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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敘點點頭,嗓子異常干啞,“說了。” 在醫院里說的,整件警服都被血染紅,渾身抽搐,卻還是貼在他的耳邊,堅持把話一字一字的艱難的說完了。 但是他并沒有記住多少,當時的場面太混亂,他的注意力都在李滸止不住血的傷口上。 那是他當上隊長后,第一次失去手上的兵。 一個才十九歲,皮膚黝黑,煙癮很大,總是喜歡躲著偷偷抽口煙的憨厚小伙子。 一直到最后,李滸還說自己想抽煙,他摸了摸李滸褲子的口袋,除了被血浸濕的煙之外,還有他給的薄荷糖…… 曾經被血染紅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紀敘眼底暗了暗,喉頭苦澀。 李滸的犧牲,很大原因是因為他。 那是他身邊第一個,因為他而受傷的人,從那之后,接著有了第二個、第三個…… 而現在,終于輪到常晴,一個他很喜歡很喜歡的姑娘。 男人唇邊的胡茬有點扎手,常晴又將手移到他軟軟的耳垂上捏了捏,待他抬眼看著自己,她朝他歪了歪頭。 “故事我說完了,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紀敘定定地看著常晴,墨色的瞳孔中清晰地印著她的臉,“你是因為我救過你,所以才喜歡上我?” 這問題聽起來怪怪的,常晴遲疑了片刻,最后還是點了點頭,“算是吧。” 那么帥又那么男人的一個英雄,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恰好長在她的審美上,很難不讓她喜歡。 而且,他是她生命中除了外婆之外第一個把她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的人,也是帶給她無限安全感的人。 “那如果是別的人救你……” 紀敘的話還沒說完,耳垂就被用力掐了一下。 “但是我遇見的就是你。”常晴氣憤地盯著他,仿佛他再說下去,她就會咬死他,“我喜歡的也是你。” 合著她剛剛說這么多都白說了,他壓根沒聽懂? 常晴放開了紀敘,雙手環在身前,瞪著紀敘。 “我喜歡你,所以在發現剎車壞了給你打電話而你沒接的時候,我雖然生氣,但是我相信你肯定有接不到電話的理由,我頂多會罵你,和你撒撒嬌,然后繼續開開心心的和你在一起。” “你曾經是一個為人民可以奉獻出自己的生命的英勇武警,所以即使你今天選擇先救沈梵梵,我也盡量理解你,我不怪你,頂多和你發發小脾氣,因為我喜歡你,信任你。” “可是你呢?”常晴越說越生氣,伸出一根食指用力戳著紀敘的胸口。 “我……” 紀敘啟唇,剛想回答,又被常晴兇狠地瞪了回去。 她現在就是一只發怒了的小貓,你只要碰她一下,她就朝你呲牙咧嘴,用尖尖的虎牙威脅你。 “你什么都不告訴我,你爺爺的事不說,那個男人的事你也不說。”常晴噘著嘴,憤憤地埋怨道。 紀敘皺眉,還是忍不住辯解了一句,“你當時準備去宿遷,爺爺的事告訴你只會讓你玩得不開心,你回來之后我會跟你說。” “那這個男人呢?你是不是也準備抓到他了,再跟我說?” 紀敘張了張嘴,最后又合上了,什么都沒說出口。 他向來認為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常晴沒必要知道那些,從而擔驚受怕。 他本來計劃得很好,若不是發生意外梁柯突然行動,事情會悄無聲息的過去。 “是否應該告訴我只是我們的想法不同,日子還長,我們會慢慢改變適應對方,所以這并不是我最生氣的。” “讓我最氣的是,你說你不該答應和我在一起!你還不相信我,覺得我會因為這些危險而后悔和你在一起。” “你不能一邊和我在一起,一邊隨時隨地想著把我推離你的身邊而不是想辦法抓緊我。” “我不害怕危險,但我不想總是戰戰兢兢的擔心你會突然放開我,我那么果斷地放棄我媽,就是因為一顆心老是懸著很累。” “我不在乎生命的長短,我只是害怕身邊沒有你再回到以前的生活……” 常晴越說越激動,聲音哽咽,她眼眶紅紅的,頭也隱隱痛了起來。 她的沒有安全感已經深深地刻在她靈魂的深處,之所以從不買房,到處租房子換住所,不是沒錢,而是因為她沒有歸屬,沒有家。 和紀敘在一起之后,她像是找到了歸屬,所以他在樓底下無意中喊出的那句話讓她很傷心。 在當時那種危急的情況下,她沒心思去想,可冷靜下來之后,她會控制不住自己,來來回回地琢磨這句話。 像是鉆了牛角尖,越想越覺得害怕。 所以她剛剛才會說這么多,為的就是想讓他心疼她,想讓他感動。 她想告訴紀敘她喜歡他,愛他,不會輕易放棄他,除非他心里有了一個比她還要重要的女人。 可紀敘卻聽錯了重點,甚至懷疑她是因為感激而喜歡他,懷疑當時若是別人救她,她也會喜歡上那個人。 看著紅了眼睛的小姑娘,紀敘心疼得厲害。 他俯身想抱抱她,她卻迅速往后一躲,挪進了被子里,拉起被角遮住了臉,從被子里傳出來的聲音帶著nongnong的鼻音。 “你走吧,我想靜一靜,暫時不想看到你。” 紀敘為難許久,伸手伸了很多次又縮回。 常晴緊緊地揪著被子,在黑暗中眨巴眨巴眼睛,默默聽著他的動靜。 可紀敘最后還是放下了手,說了聲好,而后向外走去。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常晴氣得差點掀開被子罵人,但到底還是忍住了。 門被輕輕關上,病房內再無其它聲音。 常晴猛地一把掀開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頭發死死地盯著門,睜得大大的眼睛像是要噴火。 就這么走了? 讓他走就走這么聽話? 也不知道哄哄她,爭取一下留下的可能? 真是個害子! 常晴暗罵了紀敘一聲,又無力的躺回了床上,拿過著枕頭死死壓在自己的臉上,踢著腿在床上滾來滾去。 …… 紀敘剛走出病房走出長走廊,轉角就碰到童溪和傅薄言。 傅薄言訝異地看了他一眼,笑著問道,“你怎么出來了?” 紀敘心情很差,并不是很想看到傅薄言臉上的笑,他隨口回答了一句,“常晴說想一個人靜靜。” 傅薄言呵呵笑了兩聲,開玩笑似的說道,“等她靜下來,你可就涼了。” 他話雖是對紀敘說的,眼睛卻看向童溪那邊。 他在學生時期,曾向一位很優秀的女生表白,女生說她要冷靜考慮一下。 然后,他就涼了…… 童溪假裝聽不懂傅薄言的話中話,她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