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很沒用？”莫于言明顯是被接連不斷地失敗打擊到了。

“沒有啊。”風枝說道。

如果主角都叫失敗，那他們這些沒有主角光環的算什么？

“可我一直輸。”莫于言將風枝摟得緊緊的。這是他唯一的溫暖，唯一的依靠。

風枝身為穿越者感到孤單，可莫于言又何嘗不孤單呢？

無論是魔修、妖修，還是修真者。孤獨是常態。

凡人尚且有天倫之樂一說。可修真者要斬斷塵緣。終其一生，也可能是一個人。莫于言從小孤獨，六親皆無。他幸運的是擁有風枝。是這個與他節奏相符的人，讓他修真過程中并不孤單。

他只是想和風枝在一起，也想風枝過得快樂一些。可莫于言似乎太過看得起自己的實力。直到他一次次失敗，才明白他在魔界一個都打不過。

莫于言很沮喪。這是他從出生以來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在修真界時，無論對手多么強大，似乎只要再加把勁，幸運就會降落到他的身上。然而魔界卻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

“你一直選那些比你強那么那么那么多的對手。不輸才怪好嗎。”風枝強調著主角與對手們的差距。

在原著里，莫于言由于血祭花家村打開了大門，滿身血污的他到了魔界首先遇到的是花家村的殘余村民追殺。一窮二白的莫于言逃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穩定修為。

而現實是，莫于言來到魔界后第一時間考慮的是風枝肚子里的孩子。他們才來到了歡喜鎮定居，在了解魔界的同時，把孩子所需要的奶粉錢給攢夠了先。所以遇到的魔修，自然也比原著中那幾個花家村的村民要強。

風枝側身面對莫于言，捏了捏莫于言帶著鱗片的臉頰。

也不知道為什么，那些魔會覺得莫于言丑。可他覺得主角很好看啊。大概和他穿越者的身份有關。風枝明白這是一條龍，所以潛移默化地認為這個樣子很正常。

而那些不知曉龍這一生物的魔們，就覺得這個拼接十分惡心丑陋。就跟正常人突然看到那些殘疾人，哪怕斷了一條腿，都覺得內心有些不舒服。若是多出一條腿，只怕這不舒服會更加劇烈。

“那只貍貓比我弱。”莫于言不甘心地道。

這大概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恥辱。他連一個渡劫期的貍貓都教訓不了。

“這怎么一樣呢。他是魔修。你是半魔修。”風枝辯解道。

魔修和半魔修從字面意義上就可以看出差距。莫于言雖然修為比貍莉高，但這些修為只能用一半。那算下來，其實還是不如真正意義上的魔修。

只是莫于言潛力驚人，許多時候那一半實力都足夠應付很多魔。

莫于言的情緒不怎么高，沒有因為風枝的鼓勵而有所改善。他覺得自己無法保護好風枝，但他也知道風枝不需要他的保護。

就以風枝想出的這個迷宮陣而言，足夠證明風枝的智慧。莫于言承認他絕對無法在那么短時間內想出如此完善的方法。

這個方法甚至還為緩解了他們的危機。

可莫于言他依舊執著在自己無法保護風枝這一點上。

風枝支起腦袋，撅著嘴看莫于言。手無意識地捏著尾巴尖的軟rou。

莫于言全身是傷，正是愈合期那微微發癢帶痛的難熬時候。這些疼痛緩解了他的敏感。任憑風枝怎么捏，也沒有了以前的反應。

一妖一魔靠得很近。近得就連呼氣時都感受到對方噴在自己肌膚上的溫度。

風枝靜靜地打量莫于言的模樣。

那高挺的鼻梁上被橫著滑了一道小口子。額頭有些許腫，是與屠飛鵬打架時被肘關節撞的。眼窩很深，將那雙眼皮變得更為深邃，看著有點像混血兒。

模樣還是原來那個模樣，但整個感覺都不一樣了。帶著別樣的野蠻以及侵略性。

撅著撅著，風枝的腦袋緩緩降了下去，像只啄木鳥啄到了上面。

風枝覺得這個好玩，又繼續撅著嘴，在莫于言臉上親。

臉頰，鼻尖，額頭，沒有任何規律地啄。

到最后，啄在了那唇上。

如同一根火柴掉落到了引子上，一發不可收拾。

風枝被壓在床上，衣服被弄得亂七八糟。可那尾巴溫柔地搭在他的肚子上，像守護神一樣保護著。

不敢壓在風枝的身上，莫于言微微錯開身子。可他此時強烈地需要風枝。不能結合在一起，真是太可惜了。

吻了好一會兒，他們才分開。

莫于言覺得內心被撫平了許多，暖暖的。風枝卻是張著大眼睛看著他。

“張嘴。”風枝突然道。

莫于言不知道風枝這跳脫的思維又想到什么了。可他還是順從地張開了嘴。

風枝的眼睛湊了過去。

“你的牙齒真的缺了一口子啊。我還以為我感覺錯了。”風枝驚訝道。

“……”

莫于言不悅地看了風枝一眼，轉身背對風枝。顯然是生悶氣了。

風枝連忙從背后抱住莫于言，腦袋卻是往莫于言視線湊，“別生氣啦。我就是嘴賤。”

“你笑我。”莫于言根本就是泄氣的皮球，風枝一哄他就沒脾氣。

他更多的是懊惱，而不是氣憤。他變得這么丑已經不開心了，如今連牙都缺了一點點。雖然只是一點點，可若是笑起來就會被旁人發現。

“我怎么可能笑你。你是我的英雄啊。俠客大人。”風枝說著親了莫于言一口。

牙缺的位置有點偏，在虎牙隔壁。這樣的牙只有在啃咬的時候才可能缺。如果不是為了他，莫于言作為一個修真者又怎會放棄道德禮儀，像只野獸那樣下嘴去咬那些魔。

但風枝異常心寒。連身體最強硬的牙齒都能磕破，這是在間接證明主角的弱。

可是，弱總比到達三界頂峰后死掉要好。

風枝緊緊摟住莫于言。

哪怕風枝和莫于言內心都有自己解不開的心結，可有一點他們彼此明白。

歡喜鎮已經無法再待下去了。

肚子已經穩定到一個階段，生命力越來越強，臨產期逐漸逼近。

當孩子瓜熟蒂落后，風枝將失去自由，沒有選擇權，如同物品一般被歡喜鎮的強者們爭搶。

理由似乎很簡單。魔修要的是繁殖權，而非修真界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當雌性能夠生育時，雄性會想盡一切辦法將自己的基因植入雌性的身體里。哪怕是沒有顧及對方意愿，強行植入。

歸根到底，這是野獸的本能。

此時的風枝，就是一塊弱得每個魔都能咬一口的肥rou。因為這塊rou修為太低，又毫無背景，以至于所有魔都覺得自己有能力能夠咬上一口。

畢竟他們都會想，萬一只要一次，就懷上了呢？

莫于言躺了足足十天，才終于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