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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部門被查封了,但有些資料什么的需要跟其他部門的人對接,要得急,我就直接打車來機場了。” 既然是工作上的急事, 喬母也不好說什么, 只能遺憾地嘆口氣:“那你一個人注意著點,到了那邊打個電話, 需要我跟你爸陪你嗎?順便幫你收拾行李。” 喬煙連忙拒絕:“不用!我爭取年前把事情處理完, 下個月回家過年。” 一個月的時間,她一定要想辦法了結這一切! 掛斷電話,賀蓮將她抱到自己腿上, 臉埋進她頸窩,細細地嗅:“想留在南城,嗯?” 摸不準他的想法,喬煙沒有回答。 “把生意帶來南城,也不是不可以。”賀蓮吻了吻她耳垂,“你乖一點,什么都答應你。” …… 同一家酒店。 另一扇窗戶前,江仇強忍著宿醉接起了電話,沙啞聲音畢恭畢敬喊了聲:“金叔!” 那頭是很和善的笑聲,關切地問他聲音怎么回事。 江仇拿起桌上茶杯,往嘴里一通灌,末了,清清嗓子說:“昨晚喝得有點多。” “年輕人還是要注意身體,小江你底子不錯,切莫糟蹋自個兒,等到了我這年齡犯胃疼的毛病。”寒暄過后,金叔話鋒一轉,提道,“之前跟你說的事,考慮得怎么樣了?” 江仇渾身一僵,半年前在京市娛樂會所那晚的記憶涌上腦海—— 那晚金叔像平常一樣,帶了幾個人過來放松消遣,只是玩到后半斷,卻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他單獨在包間。 這架勢,是要說什么要緊事了。 江仇坐直身,耿直地說:“金叔,有什么事需要辦的,您說一聲,我一定給您辦好!” “瞧你緊張的。”儒雅的中年男人笑著按住他的手,狀似輕描淡寫地說,“不是什么大事兒,我最近手里有一單生意,需要找個值得信任的人去做……” 江仇都沒問是什么生意,直接拍胸脯道:“叔您盡管交給我!我江仇對您絕無二心!” 并不是每一個人都出生在幸福的家庭,江仇的父親是個嗜賭成性的酒鬼,工地賺的那些錢全拿去喝酒賭博,每次輸個精光就回來揍老婆兒子泄憤。終于,在江仇升上高中那年,失手打死了老婆。 本就殘缺的家徹底崩塌,原本還企圖發憤圖強讓母親過上好日子,遠離父親這個人渣的江仇沒了生活的目標,他開始自暴自棄,逃課、抽煙,打架。 十六歲的少年狠得像一頭狼,很快便制霸附近幾所高校,無論到哪兒都有一幫小弟恭恭敬敬喊他一聲“老大”,對于暴力崇拜的中二病少年們而言,可謂風光無限。 也就是那時,金叔出現了。 這個男人彌補了他缺失的父愛,挖掘他的潛能,給他登臺地下拳擊場的機會,將他從社會底層的不良少年一手捧成聚光燈下的王者。 按照原本的軌跡,他這樣的人注定爛在破舊的小巷,一輩子沒有出頭之日。是金叔給了他機會,提攜他成為左右臂,讓他過上坐擁百億資產的生活。 金叔是他的恩人,是除母親以外他最尊敬的長輩。所以無論金叔提出什么要求他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只是,當儒雅的男人從懷里掏出一包白色藥粉后,方才的一腔熱血陡然間凝固在了腦門。 這些年,他的確一直游走在灰色地帶,但他知道有兩樣東西是絕對不能碰的。 第一次,他在金叔面前猶豫了。 儒雅的男人卻是不惱,反倒拍了拍他肩膀,溫和地說:“不急,這件事是該好好考慮。” 聽得出金叔的失望,他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法干脆地應下這件事。 之后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在糾結這件事。 一邊是恩情,一邊是法律底線,放在天平兩端,搖晃個不停。 一晃半年過去,金叔都沒再提這事。那晚仿佛一場夢,他久而久之便忘記,今天猝不及防再次提起,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拒絕的答案卡在喉嚨里,無論如何都吐不出來。 他抬手抹了把臉,問:“金叔,最近遇到點麻煩,能不能…再給我點時間?” *** 早上還算明媚的天,過了午時竟下起雨來。 賀蓮工作繁重,修長手指不停在鍵盤上游移。喬煙沒事可做,坐在臨窗的軟椅上發呆。 機票訂在明天,但無論什么時候回京市,她的境況都不會改變——短暫的自由被收回,她將重新跌回他的牢籠,下一次再被放出來,不知道會是什么時候。 在安靜的室內聽雨,有神器的催眠效果。 喬煙閉上眼,再次來到那座喪尸遍布的死城—— 慘白的月光透過云層灑下,驚醒的女博士終于瞧清自己的境況。 在男人染著腥氣的手伸過來時,她本能地尖叫。 寂靜的夜里,一切聲音都被擴大了幾倍。 一棟廢棄高樓樓頂,江仇放下啤酒瓶,擰眉問身邊的人:“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同伴喝得迷迷糊糊,朝樓底望了眼,嘟囔說:“……好像是女人的尖叫?” 話音剛落,就見江仇拽住拉繩,要往樓下去。 “喂!你干嘛?”同伴酒醒了大半。 “救人。”江仇頭也沒回,直接搭上拉繩滑進無邊黑暗。 頂樓的風呼嘯而來,同伴在原地愣怔了許久,低罵一句:“cao!這個不要命的怪胎!” 擔心江仇安危,他慌忙掏出對講機,告知樓里其他人,“老大又他媽單獨行動了!朝東30°方位,嗯,趕緊追上……” 切斷通信,他低頭看了眼手里的酒瓶,忽然覺得舌尖索然無味。 五年前喪尸病毒爆發,他失去家人、失去朋友,他遭受過欺騙和背叛,一次次血的教訓讓他不再相信任何人,在失去法律束縛、道德底線后,所有人都選擇明哲保身。 而江仇,卻是例外。 他像是闖進黑暗的一縷光,將人心最骯臟的那面都照亮。 他拼了命地救人,不知疲倦、不求回報。 如今這座庇護所里已有上百人,都是他親自救回來的。 同伴吐了口氣,拿好自己的武器,也跟著攀上了拉繩。 這個老大啊,正直得讓人不知道說什么好,但卻讓人打從心底里臣服…… 彼時女博士已被那群男人扛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