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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過臉時,他的目光與大天狗相交。澄澈的立瞳閃動著野性,眉眼間的狐紋被水霧染得妖冶紅艷,印在眼角時尾線微微一挑,頓時弱化了眼神的凌厲,顯得輕慢又勾人。少年沐浴著流水而來,剔透的水珠順著他白皙的面頰滾落,留下一道細(xì)膩的痕跡。看著看著,大天狗這幾日的煩躁徹底塵埃落定。他在等的人,終于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邊。不遠(yuǎn)處傳來的警笛聲多少起了點威懾作用,雖說這片土地上,警察還沒有道上混的那些家族來的有用,但此刻的混亂現(xiàn)場,估計誰都不愿意接手,如此這般,不如交給警方來處理。閃爍的警示燈包圍了現(xiàn)場,何敬扶起大天狗,要求救護人員為他做檢查。二人均是渾身濕透,何敬一頭銀發(fā)貼著面頰,那些過分詭艷的狐紋散去后,他蒼白的小臉顯得可憐兮兮的,然而眼中的寒光卻并未退去,醫(yī)護人員給了他一條毯子,就再不敢靠近他。他瞪著大天狗那條胳膊,好久沒說話,直到對方抬起那只未受傷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腰部。何敬低下頭,才發(fā)現(xiàn)那里恢復(fù)著的傷口也有些裂開,繃帶下隱隱滲出些血色。傍晚,兩個半干不濕的傷患被嗚啦啦的警車送回了彭格列公關(guān),Reborn叉著腰冷漠得打量面前兩人,特別是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學(xué)生——臉上那股笑意都快藏不住了。白狼踩著小高跟“噠噠噠”地奔過來,眼看何敬那染著溫和笑意的面龐,少女低呼一聲,直直撲了上去,情難自禁地貼著對方的臉頰。“老天,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何敬扶著白狼的腰,笑道:“哪的話,我這不回來了嘛。”白狼揉了揉眼睛,眼眶發(fā)紅:“我以為拉爾肯定不會讓你來找我們了,畢竟我們害你受的傷……”撫摸著少女柔軟的頭發(fā),何敬柔聲安慰:“不是你們的錯,能救下你們,我就很開心了。”RReborn慢慢看向大天狗,后者盯著兩人,黑著臉,眼中儼然有了幾分決絕。先下手為強的決絕。何敬彈了彈自己的濕乎乎的衣服,道:“我要先去換身衣服。”大天狗則上熟稔地前勾住對方的肩膀:“你房間的鑰匙在我那,走,先去拿鑰匙。”“哦哦,我的房間還被保留著?”何敬點點頭,跟大天狗進門。“當(dāng)然,里面都是給你準(zhǔn)備的東西,我自然要好好保管,等你回來。”大天狗回答地理所應(yīng)當(dāng),帶著人上樓,順便回頭瞥了眼身后的人。白狼在和女仆莉莉說今晚要準(zhǔn)備什么點心歡迎何敬歸來,而Reborn抬手扶了扶禮帽,沖自己彎起一個曖昧的笑。于是,大天狗很默契地豎起搭在何敬肩頭的手,比了個拇指。“白狼,何敬和大天狗在外頭吃過了,點心留著明天吧。”身后,Reborn這么說道。何敬去過大天狗的書房,但還沒來過他的臥室。公館的房間大都按一定面積規(guī)劃好,客廳、廚房、主臥、客房……面積依次減小,何敬看著大天狗的臥室,這的空間比自己的客房大了整整一倍,還自帶浴室,整個房間收拾地干凈利落,幾本書隨意擺在床頭柜上,那里還放著一個相框。何敬拿起來,看到里面年輕的戴蓮娜面帶笑容,懷里抱著Timoteo,左右分別站著三頭身Q版的大天狗和白狼。可愛是可愛,可惜這倆只打小就早熟,均是繃著張小臉不愛笑的主。何敬撫摸著相框,心嘆這個世界的修復(fù)能力之強大,連這種照片都能制作出來。有生之年能看到二人小時候的模樣,這一遭沒白走。身后,大天狗捧著幾件衣服走出來,滿是歉意道:“今天收拾房間的仆人不小心把鑰匙混進清洗的被褥里了,現(xiàn)在他們在找,你要不要先去洗個熱水澡,我這有干凈的衣服,你可以換上。”何敬捧著相框,道:“你先去吧,我不急。”又搖了搖手里的照片“你和白狼小時候都很可愛啊,照片還有嗎?”大天狗想了想,抬手指了一處:“左邊的柜子里,還有相冊,你可以看。”何敬放下相框,抬手掀開大天狗指的柜子。里面擺放著一疊古樸的相冊,封面印著美麗的金色鳶尾花,打開,懷舊的黑白照記錄了二人成長的一點一滴。這個世界細(xì)心地為他們創(chuàng)造了身份,還擬出了二人生長的軌跡,看著戴蓮娜與三個孩子的合照,何敬撫摸著女人慈祥的面龐,一時間百感交集。假如自己帶走了白狼和大天狗,那這位被世界定義為“母親”的人會作何感想?失去自己的兒子、女兒……這無異于人間地獄了吧?心里覺得不是滋味,何敬忽地失去看照片的興趣,而將相冊理好,準(zhǔn)備放回柜子里,可一抬頭,又注意到,相冊后頭放著一團白色的,毛茸茸的東西。手感很好的樣子……何敬毫不猶豫把那團白毛毛取出來,抖開一看,然后愣住。那、那竟然是一對毛茸茸的狐貍耳朵和一只胖乎乎的狐貍尾巴!尖頭兒的毛還染著點紫色,和自己平安京世界原裝的那條一模一樣。“這、這啥,老天,怎么看起來那么情趣……”何敬拎著白毛喃喃自語,忽地想起,某日自己和狗子從餐廳回來的那段對話。“大天狗,你……喜歡狐貍嗎?”“就是那種毛茸茸的,小小的,白色的,尾巴很大很會甩的狐貍,你覺得怎樣?你想象下,它有一對三角耳朵,高興時會豎著,情緒低落還會聳拉下去。”“有沒有想起什么?”“我知道了,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你知道了個頭啊!幡然醒悟這玩意的用意,何敬猛地摔了那團白毛,惱羞成怒地抬腳就踹,忽地,身后浴室的門被推開,大天狗披著浴巾,帶著熱騰騰的水汽走來。何敬僵住,下意識后退一步,那團白毛躺在他腳邊,欲蓋彌彰地刷著存在感。那雙黑眼睛瞥見白毛毛,很自然地彎腰撿起,寬松的浴衣垂下露出胸口一片好風(fēng)景,讓何敬看的眼睛發(fā)直。“我很喜歡狐貍,當(dāng)然,我也很喜歡你。”拎著白毛毛們,大天狗十分自然而坦蕩地承認(rèn)一切,抬起手,為面前這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少年戴上了耳朵。偏頭打量一番,倏爾露出了個十分魅惑笑容“真像個軟萌的小狐貍。”何敬心臟奮力掙動兩下,垂死掙扎著告訴這具身體,它多為這個笑容所傾倒。捏了捏腦袋上的耳朵,何敬面頰泛紅,隨即,讓對方握住手,張口,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