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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即使現在曹見素有了二心,曹家還是養育了她一場,以后就是她正經娘家,陳家看在這個面子上,也不會忽視曹家。但是若是和陳家的親事退了,曹家可就真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什么也撈不著了。 除非,曹見素退親,能有個人能頂上曹見素原先的位置。 可是,談何容易,陳家未必會退了曹家一個姑娘轉而訂另一個姑娘。于名聲來說都不太好聽,何況陳家是那樣的門第。 左思右想,曹泠玥都覺得自己想代替曹見素嫁去陳家的想法難以付諸實際,看來還得另辟蹊徑。 若是…那人的身份比陳修臨還高,就算曹見素和陳家的親事退不了,她也不用再受這樣的窩囊氣了。 一張臉從她腦中劃過。 可能嗎? 曹泠玥怔怔地立在原地,想到方才那人對自己的冷淡,不由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轉念一想,事在人為,不試一下,又怎么知道不行。她轉身朝園子走去。 她可不比曹見素差! “怎么過來了,不是說要去找文碣嗎?” 肖漱漫不經心地甩了甩隨手折來的開得正好的迎春花,隨口應道:“不去了,文碣準備春闈呢,哪里像我這么閑。” 肖氏無奈地看了自己這個唯一的弟弟一眼,很是怒其不爭,“那么你也可以好好準備準備,好歹考個功名在身吧?” 臺上的戲角兒咿咿呀呀的,肖漱聽得眉頭直擰,他轉頭四顧,正好看到曹見素帶著丫鬟進了園來。 “二姐又不是不知道我,何必還要費那口舌?” 肖氏被他這一噎,索性閉口不言,徑直聽戲去了。 曹見素進園就看到肖漱坐在了肖氏身旁,她遂挑了一個遠點的地方坐了。 一曲終了,肖氏命丫鬟拿著戲本送去給曹見素,笑道:“素姐兒剛來,也點兩出戲吧。難得府上熱鬧熱鬧。” 曹見素不喜歡聽戲,遂搖頭謝絕,“不了,三嬸,三嬸還不知道我嗎?我聽不懂戲的,還是不要浪費了機會。” 曹見素在府上的地位一向比眾姐妹高,所以肖氏也習慣先問問她。 曹泠玥幾乎是個曹見素前后腳進來的,見肖氏只問了曹見素沒有問她,心里到底不平,撒嬌地笑道:“三嬸可是偏心了,我和四姐一道進來的,怎么三嬸眼里只瞧得見四姐?” 肖氏也不過是客氣地問問曹見素,也準備要問問曹泠玥的,但是曹泠玥先開口了,雖說是說笑的口氣,還是顯得她好像是勢利眼般,心中不大舒服,但也笑道:“也正要問問你的,素姐兒不點,你就點兩出想聽的戲吧?” 曹泠玥一聽這話兒,又不舒服了,什么意思,曹見素不點才輪到她點? 但是她也知道肖氏不是旁人,她是肖漱的親jiejie,討好了肖氏,說不定機會更大些。她遂嬌羞笑道:“還是三嬸疼我。” ☆、第 31 章 三房在曹府中向來都是存在感極弱。肖氏跟大房二房的人也并不親近。她也知道曹泠玥和曹見素如今在府上是水火不相容,雖然兩人在明面上沒有什么過不去,但是暗底下誰又知道人心是作何想呢? 曹泠玥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她未必會像表面這樣表現得大度。 至于曹見素嘛,肖氏看了一眼曹見素,她坐得端正,臉色淡淡的,正望著戲臺子,似乎聽得津津有味。毫不在意曹泠玥跟她說什么一樣。 肖氏心里有了衡量,果然曹見素作為嫡女養了十來年,不管內里如何,還是能表現出嫡女的氣度的。曹泠玥嘛,小家子氣了些。即使她自己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但是大家都是在深宅大院中生活的,最看得多的就是人心。 三房太太坐在一起,許氏笑曹泠玥道:“瞧瞧,只有你三嬸疼你,我這個大伯母就不疼你了嗎?” 曹泠玥回以笑容,“大伯母自然也是疼泠玥的。” 許氏在曹泠玥回來那天給她示了好,曹泠玥一直對許氏印象不錯,笑容也就透出幾分真心來。 周氏皺了皺眉,沒有作聲。她想著回頭還是要和曹泠玥說一聲,許氏就是個笑面虎,向來視二房為眼中釘的,逮著機會將會將二房往死了踩,泠玥可不要和許氏太過親近才行。 曹水芙和三房的幾個庶出姑娘坐在一起,她愣看著曹泠玥,前兩日曹泠玥說過的話又在她耳邊響了起來,讓她心神慌亂,不敢多看許氏,生怕許氏察覺到。 許氏笑完了曹泠玥,又看了一眼漫不經心地坐在老虎椅上明顯在發呆的肖漱。 這位公子哥可了不得,作為葉候府唯一的嫡子,以后妥妥的侯爺。她不由得看了一眼肖氏,這兄妹倆可謂是好氣運啊。明明是庶出,誰知道竟會有這般的造化呢!也怪前面的葉候夫人和嫡出世子命不硬,這樣好的身份,平白的送了旁人。 難怪京中私下多傳葉候夫人和前世子的死有問題呢,誰得利最多,誰嫌疑就最大! 但許氏畢竟不是傻子,不會當著人家的面說這些。她笑了笑,對肖氏道:“世子這樣的相貌這樣的品性,真不知道要什么樣的姑娘才配得上。” 肖漱自顧自地出神,似乎沒聽到許氏的話,肖氏卻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最討厭別人拿他外貌說事,遂岔開話道:“戲都開始唱了,好久沒聽過了,快別說話了,這可是京中最有名氣的杜家班。” 許氏的話便被撂下了,她神色快速閃過一絲不快。 肖漱沒坐多一會兒,站起來懶洋洋地打了個秀氣的哈欠,對肖氏道:“我果然還是不喜歡這些,我還是過去找文碣吧,聽他讀書都比這個有趣。” 肖氏也知道肖漱不耐煩聽這些曲兒的,便笑道:“偏你坐不住,那你就去吧。” 曹文碣是大房庶長子,雖說是庶出的,但是人很爭氣,早已中了舉,明年就要下場會試了。靠自己努力進了國子監。肖漱曾在國子監待了一段時間,兩人明明是兩種秉性,偏生成了好友。 肖漱彈了彈衣裳上不存在的灰塵,頭也沒回地就去了。 曹泠玥看著肖漱離去的背影,有些坐不住,肖漱莫不是這就要離開了吧?她能碰上肖漱的機會不多,每回都要好好謀劃才行。 曹見素雖然看著臺子,心里卻在想著旁的事。 按理說,李氏母子在城中生活了這么多年,沒道理她剛要去找人,人就消失了。 她反復問過林順,林順都一口咬定自己并沒有打草驚蛇。如果不是林順驚動了那對母子,那么會是誰呢? 突然,她想到一個人,心中不由得一凜。 難道是周氏?李氏母子最害怕的人就只有周氏了。可是上輩子,周氏一直都沒有發現過李氏母子,還是因為李婆子找上門來,周氏才知道人在自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