小傘曾告訴過我的,躲開他家一些小機關的辦法。 屋內有光亮,看來今日小傘是在家的。 我在外敲了敲門,輕輕咳了一聲,“小傘,是我。” 房門倏地一下打開,阿束驚喜的聲音傳來,“玉葉!” 第三十一章 紫手鏈 “阿束!” 我驚喜望去,正是眉目清秀的阿束,才幾日不見,看著像是比之前瘦了些。 “你這些天都去哪了,我來這里找了好幾次小傘都不在,又聯系不上你。” 阿束老是神神秘秘的,叫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那日你與小傘為何那般匆忙,連靈朱果都忘了拿?還好靈朱果是能放的,不然豈不是白跑一趟?” 我略有些不滿地抱怨道,阿束只是含笑看著我,待我一口氣說完才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那日我昏迷以后,小傘原本想帶著我回到這里養病的,沒想到胡同口已經圍了不少鬼眾,小傘只好把我送到蒿里山我的住處。” “我不是刻意躲,是我今日才醒過來。”阿束說著,又有些微微喘氣,似乎病還未好全。 阿束解釋完,我心中好受了些,又見他有病容,有些不忍,“好吧,看在你昏迷的份上,原諒你了。你既然病還沒好全,就在此等我,我這就回去給你拿靈朱果。” 走之前,卻還是忍不住嘀咕了一聲,“阿束,我回來之前你可別走了,酆都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想要找到你實在有些難。” 阿束一怔,低下頭,過了一會兒吐出幾個字,“玉葉,對不起。” “行了,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我擺擺手,飄出房門。 御上陰風的我不到兩刻鐘,便從家中的冰玉盒子里取了靈朱果,再次回到小傘的家中。 阿束仍是一副很虛弱的樣子,朦朧的燭光下,清秀的眉目微微蹙起,倒像是病西施一般,另有一種美。 天色不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