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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逃。 “誒,回來回來!”她眼疾手快揪住它,小狐貍見掙扎無用,心里一慌,張嘴就往她手上咬了一口。 雖說是只小狐貍,但情急之下使出吃奶的勁兒,殺傷力還是不容小覷。 她吃痛地皺眉,卻也沒責怪它,反倒溫言解釋:“我沒惡意!你別怕?!?/br> 小狐貍還在蹬腿,嘴里凄凄厲厲地叫。 “你就這么走掉腿會瘸的?!鄙倥嘀X袋,試圖平撫它的情緒,“我會些醫術,幫你簡單包扎一下就放你走好不好?你也不想一輩子當只瘸腿狐貍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尋了止血的草藥,放進嘴里嚼爛,又將裙擺撕下一小段布,固定好一小節樹枝,細細為它包扎。 小狐貍一開始還很抗拒,但發覺她真的沒有惡意后,便也漸漸平靜下來。一雙烏黑發亮的眼睛打量著她—— 少女一身粗布裙衫,巴掌大的小臉,雙頰被烈日曬出兩抹緋紅。 她額角淌著汗,卻管也沒管,低頭認真為它包扎。最后,長舒一口氣,抬手揉了揉它腦袋微微笑道:“好啦!這下不會變成瘸狐貍了?!?/br> 也不知道這小狐貍聽不聽得懂人話,她自顧自叮囑,“這段時間最好靜養,亂跑容易拉扯傷口,到時候可不一定遇得到好心人給你包扎,而且這一帶獵戶多,很容易踩到捕獸夾,你往深山里走,那里安全些,知道嗎?” 小狐貍歪了歪頭,烏溜溜的眼睛盛滿午后的燦爛陽光,它低嗚了聲,好似在應答。 少女頓時面露喜色:“你聽得懂我說什么嗎?” 狐貍耳朵動了動,脆生生的一聲叫。 “哇!好聰明的小狐貍。” 小狐貍昂起頭,一臉得意洋洋。 見它不再排斥自己,她得寸進尺地順著腦袋一路下滑,直至它毛絨絨的尾巴。 也就是一剎間,小狐貍仿佛觸電般炸了毛,偏頭惱怒地咬了她一口,飛快地跑掉。 她盯著手背上的血珠,苦笑:“長這么可愛,咬我我都生氣不起來?!?/br> 一路悶頭跑回領地的小狐貍在闖破結界看到壯麗的宮殿后,這才氣喘吁吁停下?!暗钕拢@是……?”守門的侍衛瞧見他跛著的左腿,驚呼,“您受傷了?!” “無礙?!彼驍嗍绦l大驚小怪的尖叫,回眸深深望了一眼來路,忽然問,“離血月之日還有多久?” “回殿下,還有七日。” “七日啊……”他低喃了聲,轉身步入宮殿。 那很快了。 到時候,他會沐浴著血月的光輝化身人形,從此步入成年狐妖的行列,再無需畏懼區區獵戶,像今日這般被捕獸夾弄得如此狼狽不堪! 他躍身靈池,白霧繚繞間,他腿上的傷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最終了然無痕。他看著那一小截樹枝和布條,靜默半晌后,決定等他幻化人形后,親自帶了謝禮登門拜訪救了他的那個小藥娘。 可轉念想到她輕薄地摸自己的尾巴,頓時羞憤地想——算了,登徒子! 血月之夜很快降臨。 整片天幕都被染成妖冶的紅。 他站在靈池中央,周圍仆役齊齊跪拜,系著符紙和鈴鐺的木樁繞在池邊擺作圓陣。 待月華破開云層透來,他腳下符文霎亮,幼狐迅速變為成年白狐。 光圈層層鍍來,將他全身纏繞。 池邊鈴鐺劇烈搖晃,聲音響徹夜幕。 繚繞池面的血霧散盡時,一張妖嬈絕艷的臉清晰顯現——瀲滟桃花眼天生含情、高挺鼻梁之下,那唇比女子還嬌艷惑人。 然而他身姿挺拔、氣質尊貴,生生壓下這股子陰柔的狐媚勁兒,可當得起“俊美無雙”四個字。 抓起池邊華服,套住浸水的身軀,衣袂款款墜下間,他已騰空而上,掌心飛出四道狐火,分別奔向東西南北四處方位。 須臾間,林間仿佛點燃萬千燈火,亮若白日。 他踏水躍身屋檐,俯瞰腳下萬重山。 眾狐跪拜,齊呼:“恭喜殿下!我狐族有望!” 他再次躍身,朝頭頂血月奔去。 狐火漸漸淡去,只余他狂妄笑聲響徹林間。 夏季多雨水。 龍城連著下了好幾場瓢潑大雨,卻沒沖淡七夕的熱鬧喜慶,放眼望去,各家各鋪都在出售花燈,最繁華的那條街,檐下全是紅綢飄揚。 節后她便過二八,正是出嫁好年紀,又多少讀了些畫本子,也想覓一名“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如意良婿。 待收拾好藥材,便走去桌案,問正在琢磨醫書的年輕男子:“師父!后天我能請假跟妙妙一起去逛七夕會嗎?” 男子抬起頭,眉目溫和:“不礙事,醫館有徐婆幫忙,七夕你盡管去玩兒。” 她眉開眼笑,甜甜地向他道謝。 男子也笑,說她小孩子心性,末了,從荷包里掏出一些碎銀給她:“看到喜歡的就買,別虧待了自己。” 她連忙拒絕:“不用啦師傅,您已經給過我月錢了,前些天我又賣了一簍藥草,錢夠用!” 醫館內很安靜,只有他們兩人。 男子便敞開話問:“小煙可有心儀男子?”見她臉紅,他也突然變得不好意思,忙解釋,“為師沒別的意思,只是你也到了出嫁的年紀,若是有良緣切莫藏著捏著,為師好替你去說媒,以免誤了終身大事。” 自從師父將她從人牙子手里買回來后,她每天都很努力地草藥、學醫,以此回報師父的搭救之恩。否則,若是被勾欄院的人買走,她便是一生毀盡。 忙忙碌碌就走過六年,與她相處時間最長、接觸最多的男子只有師父。 但她怎么可能對師父產生什么非分之想?那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 她便利索地搖頭,稱沒有。 男子似乎松了口氣,看向她眼神寵溺:“此事求一個緣,若是緣分未到也不必著急,為師在一日,便護你一日。” 她沒聽出他話里隱忍的情愫,只當師父對她情深義重,也道:“我下半生的安穩都是師父給的,男女情愛在如山恩情前又算得了什么?石井深巷里都是些毛頭小子,不嫁也罷!我巴不得陪著師父救死扶傷一輩子呢!” 男人心下感動,一時間忘了男女大防,抬手揉了揉她腦袋,輕嘆:“傻姑娘,為師還是希望你能有個好歸宿。” 好歸宿? 她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如果求不來良緣,真不如陪著師父在醫館救死扶傷一輩子,往后有了師母,便也當成半個親娘一樣看待。 只不過,師父似乎對此不感興趣,眼瞅著就快二十又四,卻也不見他著急婚事。街坊鄰里有那么多姑娘明里暗里地表示,他卻像塊石頭一樣無動于衷。 哎呀呀,還真是替他cao心! 這般想著,便打算七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