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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在奮戰,一個人面對這些流言蜚語,面對這些中傷攻擊,所以她才會一直沒把他當成她的枕邊人。 她從來不會跟他說她的事,因為他讓她看到的是,他不止不會幫她,反而還會奚落她,或者是他帶的頭,才有其他人接下來的那些刁難,試問這種情況下,她拿什么來喜歡他? 他說他跟程悅然沒什么,這句話他自己相信,他周圍的所有人都不信,他還拿什么來讓她信他? 許杏對他,無疑已經算客氣。換作是他,可能早就報復回去。她竟然還能,仔仔細細地存起錢來,然后用兩百萬來離婚! 誠如她所言,用兩百萬來離婚,超值。她沒有他,只會過得更好。 為什么到今天,他才看清楚這婚姻底下的暗涌?分明哪哪兒都是暗礁,他卻以為,她一直在他的羽翼之下,只需要圍著他一個打轉便好。 不說她十六歲到他家后過得如何,光就是這兩年的婚姻,她承受的心理壓力,他又知道多少? 可她沒有恨他。要對他有多失望,才會連恨的情緒都不想浪費? 等她終于離開這個牢籠,他又一次次地去打擾糾纏,這又算什么?可笑至極! “遲少?遲少?” 江遲年耳邊是陳河的聲音,他回過神來,突然站起。 “我沒怪你們,可能,我本來就不該勉強她。” 陳河還以為他聽了許杏那些讓人傷自尊的話之后,終于釋懷了,趕忙說:“離婚而已,這真的沒啥。凌亦航以前不一樣談過一段要死要活的戀愛,結果你看他,今天不也好好的?” 凌亦航扶額,干嘛扯上他?那能一樣嗎?他跟對方是和平分的手,遲少現在是,說句不好聽,是被許杏拋棄的。 江遲年無心再聽他們的話,他現在腦子特別清醒,心卻很痛,從來沒有這么痛過。興許,這輩子都好不了了。 他離開了會所,也不管陳河凌亦航跟在他后面。 一路驅車回到逸品華都,他卻停在門口不敢進去。是不知所措,也是近她情怯。 如果他還是那個什么都不知道的江遲年,或許他還可以跟前段時間一樣,走進去,坐下,喝一杯,邊想著土包子什么時候受不了就會主動回來。 可現在,當他了解,土包子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鼻子突然就酸起來,眼前模糊一片。 他甚至有種感覺,這十年,到底是不是他幻想出來的十年? 十年為期,以后他會慢慢在她的記憶里褪了顏色,而她終究會遇到一個愛她并且她愛的人,在一起,結婚,生養孩子,過上平淡但知足的日子。 她會忘了他,忘了他的名字,忘了與他有關的一切。 江遲年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漸漸揪緊,指節泛白。 他突然相像不到,他日后要怎么過。那樣漫長的日子,他怎么過得下去? 以前在國外念書,也不乏見到有些同學,經歷失戀分手之后,拿煙來燙傷自己,留下疤痕之類的自虐行為,那時候的他,只會覺得,白癡! 為一個人傷害自己,簡直是這世間最無所作為的人。 原來不是的,有些東西深入骨髓,就像此刻的他,甚至有著瘋狂滋生的念頭,如果可以換她回頭,哪怕回頭看一眼也好,讓他開著車從懸崖上沖下去,他現在,也可以! 江遲年垂頭深深呼吸,一轉方向盤,往反方向急馳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我去繼續努力20號凌晨的57章。 ☆、第57章 江遲年不知自己為什么要來這里。 因為這里離她很近?是的吧, 不然他又能去哪里? 那個還亮著燈的窗戶,許杏就在里面。老舊的小區,老舊的樓房,可那又有什么關系? 好像只要她在,就連這老舊的街燈,都變得溫情。 她會不會拉窗簾的時候, 往樓下看一眼?她會不會看到他的車, 看到他在這里? 江遲年坐在車里很久很久,久到老舊的樓房大部分的窗戶都熄了燈。 可許杏那個窗戶,還是亮著的。 許杏看書到夜深, 邊看邊拿熒光筆劃要點,要是突然有了靈感, 又在她的小本子上寫寫畫畫。 直到她的眼皮撐不住了, 她才放下書。 今天一天的精力實在是太好了些,不知是不是因為罵了人, 出了氣的緣故。 事實上,哪怕是今天給了程悅然一頓排頭,許杏仍然沒把程悅然當回事, 向來如此。 明天也睡個懶覺吧, 后天精神抖擻上班去。她要工作,她要賺錢。 許杏把窗簾拉上,熄了燈,躺下床。她沒有看到樓下的車。 江遲年卻一直看著那個窗戶,她沒有看到他。 他是不是該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些什么, 就是覺得,好像在這里,他的心才會沒那么痛。 江遲年走了,回的江宅。 第二天,江老頭兒又是看到他的車,才知道他深夜回來。看來這幾天受的打擊不小,老是三更半夜回來。 會不會是杏杏讓他這樣? 江老頭兒心里有底,卻也無可奈何。杏杏要是有了打算,就不會輕易放棄。從這方面來看,她跟江遲年這小兔崽子是一樣的,決定了的事,八頭牛拉不回來。 江遲年如果在離婚之初,不逼得她那樣緊,也許還有可能,現在,杏杏的心顯然只在工作上面。 江遲年是午飯時間才下樓來,袁嬸做了他愛吃的菜,他也很捧場。 但是明眼人都看到,他吃是吃了,吃了些什么,他自己估計都不知道,心不在焉的。 午飯后,江老頭兒習慣泡上一兩盞茶,把江遲年也叫過去。 “怎么回事?公司的事兒不順?”到底是親孫子,也不忍看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公司很好。” “那就是,杏杏?” 江遲年“嗯”了一聲。 江老頭兒就沉默了。感情的事,真沒法兒說。以前是盼著他們好,現在他老了,也管不動了。 反倒是江遲年難得開口:“爺爺,許杏她,是不是一直挺討厭我的?” 江老頭兒光聽這話就知道事情非同一般。許杏也不是討厭他,就是,就是一直跟他保持距離,估計是真的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不是…吧?” 那就肯定是了。江遲年心思又飄遠了。家里大家都看出來,就他不是這么想。他一直以為的是,她喜歡他,很喜歡的那種。 所以她第一次送給他的禮物,不是因為喜歡他才送的,是因為她新來到這個家,想跟他相處融洽才給他送的;第二次送他禮物,也不是因為喜歡他才送的,而是因為那本來就不是給他的禮物。 后來,更不小心把那禮物搞丟了,自此,許杏就再沒送過他禮物了。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