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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一件杏色的長袖連衣裙,裙子的布料很薄,微濕的衣袖軟軟的貼著手臂上,剛及大腿中部的裙擺被風拽起,輕輕晃著,像波浪。 本來就很瘦小的小姑娘看起來更瘦弱了些,弱不禁風。 只看了兩眼,紀敘鬼使神差地點了下頭,說了聲好。 童溪放開了常晴的手,笑道,“那就麻煩你了。” “真的很謝謝你,我讓晴晴請你吃晚飯,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修車的錢待會兒也讓常晴轉給你。” 紀敘沉默地點頭,童溪這才放心地離開了。 …… 再次上車,常晴并沒有像剛剛那樣坐在后座,而是很自覺地爬上了副駕駛。 紀敘側過身關上車門的那一瞬間,常晴才發現他后背的衣服已經全都濕了,外套濕乎乎的貼著后背上。 他的胸前也濕了一大塊,深色的痕跡一直往下,薄薄地衣料緊緊地黏在身上,微微能看出腹部的形狀。 常晴隱隱約約看到了腹肌的輪廓,想著他剛剛單手抱著輪胎輕而易舉的樣子,她不自覺咽了口口水。 在這個時候,她居然還起了色心。 只可惜,她沒色膽。 常晴輕咳了一聲,收回了視線,掏出一片口香糖拆開塞嘴里,而后給紀敘也遞了一片。 紀敘沒接,就在他打算發動車子的時候,常晴出聲了。 她用那片被他拒絕的口香糖指了指他的衣服,關心道,“你這樣會感冒的,要不要先回去換套衣服?” 紀敘并不在意,他曾經在深冬的夜里帶著人躺在滿是冰渣的草叢中藏了一個整個晚上,頭發都結冰了,凍僵的手差點摳不動扳機,可完成任務后洗個澡就沒點事兒了。 他剛想說不用,可視線在常晴身上掃過,最后還是點頭說了聲“好”。 他住的地方位置在古鑫區雖然算比較偏,離鬧市較遠,但是為了方便,離古鑫區安行分店卻并不遠。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車在路邊穩穩的停下。 紀敘松開了安全帶打算下車,常晴雙手扒拉著車窗,趴在車窗上睜著大眼睛好奇的看著窗外。 這塊地方很安靜,馬路很寬敞,路邊是獨棟的矮樓,地理位置和格局看著像是小別墅,結構卻簡陋的像是大院。 大概環視了一圈,她回頭問道,“車不開進去嗎?” 紀敘搖頭,淡聲道,“下車。” “我家沒車位停車。” 常晴“哦”了一聲,乖乖打開車門下車,還一邊想著他上次說他家不能停車原來不是騙她,是真的。 指紋鎖反應的速度很快,紀敘的手指指腹剛貼上去,門就“咔”的一聲被打開了。 常晴亦步亦趨地跟在紀敘身邊進了大門,轉動著小腦袋好奇地東張西望著。 這院子的確很大,但是卻沒有一點花花草草,很空曠,角落很墻角放了不少大件的汽車軟件。 最多的就是車胎,從大到小,整整齊齊的貼靠在圍墻上。 就連路,都是廢棄的車胎拼成的。 轉過直道,來到了一片更為開闊的地帶,左邊的空地上有單杠,雙杠,鋼索,尼綸爬繩,整整齊齊的矮墻,甚至還有跑道和靶子…… 在這個人人都喜歡去健身房,或者有條件的干脆在家里弄一個地下健身房的時代,他卻將諾大的院子改成的一個小型訓練場。 這些東西對常晴而言都很新奇,她應接不暇。 她是個很懶散的人,不僅是性格上,生活習慣也是,她幾乎不去健身房,連健身房里的設備她都很陌生,更別說是這些東西了。 參觀完,她悄悄地將視線投向走在前面的高大男人,陷入了沉思。 每個人都有自己戒不掉的習慣,就像她,總習慣在家里弄一個大大的隔音房,里面擺一些基礎的樂器,喜歡一個人安靜地在四四方方的房間里面孵小蝌蚪,常常一待就是一整天。 這是因為她的職業,也因為她曾經的經歷。 這樣的封閉環境能讓她靜下心。 同理可推,紀敘在家里弄一個訓練場大概也是同樣的原因。 很多時候,人們說的戒不掉的習慣,其實就是自己內心深深的依賴,和一直缺乏的安全感。 大抵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勇敢的人,也沒有真的身披一身盔甲無堅不摧,刀槍不入的人,就算是不怕死的英雄也一樣…… 大概是想的太過入神,就連前面帶路的人停下了腳步常晴也沒發現,直接一頭砸在他的背上。 她輕呼了一聲,捂著自己的額頭揉了揉,“好硬。” 紀敘回頭快速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又轉回頭,一邊輸入密碼開門,一邊問道,“在想什么?” “你。” “啊,我是說馬上就到飯點了,我該請你吃什么。” “叮”地一聲,門被打開,紀敘邁著大長腿往里走,“進來吧。” 常晴有點緊張了邁腳進去,習慣性的低頭想找拖鞋。 紀敘低頭看了她一眼,低聲道,“不用麻煩,我家不用換拖鞋。” 常晴仰頭看向他,沉吟片刻,最后還是沒忍住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但是一直穿高跟鞋很累。” “你不知道,女生進家門脫掉高跟鞋換上拖鞋的那一瞬間,是一天中最舒服的時候。” 所以她很喜歡買拖鞋,家里全是毛絨絨的、很舒服的、看起來還很可愛的拖鞋,就連車里,都必備幾雙。 紀敘的視線在常晴的腳上停駐了半秒,看著那細長的高跟他不由擰眉,“不舒服就別穿。” 常晴低頭晃晃腳,辮著紅繩的銀色蝴蝶小吊墜搖搖晃晃,露出底下小小的黑色蝴蝶紋身。 “但是不穿就不漂亮了,你不懂,女生出門穿上高跟鞋回頭照落地鏡的時候,心情是一天中最好的時候。” 紀敘:“……” 他的確不懂。 無論怎么說她都有理,他不想再糾結這個,于是又轉到了前一個話題,“你不用請我吃飯。” 正盯著自己的鞋的常晴猛然抬頭,認真道,“不可以,這是溪姐的囑咐,我不能不聽。” “你知道的,我一直是個很聽話的人。” 紀敘:“……” 他再次陷入了無語的沉默,放棄勸說,轉身往里走。 常情舔了舔唇,繼續追問,“部隊鍋怎么樣?” 紀敘腳步微不可查的頓了一下,隨后淡聲道,“今晚約了人吃飯,沒時間。” 常晴:“約誰?” 紀敘沒回答,加快了腳步頭也不回地繼續走。 想到他哥給他看的那些照片,他在心里暗暗嘆了口氣。 要不是身后的這個罪魁禍首,他也不用請傅薄言吃飯,還得和傅薄言談什么狗屁投資。 …… 轉過玄關,入目便是客廳,看到客廳的家具,常晴差點沒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