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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與亡妻有幾分相像,同出自吳家之外,性格上兩人實在相差甚遠。 想起亡妻到死前都死守著這一秘密,獨自承受‘喪女之痛’,那般隱忍,那般堅強,亡妻給他生前、死后都給他留下那么多溫暖,這些年來因著吳氏的陪伴,他漸漸很少想起亡妻。可眼前的顧婉婉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亡妻的完美無缺。 “婉婉,不用怕迷路,為父總會找到你的。” 他拍拍她的手背,語氣哽咽,艱難出聲。 “嗯,父親就像是我身后的大樹,護著我,讓我不用再受那風雨的摧殘。” 一種來自于小姑娘對父親的仰望、敬仰,把顧正國哄得心花怒放,消完食,顧正國親自繞路把她送回她所居的園子,可謂是對她十分寵愛。 將軍寵愛顧婉婉,吳氏看出來了,府中的下人很快也都看出來了。 顧婉婉雖初到將軍府,府上的下人沒一個敢怠慢,遠遠見著她就停下退到一旁向她低頭彎腰,行禮問安,十分守規矩。 她自然也不會去為難府上的下人,只是想到前世她在這府上受到的次等待遇,這差距不要太大。 * 臨睡前,她趴在房間窗口,望著天空那彎彎的月牙,又開始惦記起那個少年。 少年時的他,和大權在握、威風凜凜的他有著很大區別呢,可與她記憶中的那個少年又幾分區別。 即使沒有馮媽的囑托,哪怕為了她臨死前他給她那個溫暖懷抱,她也會盡自己所能關心他,幫助他。 但是……他好像不怎么喜歡接受自己的幫助,除了銀子他會收下,再問他其他,總是說得玄玄乎乎,不知所謂。 兩天了,她還不知道他住在哪兒,就是想關照一下他的衣食問題也沒有機會。 “唉……” 看來馮媽是所托非人,他除了馮媽,根本就跟誰都不親近。 顧婉婉雙手托著下巴,忽然嘆了口氣。 正準備關窗休息時,窗戶突然被人拉住,她第一眼看到那屬于男子的手時著實嚇了一跳,心道哪來的登徒子,竟然跑到將軍府來撒野,上輩子也沒有這一出呀。 當下她心里閃過許多種反抗方式,隨手抄起窗戶旁放著的陶瓷花瓶就等著那人一冒頭就砸他腦袋上。 窗戶一拉起,她看也不看就拿著花瓶咬牙砸下去,誰知她砸下的花瓶沒有像她想象中的碎裂,而是被那人一手奪了過去,穩穩的拿在手里,那手的主人看了眼攻擊他的‘武器’,不怒反笑。 顧婉婉眨眨眼睛,出現在眼前笑得詭異的居然是楚添霖。 “你!你怎么像個賊一樣!” 可把她給嚇得! “噓!” 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示意她不要這么大聲,把外頭的丫鬟引進來發現她窗口有個少年,豈不是壞了她的名聲。 把奪過來的花瓶穿過窗口還給她,他將窗戶支起,倚在窗口,“在將軍府一切可好?” 顧婉婉敷衍答道,“都好、都好,你呢,現在在哪兒住著,把地址給我,有空我去你那串門子。” 他狐疑的看著她的眼睛,她的敷衍極其明顯,顯然不想與他多說。 ☆、第 17 章 在顧婉婉心中,她在將軍府的勾心斗角,以他現在這年紀、這身份也幫不上她,何必多一個人替她煩惱。 自己可是比他多活了幾個年頭的人,若還反過來要他這十六歲的少年幫忙豈不是笑話。 楚添霖眼神一黯,她不需要他的幫助。 “等我確定了地方我再告訴你。” 他等了兩日,都不見楚侯爺回府,因放心不下她,他才趁夜過來看看她,卻不想人家根本不需要他的關心。 到底還是年紀小不懂事,日子一長,她就該知道,有他在她身邊替她撐著的小日子會有多么順心如意。 “那你銀子還夠花嗎?” 顧婉婉看他穿的還是從青云縣家里帶過來的衣服,而自己早就換上將軍府為她新制的裙裝,這么一對比之下,看著他樸素的裝扮她不知為何突然有些心酸。 未等他回答,她離開窗邊,跑到鏡臺前,翻找出她存放銀子的匣子,又從里面拿出五兩銀子。 回到窗邊,她拉過他的手,把銀子放他手里。 “京城的花銷不比縣城,什么都要貴一些,你身上多帶點銀子傍身。” 他憋著笑,表面淡定的看著手里那小小的一錠銀子,又看向她的眼睛,“你上次給的還沒有花完。” 不知怎么的,被他隨意這么瞧一眼,她臉頰像是火燒一般燥熱。 “是嗎?我昨天發了月錢,有二十兩呢,手里還算寬裕。反正這些當我借給你的,你以后有錢了再還我。”她一點不懷疑他的還錢能力,不出三年,即使他什么也不做,兩三年后必定會成為侯府繼承人,這點銀子對侯府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興許他到時一個高興,能多還她一些,這可比存錢莊利息高多了。 呀,她在想什么呢。她借給他錢明明就不圖回報,是為了報恩啊。 顧婉婉發覺自己想著想著想偏了,再抬頭,見他還在看著自己,頓時更覺臉頰guntang。 “沒事你就快走吧,被人瞧見還以為我倆有什么私情呢。” 她邊說邊推了他一把,不想用力過大,把他推得一個踉蹌,身子往后傾去。 她伸出腦袋想去看他摔沒摔著,卻忘了窗格沒了他的托扶,直往她腦門砸過來。 顧婉婉見縮頭已來不及,忙伸手捂頭防御。 預料中的疼痛感沒有出現,窗格在離她寸許距離突然被他扶住。 她上半身趴在窗口,抬頭正對上替她扶窗的楚添霖。 兩人離得那么近,近到她幾乎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你沒摔著吧?”她馬后炮的問道。 楚添霖替她把窗戶架起來,撿起掉在地上的銀子擦凈上面的灰塵,收進懷里。 “這么冒冒失失的,還怎么和人家斗。”他低頭喃喃說道。 他說得很小聲,連趴在窗口的顧婉婉都沒聽清。 “你說什么?”她努力往外伸著腦袋,想要聽清他的話。 楚添霖卻只是笑笑,伸手按住她的額頭,把她輕輕推回房間。 “我走了,萬事小心。” 話音剛落,他放下窗格,翻墻而出,很快不見蹤影。 顧婉婉納悶的走回床邊,只覺得他神神叨叨的,連話也不說清楚,他以前只是不愛說話,也不這樣啊。 不過連重生這種事都讓她遇上,再奇怪的事情對她也算不得什么,她把帳幔放下,房間里本就微弱的燈光透過帳幔,只剩下一點點柔和的光線。 她有個秘密,誰也不曾告訴過。 她怕黑,從小就怕,特別是夜深人靜時一個人睡時,黑燈瞎火的環境下她總是睡得不好,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