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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花園的后方,是一座兩層高的木構小樓,透過一樓敞亮的蔚藍色玻璃大窗,隱約可以看見里面擺放著的植物,以及鏡框中的蝴蝶標本。“這里是……”宋隱回過頭來看著齊征南,嘴唇因為驚愕而微微顫抖,“是我當年的家?”“不是。”齊征南卻為他排除了錯誤的答案:“再仔細看看,那真是你家么。”怎么可能不是?!——宋隱張嘴就要反駁,可他又仔細想了一想,忽然間緊皺著眉頭愣住了。的確有些不對勁——眼前的這棟房屋,明顯要比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小家更新、更光鮮美麗。度假村里的那個家,受到方方面面條件的制約,其實是用許多廢棄材料勉強拼湊出來的。就比方說,此刻掛在屋檐下的那一排玻璃標本瓶——度假村里的那個家其實也有,但那卻過是用麻繩拴著的電燈泡和廣口瓶改造成的。而同樣是通往二層的樓梯,這里的是一架輕巧美觀的黑鐵樓梯,而在度假村里,卻是用磚塊和木板搭成的笨重替代品。“對……是替代品……”宋隱喃喃自語,他在度假村里的那個家,看上去簡直就像是眼前這棟小屋的拙劣替代品!可這又是為什么?他再一次將求助的目光送向齊征南。而齊征南則再一次給了他,難以置信的答案。“小隱,其實你的爸媽,都曾經是執行官。在度假村里定居之前,他們也和現在的你一樣,在煉獄里工作。這間就是他們的安全屋。你所熟悉的那個家,只是這座安全屋粗糙的仿制品。”說到這里,停頓了片刻,繼而拋出另一個事實:“而我,曾經是他們的隊友。我當時的代號,是暮輝。”“……暮輝?那個暮輝?!”宋隱當然記得這個讓蘇鐵津津樂道的傳奇人物。可他還沒來得及消化如此龐大的信息,反而保持著慢半拍的冷靜。“這么說…你就是那瓶酒的原主人?所以才會將它從夜鶯老板手上贖回來?……不對…不對不對!這不是重點……”他打了一個寒噤,總算是緩過勁兒來了:“可蘇鐵明明提起過,暮輝已經死了,而且還是在……”“而且還是死在了星門副本。”齊征南替他將那后半句話補充完整:“沒錯,當年的那個副本的確改變了我的命運。但是我卻并沒有死去,而是遭遇了比死亡本身更可怕的事。”說到這里,他反問宋隱:“你對星門了解有多少?”“……也沒多少。”宋隱承認自己并不是個喜歡鉆研的人。只是上一次在夜鶯咖啡館的時候,聽說了星門差不多就是一個出現在夢里的超級蟲洞,能將各種各樣的偷渡者輸送到夢境中來。因此,星門副本的規模比超級副本還要大上許多。“沒錯,規模要大上許多。”齊征南點頭肯定了這一條:“那一年的星門副本,在現實世界里是一次感染了數千人的大規模疫病。在人間執行部隊的努力下,所有患者全部被集中在東海岸邊的幾座島嶼上。而拯救他們的性命,不僅需要復雜的手術,還需要我們這些執行官,進入他們的噩夢中,除掉那些偷渡者。”仔細算算,那已經是二十多年之前的副本了。但是提及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齊征南的臉上,依舊浮現著名為“痛苦”的消極表情。作者有話要說: 齊征南:我是焚風,我也是暮輝宋隱:所以那酒是你自己存的??齊征南:你能別先關心那瓶破酒嗎?關心一下我吧!!!——————有人猜對門后的世界嗎?嘿嘿,好像沒有,不過紅包還是全都發一遍吧,就當慶祝南哥終于說出了壓在心口的那塊石頭。終于把門口的世界寫出來了,我覺得過癮,我就是喜歡寫這種神經兮兮san值狂掉的場景。克蘇魯發糖!!————注意,宋隱爹媽的原版安全屋是沒有湖藍色沙發的唷!!第107章群星之門!隱匿于齊征南安全屋深處的秘境里,有關于過去的沉重回憶正徐徐拉開序幕。在齊征南的引領下,宋隱步入了小樓一層的客餐廳。這里的格局與宋隱的老家基本相同。只是窗明幾凈,桌椅櫥柜全都是成套的新品,沒有修修補補的落拓痕跡。熟悉的湖藍色雙人沙發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柔軟的真皮長沙發。直到落座時,宋隱才意識到自己的手上還提著裝啤酒的塑料袋。他將袋子放在自己和齊征南之間,而這顯然是一個充滿了不安全感的小動作。“小隱……”齊征南看著他,“你已經后悔了嗎?”“不,我沒后悔。”宋隱不假思索地搖頭否定,然后做出解釋:“不過你得給我一個緩沖的空間……我不像你,沒見過多少世面。你一下子和我說太多……我會短路壞掉的!”“……好。”齊征南一直都是拿他沒有辦法的:“我就坐在這里,你消化好了,再來找我繼續。宋隱點了點頭,開始將目光從齊征南身上轉向屋子的其他角落。一切都是熟悉卻又陌生的,他很快發現對面墻上掛著長長短短一大堆原木相框。在他的老家,這些相框里面應該裝著家人的照片和mama手繪的植物水彩。然而眼前,他所看到的,卻是一幅幅他從未見過的陌生照片。“這個是…我爸?!”他的目光首先落定在一張單人照上。那是一位意氣風發的青年,生著一雙黑白分明的鹿眼,眼角唇邊全是如沐春風的笑意。錯不了的,雖然比記憶中年輕了許多,但是宋隱又怎么會認錯自己的親爹。“所以,我爸他真的曾經是一位執行官……”他消化著這個已然顯而易見的事實,伸手輕輕撫摸著照片上的親人。過了好一陣子,才依依不舍地將目光轉向單人照片右邊的合影照。參與合影的是四五個年輕男性,除去父親之外,宋隱很快又發現了另一張熟悉的面孔。那是一位看上去比父親還要年輕許多歲的青年——甚至應該說是個好看的少年。少年身旁的眾人全都展露著深淺不同、各具特色的笑容,唯獨只有少年一臉漠然,兩枚深色眼瞳如同混濁的玻璃彈珠,凝固了一切的情緒和生動。“……云實?!”說實話,宋隱并不能夠百分百做出定論。但是這個還沒完全長開的憂郁少年,的確與齊征南的馬甲“云實”有著七八成的相似。“這就是你?當年的煉獄大神暮輝?可……這明明還只是個孩子吧?!”宋隱又回頭看了看沙發上那個成熟高大的齊征南,頓時陷入了混亂之中:“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