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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會說這些話,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 紀敘聞言微微一愣,這些話他很陌生。 但在陌生之中,又有點熟悉,可能在很多年前,在他年少時,也曾有人和他說過。 而如今,他已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還是一位退伍軍人,從來都只有他保護別人的份。 家人和朋友對他都很放心,從不會和他說“安全到家發個微信”之類的關心的話。 同樣的,他習慣了獨立生活,也幾乎沒和別人說過這樣的話。 紀敘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心,三顆薄荷糖和一張淡黃色的印著卡通人物的紙,紙上寫著潦草的“Longai”,最后面還跟著一個想涂實,最后卻只涂滿了一半的小愛心。 在常晴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車突然熄了火。 紀敘將頭探向車外,突然喚了一聲常晴的名字。 常晴聽到聲音回頭,看向坐在越野車里卻依舊比她高了不止半個腦袋的紀敘,她有點慌張,“送給你的就是你的,不能再還給我了,我外婆說這不吉利。” 紀敘聞言輕笑了一聲,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干嘛?” 常晴小心翼翼地看著他,遲疑地倒著身子退了小半步。 “我不還給你,你過來。” 常晴這才放心地挪到了車邊,“怎么了?” 紀敘沒回答,他突然又把頭縮了回去,探到后車廂拿出了一個什么東西遞到窗外。 常晴看了著眼前小巧精致的袋子,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給我的?” 這個袋子她記得,他之前說從朋友那回來的時候手上拿的就是這個袋子。 白色簡約,很小巧精致的一個紙袋,看著應該是女生喜歡用的東西。 在這一瞬間,常晴腦子里閃過很多不好的想法,又被她甩甩頭甩了出去。 見她不接,紀敘想了想,解釋道,“朋友親手做的手工餅干,我不喜歡吃這種甜的東西,你拿去。”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作為你的薄荷糖的回禮。” 雖然于知希向來細心,給他的這份是特意調了甜度的,并不會太甜,但是他依舊不喜歡吃,每次拿回家最后都被紀曜和紀奕吃光了。 “哦。” 常晴最后還是接過了紙袋,而后一步三回頭地走往小區里走。 紀敘也重新在駕駛座上坐好,發動引擎離開。 車速很快,黑色的車身很快就消失在了小區門口。 常晴一邊走,一邊抬起手盯著袋子,琢磨了很久也想不明白,于是她掏出手機給莫言晚打了個電話。 “晚晚,晚上心肝來接我吃飯了,但是他還順便給他正巧和我住同一個小區的朋友送了東西。” “他朋友回送了他很多親手烘培的小餅干,你說這是不是說明,我有情敵了?” 那邊的莫言晚沉默了片刻,估計是在思考,好一會兒才回答了兩個她自己都不是很確定的字:“可能?” “那他剛剛送我回家的時候將他朋友送給他的小餅干送給了我,這是不是說明在他心里,我比那個情敵要更重要?”常晴又問道,聲音里帶著希冀。 莫言晚:“也許?” 常晴:“……” 正好到了樓底,常晴將手機換了只手,一邊從包里掏出卡刷開門,一邊側著頭繼續和莫言晚打電話,“晚晚,你到底想說什么就直接說。” 莫言晚呵呵干笑了兩聲,“如果我說,你家心肝這樣做有那么點渣,你會不會打死我?” 常晴點頭,斬釘截鐵地回了一個字,“會。” 語畢,常晴就掛了電話,踩著高跟鞋,邁著大步氣呼呼地走進了電梯。 選定了樓層后,她甩了甩手里的袋子,重重地哼了一聲。 “你才渣呢!” …… 回到家之后,常晴將手里的東西隨手放在茶幾上,然后走到陽臺落地窗前,拉開窗簾往外看了看。 這棟樓比較靠近小區外面的大馬路,她住得樓層高,剛好可以看到小區大門口。 常晴冒著手機可能會不小心掉下去的危險將手機伸向窗外,對著紀敘剛剛停車的那處拍了張照片。 拍好后,她收回手機,將照片放大仔細看了看。 這款手機是她前不久新買的,主打的就是像素超高,好到甚至可以拍到離地球三十八萬四千四百千米的月亮。 照片被放大了幾十倍,常晴可以清晰地看到紀敘停車的那處,車已沒了蹤影,那處平整的馬路上除了灰塵什么也沒有。 路邊,剛冒了一點新葉的銀杏樹下站著一個黑色的陌生身影,不知道是誰。 常晴嘆了口氣,給手機熄了屏,抬腳離開了陽臺。 他第二次送她回來,她按照和往常的速度回家,他也按照之前一樣的速度離開。 她站在窗前,他已不在。 …… 紀敘開車回到安行,給常晴發了條短信之后就將手機放在了一邊,也沒看常晴有沒有回消息。 處理完事情之后,他步行回了家。 到家已是晚上十點,他習慣性地先做了幾組俯臥撐,出了滿身的汗才洗了澡躺上了床。 這個小三層的房子里就住了他一個人,很大,也很空,他從未花過心思想如何把它填滿。 常晴送給他的那朵假花被他放在了樓下,和她之前送他的那束玫瑰花放在一起。 他不會保養花,只偶爾喝水的時候會順便在花瓣上撒一點水。 現在,那束花焉巴巴的,枯萎了一半,一部分花瓣變了顏色,粘在一起。 而放在外套里的那幾顆糖和簽了她名字的紙,被他在洗澡前掏了出來,隨手放在了床邊的木質柜子上。 關燈的那瞬間,他的視線無意中在柜子上的東西上掃過。 眼前突然閃過常晴笑瞇瞇的臉,還有那天,她喝醉時將他壓在墻邊的□□。 “心肝,你的唇怎么是薄荷味的?” “紀敘,我喜歡你,你這次聽清楚了嗎?” “紀敘,你看不出來嗎?我是在追你啊!” “奶奶,是我喜歡他,我在追他。” …… 小姑娘說過的話在耳邊循環,像車里安裝的音箱,音質很好,3D環繞,最后,以宴彥的聲音結尾: “如果我說她喜歡的人,她找了好幾年的白月光就是你呢?” …… 紀敘閉了閉眼,因為疲憊帶來的睡意全無,心里上的疲憊占據了上風。 說實話,他很不習慣這種感覺。 學生時期他的性格就比較野,對于他們說的早戀,和那些旖、旎的小情小愛他絲毫不感興趣。 后來念了軍校,當了兵,收斂了性子,但無論是學校還是部隊,女性都少得可憐。 退伍后的很長一段時間,他為了不讓哥哥的心血泡湯,整天忙得焦頭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