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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現過。再后來發生了,每當他走在這段路上時,心中總懷著發自肺腑的恐懼,他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就怕一不留神就會淪為這深宮中的一抹幽魂,他又驚又懼卻又無可奈何,萬般滋味最終化作了沉重的絕望,只有遠離這里,才能讓他稍稍喘過氣來。直到他后來贏得了皇帝的寵愛,慢慢走到了人前,他才從絕望中爬了出來,只是每次走進這里,他仍是感到很不舒服,連眉頭都不僅皺了起來。還未走進內間,就聽的里面一陣爽朗的笑聲。領路的女官掀開簾帳通報道:“娘娘、六殿下,長公主殿下到?!惫媸橇茉谶@。齊安寧剛走近內室,六皇子齊景和就笑著迎了上來,隨意拱手行了個禮就撒嬌道:“皇姐最近真是個大忙人,都沒功夫陪我玩蹴鞠了,皇姐你是不是不疼我了?”齊景和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少年,繼承了皇后娘娘的一副好相貌,是個從小不識愁滋味的少年郎。父皇雖然對他不冷不熱,但他得到了母后全部的愛,還有個貌美如花和和氣氣的“好jiejie”,他竟難得長成了個天真爛漫的少年。他唯一的煩惱,大概就是他的母后太過關注他,逼迫他在父皇面前多露露臉,多引起些關注了。在他心中,不被父皇關注才是好事呢,你看看受寵的皇姐,每天忙得幾乎腳不沾地,哪有時間去享受人生呢?齊安寧對這個胞弟還是有幾分疼愛之心的,他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剛張口欲答,便被皇后截過話,嗔怪道:“方才我怎么同你說的?又不長記性。總想著玩,你什么時候才能懂事呀?更何況難道你宮中就沒人能陪你玩蹴鞠?就一定要找你皇姐作陪?她如今事務纏身,還能和你胡鬧?”齊安寧不禁收斂了笑容,抿嘴摩了摩手指,不再說話。“有是有,可是他們都沒有皇姐厲害嘛!而且皇姐的護衛隊也是個頂個的有本事,自從上次和她們玩過一次蹴鞠之后,再和別人玩就覺得太沒意思了。”齊景和不滿地嘟囔道。“你還說,母后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男女有別。還跟著一群姑娘一起瘋,讓你父皇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么看你。”皇后板起臉指責道:“想玩,自己找人玩去,別再去麻煩你皇姐?!?/br>“哦?!饼R景和垂頭喪氣地隨口應道,眼睛卻偷偷瞟向齊安寧,眨巴眨巴給他使眼色。齊安寧會意,見他那擠眉弄眼的怪模樣,捻起帕子裝作咳嗽,其實是擋住嘴偷笑。齊景和見到皇姐笑得眉眼彎彎,知道他懂了,也偷偷地笑起來皇后將齊安寧晾在一旁好半天,連個眼神也沒有給他,倒是和齊景和母慈子孝地聊了小半會兒天。齊景和一向不知兩人間的齟齬,只道母后只是較為偏愛自己。但此刻他也隱隱覺得這情形有些不妥,便心不在焉地隨口應付幾句,就請安告退了。皇后一臉慈愛地微笑著看到齊景和離開,才轉過頭來看向齊安寧,臉色也漸漸平淡下來,絲毫不見剛才的好心情。她晾他這么久,實在是想給他的下馬威。近年來齊安寧的地位水漲船高。剛開始是讓她極為不認同的,齊安寧一走到人前,特別是引起了皇上的關注,就必然讓自己失去了暗中除掉他的機會,于是她很長一段時間都處在對齊安寧的痛恨和對被秘密被發現的恐懼之中。不過,隨著齊安寧越爬越高,直至開始在皇上的授意下出入御書房,甚至偶爾幫助皇上批閱奏折,提出建議之后,她才驚覺,自己的這個孩子,不只有些保命的小聰明,而且是個深謀遠慮的有本事的人。她這才想到,應該要拉攏這個已經不受控制的孩子。皇后在宮中的地位很尷尬,她從皇帝還未登基之時就嫁給了他,他們的婚姻是當年太后生前決定的。她與皇帝,也曾經歷過舉案齊眉的日子,但這樣的日子太過短暫,等到側妃入門,她也失去了寵愛,哪怕她為皇帝生了兩個孩子,也沒能分到他多一點的愛,甚至皇帝還曾考慮過廢后。雖然她是后宮之主,但其實她只是空有這個名分而已,她有權力,卻沒不受寵,連明賢妃也敢給她甩臉色。而如今,她的“女兒”得到了皇帝的信任,不管他們曾經關系如何,為了她的地位,為了她的幼子,更為了他們所有與秘密相干的人的性命,她也只能放下她的驕傲和厭惡同這個給她帶來了太多的危險和恐懼的“女兒”修復關系,而她也肯定,她的“女兒”會同意她的做法的,因為她畢竟是個皇后,他們只有聯手才能成就大事。于是,他們倆雖然兩相生厭,但還是不得不維持著合作的關系。只是,最近齊安寧未免太不受控制了,行事不與自己商量,得到消息也是看他自己需要與否才決定是否知會自己,幾次讓她處于被動狀態,好不生氣。昨天謝家大婚,原本她便想借由他替六皇子和謝家搭線,誰知他竟從皇上那領了命,信也不給一個就離了宮。聽說三皇子昨日還去道了喜,竟讓他先混了個臉熟。想起何貴妃今早句句含刺的話,她現在仍氣的肝疼。故而,剛才才給了他一頓臉色瞧。不過,皇后細細打量了齊安寧幾眼,發現他并沒有什么不滿與憤懣,仍是那樣淡淡的神色,全然沒有了剛才面對齊景和的笑意。這個孩子,她從來就猜不透,他給她帶來的危險感,不僅僅是他身份的秘密被發現后帶來的毀滅性的災難,還有他那猜不透的心,有時被他盯住,就好像能被洞察內心一樣。好在唯一的安慰就是他對他的胞弟還有些兄弟之情,這也是她敢與他同謀的最大原因。“聽說你昨天去了謝家賀喜?”皇后在沉默中敗下陣來,開口問道。“兒臣是受父皇之托代表父皇前去道賀,母后不是早就知道了,又何必明知故問?”齊安寧眼皮也不抬,溫聲細語地回答道。皇后被他毫不掩飾的語氣噎了一下,有些惱怒地斥責道:“我還是今早被何貴妃提醒后才知道的。齊安寧,你好大的膽子,翅膀長硬了就想飛了,已經完全不把本宮放在眼里了是嗎?這么大的事,也不知會我一聲,帶著你弟弟前去,現在倒讓三皇子與謝家人搭上了。如果這皇位被老三坐上了,我們母子還能有活路嗎!你想害死我們嗎?”“母后不必多慮,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謝家屹立多年不倒,自然有他們的行事作風,哪里那么快就能被拉攏?這不過是何貴妃說出來迷惑人心的罷了。”皇后自然知道何貴妃說的是夸大其詞而已,但她怒的是齊安寧的做法,因此在借題發揮罷了。齊安寧終于抬眼看了看怒氣沖沖的皇后,頓了頓,慢條斯理地說道:“而況想要拉攏謝家,母后何不嘗試著與謝淑妃交好?謝淑妃是謝家的千金,也是父皇寵愛之人,她又沒有爭位的子嗣,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