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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無聊。 所以青歌一直想生個孩子自己養著,打發漫長的歲月。 青歌自己每日要在迷魂殿口當差,每十日才有一天輪休,并不怕寂寞。 但那時無袖長期賦閑在家,連給迷魂殿的陰兵送飯這類事情也多半由我代勞,青歌擔心她在家無聊。 只是青歌的出發點雖好,無袖卻不愿意。 在酆都安家置業的鬼眾們允許結婚生子,生下的孩子都是在人間夭折腹中的胎兒。 夭折的胎兒變成的鬼胎和普通的人死后變成的鬼不同。 普通人死后進入地府,便是生前的模樣,容顏不會改變。 而鬼胎是可以長大的,容顏會隨著歲月流逝而變老,直到投胎轉世之時。 無袖生前一直是個極其注重容顏的人,現在也依然是個極其注重容顏的鬼。 這酆都一待就是成百上千年,孩子卻只能在酆都停留百年。 而這百年之內,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從小娃娃長大變老,直到須發皆白重新步入輪回。 自己的孩子比自己還顯老,這一點無袖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 青歌生前在陽間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英年早逝戰死沙場,從未有過女人緣。 來到了地府以后便當了陰兵,數百年后成了陰兵頭子,也一直保持了生前的性格,很不得女鬼喜歡。 如今好不容易煥發自己愛情的春天,青歌自然希望能夠有愛情的結晶。 就這件事情,每個月都要討論四五次的話題。 第四章 不就是拔個草么 我從他們二鬼的對話中總結出一個中心思想: 他倆矛盾的根源并不在想不想要孩子,而是孩子長大了以后怎么辦。 畢竟在無袖家,占絕對主導地位的是無袖。 于是兩年前的某一天,青歌輪休,我們三鬼在家吃飯。 青歌又一次有意無意提到這件事,差點被無袖潑了一臉飯時,被我攔下。 我嘆了口氣對他們說:“不就是怕孩子長老了難看么,你們湊點錢去號稱地府之物無所不包無所不賣的鬼間雜貨鋪買兩顆定顏草不就好了嗎?有必要吵這么多年?” 正欲斗法的青歌與無袖二鬼一愣,皆將視線轉向了我。 “身為一個已經在地府呆了數千年的迷魂殿守衛隊長,你以為你能夠想到的辦法我想不到嗎?”青歌嘆了口氣。 無袖冷笑一聲,“鬼間雜貨鋪的東西一只都是出了名的貴,要是買得起的話早就買了,一顆定顏草就要整整五十萬冥株,兩顆就是一百萬冥株。” 他倆無情地駁回了我的意見后就沒有搭理我,又開始吵起來,無袖的飯已經潑到青歌臉上。 聽到一百萬冥株的我倒吸一口涼氣,雖然知道鬼間雜貨鋪什么都賣,但也沒想到價格竟然如此讓鬼咋舌。 我粗粗計算了一下,按照青歌與無袖二鬼的工錢,得不吃不喝足足五十年才能攢夠。 如果再算上無袖的花錢進度和日常吃喝拉撒,要攢夠這筆錢得足足兩千年。 我暗嘆一聲,果然不容易。 于是我又提議:“定顏草長在蒿里山左邊的忘川河里,要是能去拔一兩顆出來就好了。” 青歌和無袖再次停下雙雙看向我,只是這一回的眼神就不是嫌棄了,而是徹底的一種看傻子的眼神。 “小紅,你知不知道,忘川河里全是沒能投胎的孤魂野鬼,孟婆說的橋下那河‘蟲蛇滿布,波濤翻滾’可不是假話。”無袖一臉認真的看著我,和顏悅色地說。 自從撿了我以后,見我一身紅衣,無袖就給我起了個名字叫小紅。 盡管我對這個類似小貓小狗的稱呼不滿發起過微弱的抵抗,依然不出所料地失敗了。 見我依然懵懂,她又補充:“據說哪怕是失足從奈何橋掉進忘川河的鬼,沒有一個能完整爬上岸的,甚至有的永遠被困在河里,日日夜夜被猩臭的血水惡心折磨。” 依舊是無袖難得的和顏悅色,只是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關愛智障的憐憫。 青歌雖然沒有開口,但是在無袖說完這話以后,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 “我就不信了,區區兩把草而已,怎么就不能拔下來了!” 于是本鬼使很不怕死地,在青歌和無袖的目瞪口呆之下,拍著胸脯向他們保證,替他們取到定顏草。 對于當年自己年少無知一時沖動做的這件事情,我一直都后悔不已,毀得鬼腸子都青了。 倒不是因為定顏草有多么難取,而是因為正是這一次河中拔草,我認識了鬼帝三殿下。 真是積了三輩子的德,倒了八輩子的霉。 我還記得那天陰風陣陣,我掏出從黑心小鋪子里花了八個冥株買的酆都地圖,一步步走到摸著黑走到蒿里山旁的忘川河邊,開始計劃著下河拔草的方法。 很少有鬼眾會從蒿里山這條路來忘川河,大多是鬼眾會跟隨陰兵走官道,就是所謂的黃泉路,奈何橋。鬼眾在奈何橋上排隊喝下孟婆的湯,便會忘卻前世回憶,進入六道輪回口,重新步入輪回。 若是白日走官道前來,很快就會被護送鬼眾前往六道輪回口的鬼差發現。 我御著陰風無聲來到忘川河下游,找了一個絕對絕對不會有閑雜鬼等前來之處,準備下河。 我選的地方不可謂不好,乃是污血腥臭之氣最濃之處。 平日哪怕普通鬼差靠近這里,也會感到一陣窒息,聞一下,就覺得三天都不想吃飯,更別提鬼眾了。 我恃著自己鬼使的身份,強行壓下聞到臭味泛起的陣陣惡心,夾起鼻子閉眼一跳,進了忘川河。 跳下河以后,洶涌的腥臭之氣倒是淡了些,我強行睜開眼尋了起來,定睛一看,河邊別提水草了,連水藻都沒有半絲。 唯一一團綠意晃悠的地方,在河中間水流最洶涌之處。 我心一橫,扎了個猛子朝著河中間游去。 水流雖然兇猛地將我向下游沖,可我是誰,堂堂鬼使怎會被這點小障礙阻撓,我抬頭出水面深深吸了口氣,再一次更加努力扎進水中,不拔到定顏草誓不罷休。 豈知這一次換氣,給我換出個大對頭。 我正努力往河中央鉆,眼看著就要摸到定顏草了的邊了,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道將我向外扯。 一開始我以為是河中暗流所致,加大力道朝著河中間游去,就連姿勢都顧不得了,由優雅的潛水變成了狗刨式,硬是掙脫那股力量,用手將河里的定顏草扯下一顆。 我心下一喜,起來換了口氣準備積攢力氣再一次潛水,誰知道那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竟然比剛才又大了幾分,竟然將我硬生生的給扯上岸。 我寶貴難得的拔草計劃就這樣宣告失敗。 定顏草只有在兩棵一起使用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