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生怕她有一天會像他夢中那樣，一卷竹席，了殘此生。

    可她沒像他夢中那樣柔弱，她十分堅強地改變了自己的命運，找回了自己的身份，變回了云舒窈。

    至于曹家現在變成了什么樣，他并不在乎。

    “笑什么呢？”云舒窈笑問。

    肖漱笑了笑，“我是來道謝的。”

    云舒窈點點頭，看來葉侯救下了。

    “若是我再遲半天，我爹他們就準備率軍穿過馬蹄谷，去追擊逃軍了。”回想當時的情勢，肖漱還在后怕。

    當時葉侯不肯聽他的，畢竟肖漱在他眼中的形象還是吃喝玩樂不務正業。肖漱拼死攔住葉侯，葉侯的下屬也覺得馬蹄谷地勢不好，葉侯這才折中派了探子去探路。

    探子白著臉回來稟報，那黨項人真的埋伏了幾萬兵馬在馬蹄谷上面。

    后面葉侯將計就計，率軍將那三萬黨項人殺得片甲不留。

    深夜，葉侯親自問肖漱是怎么知道埋伏的，肖漱難以說明，只推說是自己做了個不好的夢。

    他也很好奇，云舒窈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他問了出來，這個問題，他憋了幾個月了。

    云舒窈眨了眨眼睛，“我也是做了一個不好的夢啊。”

    肖漱一愣，知道她不想說，也就沒再逼問了。

    他咳嗽了一聲，似乎調動了所有勇氣，才轉向云舒窈，“舒窈，你…嫁給我吧！”

    肖漱眼也不眨地看著云舒窈，他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渾身也繃緊。

    云舒窈眨了眨眼睛，有些回不過神。

    “啊？”

    肖漱原本白皙的臉在西北吹了幾個月的黃沙后，有些黑了，但也褪去了世家子的紈绔味，變得沉穩成熟起來。

    他堅定而堅決地重復，“嫁給我吧。明天，不，今天我就讓我娘請人來提親！”

    他在邊關這幾個月，一直反復地在想著這件事情。他不知道該從何跟她說起，他猶豫了很久。今天終于能當面跟她說出來了。等他真的說出來了，他又覺得旁的話都不必說了，都顯得多余。

    “你怎么…”云舒窈十分驚詫，“你可是我表叔呢。”

    “我不是。”肖漱笑道，“你現在可是姓云。”

    “一日表叔，終身表叔。”云舒窈道。

    肖漱笑意微褪。

    他其實也想過這種結果。

    “你…”肖漱深吸了一口氣，“我以為你都知道我的心意，看來你不知道。你現在知道了，不必急著回答我，我等你好好考慮。”

    他無聲地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忐忑不安的心稍稍安撫了些許。

    “你為何會想娶我？”云舒窈不明白，她沒感覺到肖漱喜歡她，雖然肖漱確實幫了她不少。

    “你…”肖漱像個孩子似的紅了臉，“你知道的，不消我多說吧。”

    云舒窈搖頭，“我不知道。”

    “我一直很喜歡你。”

    肖漱神色十分真誠，云舒窈心里卻覺得有些荒誕。

    她說不清對肖漱是什么感覺，誠然，她不反感肖漱，但是有著前世的記憶，她想她不可能會和他有什么牽扯的。

    她沉吟半晌。

    “肖漱，我很清楚，我不會嫁給你的。”

    肖漱臉色頓時一白。

    “為何？”

    “因果吧。也許我們前世有些過節，所以這輩子，我沒辦法嫁給你。”

    云舒窈話音剛落，肖漱臉色頓變。

    她提到了前世。他想起他做過的那些夢，確實，夢里他對云舒窈很壞，甚至幫著曹泠玥打壓她。

    “可是，那僅僅是夢啊。我這輩子一直對你很好。”

    云舒窈微微一笑，“是的，你對我很好。我也將葉侯的事告知你了，我們算兩不相欠吧。”

    這樣將原因歸咎于前世今生的因果，肖漱著實不能接受。

    云舒窈也知道這種理由似乎聽來有些荒誕，“按下這個不提，我一直將你當成朋友。”

    肖漱一時半會無法接受，他慌亂地辭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