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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不卑不亢平靜地答道。“真是好大的膽子!算計到朕的頭上!”德馨帝再次震怒了,狠狠一拍桌子,吼道:“來人?。●R上派人,給朕把許文楷這個jian賊給我抓起來!”“等等……父皇……父皇且慢……”齊安寧連忙阻止道:“如今夜色已深,父皇又如此興師動眾,只怕又驚擾城中百姓,更會讓民心不穩??!”“那怎么辦?”德馨帝急道,“此時如不立刻抓他,實在難消我心頭之恨!再說,等到明日,他得到了風聲,跑了又怎么辦?”“父皇息怒,且不說等到明日再抓也是同樣的結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許文楷又能逃到哪里去呢?況且父皇可派一隊人馬悄悄出宮將許府嚴加看管住不準進出,明日捉拿之時,將其罪名公之于眾。既能捉拿逆賊,又能安民之心,豈不更好?”“百姓、百姓!朕是一國之君,為何卻不能隨自己意愿而動呢?還要處處顧及著百姓?!钡萝暗垲j敗地癱坐在椅上,揮手讓李福去照公主說的辦,顯然已經被完全說動了,只是心中尚有千萬個不甘愿。“臣民如水,君主為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父皇能顧及到百姓,百姓心中愛戴父皇,才能使國家更加安穩,父皇您更加安心啊?!饼R安寧柔和一笑,不見了剛才的嚴肅,安慰德馨帝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看來安寧果然懂得挺多,也只有你最貼心,最聰慧。如果你是個男子就好了,朕還用讓他們這群草包爭什么皇位?!钡萝暗鄯磸湍盍藥妆?,也笑了。齊安寧心中一冷,面色也僵了,心內奔涌出nongnong的恨意,廢了好大力氣才克制住沒有表現出來。好在德馨帝還在閉目感慨,并沒有發覺任何不妥。齊安寧看著他這無所謂的、輕描淡寫的模樣,恨不能就這樣將他活活掐死,就像當年母后面露兇狠地死死扼住他的喉嚨一般。但他終究只是臉頰顫抖了幾下,隨后露出溫和充滿愛意又帶些羞澀的笑容道:“這是東來告訴我的,他少時在某本書中讀到,覺得很有道理因此記了下來。”德馨帝瞥了眼他略顯嬌羞的笑容,玩笑道:“朕還沒有賜婚,你的心就全向著他去了,這可一點也不像那個巾幗不讓須眉的長公主了。好,等此事一了,你三弟大婚過后,朕就正式為你們賜婚。朕最疼愛的女兒的婚事,可不能草草了事?!?/br>齊安寧低下頭去,更加羞澀道:“兒臣謝過父皇?!?/br>第二日,早就被悄悄圍成鐵桶一般的許府就迎來了另一隊抓捕的官兵,許家上下,除了與此事毫無關系的下人們,許文楷及其家眷一個不留,全部抓進刑部大牢,等后問審,不出幾日又貼出告示,將其罪狀一一公布,不但放回了部分從前抓捕的文人,還放回了一些毫不知情的許府人。這許文楷,本是爛泥扶不上墻的庸才,萌祖上蔭庇得一官半職,本該心滿意足安分守己才是,偏偏貪得無厭,想再往上爬。四處求訪無果之后,心中積郁頗重。這回忽然上報大皇子謀反,是有“高人”指點,告訴他說,不久前二皇子被貶,是皇子之爭的開始,報信人的主人是某皇子,不過未見得許文楷得衷心,可能具體告知他這位皇子究竟是誰。他說,他主人不忍心見許文楷懷才不遇,給他一個站隊的機會,待他主人事成,就有許文楷的一份功,事敗許文楷也要因此一蹶不振,問他敢不敢跟隨他主人成就大業。這一番話說得許文楷熱血激昂。他琢磨著如果失去這次機會,就連一絲升官發財的機會也沒有了,索性來個破釜沉舟,背水一戰。這上奏折檢舉一事,就是這位皇子讓他做的第一件事。許文楷也沒有那樣輕信人,他問那位高人要了一件信物,是一個金墜子。許文楷面圣的時候曾經見過德馨帝隨身佩戴過,那人說是皇上賞賜給皇子殿下的,如今將此物當做信物贈送給他,是皇子殿下對他的莫大信任,讓他切莫辜負,又把許文楷感動得指天畫地表忠心。那金墜子呈上給德馨帝看時,德馨帝也撐不住笑了,這金墜子他有不假,但這金墜子是當年先帝出宮私訪之時于市集買來送給他的,由于是父皇遺留,因此他隨身佩戴多年也不曾離身,更不曾將其賞賜于人。這金墜子并不珍貴,而且世間與之相同之物不知凡幾,又如何能做得了信物呢?于是許文楷到死也不知道究竟他曾經“效忠”的皇子,究竟是誰。不過德馨帝的金墜子的來歷,他確實只在宮中同妃嬪和子嗣們說過,這幕后黑手,的確就在這宮中,想到這一點,不禁讓德馨帝心寒,繼而生出nongnong一股倦意。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了,謝謝你們關心?(????ω????)?我現在生龍活虎,再也不敢兩三點睡了_(:з」∠)_-------------修改了一下格式☆、第三十六章位于城東的秦府近日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再兩日就是他們府中的大小姐秦若雪的大婚之日,近日來的人心惶惶根本影響不到他們的好心情,自家的小姐嫁給皇子,成為王妃,這是個不小的榮耀。“這該怎么辦?父皇會不會查到我們的頭上?”原本大婚前三天新婚男女不可見面,但一大早三皇子就急吼吼地偷偷趕來秦府,屏退了下人,只留有兩位親信在側,隔著屏風相對而坐。三皇子此刻驚慌失措,冷汗直冒,不停地拿著帕子擦拭著臉上的汗水。隔著屏風,三皇子看不到秦若雪臉上的鄙夷。她心中是十分瞧不起這個遇事拿不定主意,什么都要憑他母妃做主的男人,如今她好容易同他母妃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他便來時時問自己了。偏偏這樣一個人,還學會了自作主張。“早告訴你不要輕舉妄動,這擺明了是齊安寧設下的局?!鼻厝粞┞曇綦m緩和,但臉上滿是厭惡嫌棄。她當初剛想出扳倒大皇子的法子時,的確是欣喜若狂,那樣一個只會磨嘴皮子的自以為是的草包,占著長子的位置,就自己為無法無天,竟然還覬覦她,真讓她覺得惡心,恨不能馬上除掉他才好。所以當下她便派人同三皇子秘傳這一訊息。但冷靜下來之后,她卻發現了疑點。為什么那日齊安寧那個賤婢要撕破臉皮激怒她?又為什么要故意提起齊景瓊的詩文,還偏偏就念了那一句引人遐思的話?她隨即懷疑這是齊安寧的陰謀,想要來個借刀殺人。于是第二日又趕忙約見了齊景雍,讓他千萬別輕舉妄動,靜觀其變。當時齊景雍答應得好好得,誰知隔幾日就發生了這樣得事情,氣得秦若雪砸壞了一屋的瓷器??丛谒麄円呀浭峭粭l繩上的螞蚱的份上,才好歹沒有放任齊景雍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