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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且不深,不多時便撈了上來,兔子早就沒了命,用樹枝撥上來的是一只凍得僵硬的兔子尸體,被囑咐好說辭并且安慰得安靜下來的公主一看兔子尸體,連哭也哭不出來了,直接翻著白眼暈了過去。宮女嚇得立馬把公主抱起來,就要回宮。兩人帶著公主走得急,公主趴在一位宮女的肩頭昏睡著,可謝東來分明看見公主默默睜開眼睛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再閉眼睡去。謝東來自公主把兔子扔進水里時就一直渾渾噩噩地,此時更是呆愣著不說話。兩位太監只道他被被驚到了,那個稍年長的太監把他抱起來一路安慰著,又拜托他不要告訴別人他走丟的事,謝東來也胡亂點頭答應著,見他這呆呆地神游的樣子,那兩位太監不怎么放心,但也無可奈何。時間已是傍晚,謝東來被直接送出了宮。來接他的是他的父親謝平山,他坐在馬車里,聽到外邊太監對謝平山講述他們的說辭,又在謝平山坐進馬車時感受到安撫,又迷迷糊糊累到睡著,他一直沒有作聲。他是有些被嚇到了。不能忘記“小公主”看向他的那深深的兩眼,不能忘記他果決地將自己唯一的朋友白兔扔進冰冷的池中的神情,不能忘記他一瞬間噴薄而出的淚水,令人嘆服的演技。這就是那位從小忍辱負重男扮女裝在這宮廷中艱難求生的嫡長公主,他的心機與鉤心斗角的能力像是與生俱來的。一個年僅四歲的孩子竟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想出一個雖然有破綻但是成功率較大的解決方案,挽救了至少三個人的性命,同時展現出驚人的演技和殺伐果決的態度,實在是讓人心驚。這才知道他生活的環境是怎樣的兇險。而他之前的天真與嬌俏現在想來,是那么的難得而諷刺。而且謝東來知道,經此一事,那個天真地笑得露出可愛的小虎牙和迷人的酒窩,害羞而又傲嬌著想和他玩幼稚游戲的孩子怕是再也不會存在了……在胡思亂想中,謝東來沉沉睡去。許是夜間睡得太早,天還未亮,謝東來就從夢中驚醒,屋子里一片漆黑。休息了一夜,謝東來才慢慢從驚懼中回過神來,待他從朦朧中清醒,思緒漸漸回籠,他才慢慢想清楚了許多事情。現下,兵權主要掌握在謝家手中,一是由于謝家祖上是跟隨□□戎馬江山的開國元勛,二是由于謝家一直兢兢業業,恪守本分,盡忠盡責,一向深得懦弱的皇帝的信任。謝家人不出事端,皇帝又信任并依賴著謝家,外加上生得貌美的謝家嫡長女是皇上疼愛的謝淑妃,謝家的地位由此可見一斑。榮耀的同時,還要承受著沉重的壓力,安國公一家在朝堂中飽受諸多人的眼紅嫉妒,奈何他人又挑不出刺來,于是謝家開國百年來,雖未繼續蒸蒸日上,但也長久屹立不倒。游戲劇情發展時,兵權是由皇后家的外戚王氏、表親戚氏以及五皇子的母妃明賢妃的娘家明氏所瓜分,但可以明顯看出是皇后的娘家占了大頭,至于謝家,在劇情里根本提也沒提,而四夫人中,淑妃也不姓謝,而是二皇子和四皇子的生母宋氏。原本謝東來還不得其解,擔憂著謝家會在什么時候遭逢大難,自己本不知其劇情,又該如何防范。沒想到,所謂的大難因自己而起,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被嫡長公主化解了。是了,皇后最害怕別人知道嫡長公主的男子身份,如果不是自己知道劇情,慌忙制止公主再說下去;如果不是公主急中生智,而讓外人撞破當場,只怕皇后會立馬下殺手,造成自己意外死亡的假象,興許還要借此由頭,指責謝家對小兒疏于管教,造成大禍。謝家會因此受到沖擊不說,那位剛失去骨rou,又被告知自己無法生育而接連受到打擊的疼愛自己的姑母——淑妃娘娘也許就會因此一病不起甚至離世,而受到打擊的謝家再失去了后宮中的助力,又遭受眼紅已久的各方趁火打劫,從此敗落便成了定局。謝家的兵權被瓜分,縱使這兵權一家吃不下,但一手促成此事的皇后,也能將大部分收入囊中,除了開頭的膽戰心驚,其余時候她就會是個坐收漁翁之利的人。當真是好計謀。理清了頭緒,謝東來衷心嘆服,哪怕是在古代,也半點不能小巧了女人,尤其是這后宮中穩坐后位多年的女人。而嫡長公主,真不愧為皇后的親兒子。一回想當時的情景,謝東來仍是一陣后怕,這真是自己離死亡最近的一次了。一想到嫡長公主,謝東來內心就糾結了。原本以為這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長得美麗動人,還讓自己有那么一點點心動,沒想到卻是個可憐又可怕的男孩子,憶及自己在心中許下的希望他遠離險惡的斗爭、平安美滿地長大成人的愿望,不禁為他感到難過,因為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被鉤心斗角牢牢纏繞而與平安美滿無緣了。小孩子的身體經不得勞累,這樣思索了半天的謝東來,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天光大亮,約莫上午時分了,大概是謝夫人憐他昨日受了驚嚇,才沒有早早地將他叫起來,只是遣一個丫鬟秀娟在床邊守著,等他醒來。見他醒來,秀娟便關切地問道:“小公子你這覺睡得真算就,身子可有什么不適?”謝東來被她扶坐起來,搖搖頭表示自己挺好。秀娟仔細打量了一番,又用手試試他額頭的溫度,感覺到謝東來出了睡久了有些迷瞪之外并無不妥,這才放下心來替謝東來穿衣服,邊柔聲說:“昨天,小公子可讓我們擔心了,在宮里嚇壞了吧?昨天晚回來的路上就睡著了,叫也叫不醒,晚飯也沒吃,這下該餓了。”謝東來這時才發現自己身上只穿了一套褻衣褻褲,他瞪大了眼睛,突然間想到了什么,慌慌張張在身上上下摸了個遍,毫無所獲。又看見自己的衣服搭在一旁的椅子上,也不顧沒穿鞋襪,赤腳就跑去翻找,急得秀娟大叫:“哎呀,祖宗誒,襪子也沒穿,仔細又生病了!”秀娟怕謝東來又患傷風,便把謝東來抱回床上,雖然不知道他要找什么,還是把他的一堆衣服也帶了過來。謝東來坐在床上仔細翻找著,仍是沒有,不由急聲問秀娟:“我的手帕呢?”“什么手帕?”秀娟疑惑不解,自家公子什么時候有隨身攜帶手帕的習慣了?“一塊白色的,帶了血的蠶絲絹手帕!我昨天放在懷里的!”謝東來比劃著。秀娟想了想,搖搖頭,說:“昨夜是夫人給少爺脫得衣服,秀娟不知道什么手帕呀?”“在說什么?找什么東西?”說話間謝夫人就推門跨了進來。“回夫人的話,小公子在找一塊手帕。”秀娟趕緊站了起來行了個禮,謝東來也目光灼灼地看向了謝夫人。“手帕?”謝夫人眉頭一皺,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舒展開來,“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