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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開車,路上常晴沒再繼續折騰,紀敘也安靜的沒說話。 他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發呆。 看了一會兒,紀敘緩緩閉上了眼。 南尋市啊,這是一座多么熟悉,又多么陌生的城市。 常晴不是很習慣車內太過安靜,正當她想打開音樂的時候,余光發現紀敘閉著眼睛,看著好像是睡著了,于是她又悄悄把伸向車載音箱的手又縮了回來。 …… 回到酒店房間之后,紀敘以想洗澡睡覺為由并沒有讓常晴多留。 看著門被關上,常晴一手拽著披在肩上的外套,一手握著一個裝著水的紙杯,鼓著腮幫子不甘心地跺了下腳。 她這是被過河拆橋了? “哼~” 她輕輕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剛邁出了兩步,常晴又退了回來,盯著厚厚的實木門想了想,然后又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確認房間里沒有動靜之后,她突然放開衣服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耳朵…… 利落地將耳鏈摘下后,她張開手,看著耳鏈從手心滑落到地上,她抬腳用腳尖用力踹了一下,精準地將耳鏈踢進了門縫。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她心情很好地哼著小曲轉身就走。 將紙杯扔進電梯邊的垃圾桶,她撥弄著耳朵上僅剩的一只耳鏈,勾唇一笑。 古有灰姑娘掉水晶鞋,后有小姐往酒店門縫里塞小卡片,她就不一樣了,她往門縫里踢銀耳鏈…… 紀敘回到房間后直接拿了衣服去了浴室,淋浴噴頭里的水自頭頂澆下,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 他低下頭,看著一股股水流順著自己身體的曲線往下淌,模糊的視線里,他好像看到了常晴肩膀處那白皙細嫩的肌膚,那兩個深陷的肩窩,還有她胸前一字領下的起伏。 若這水是從她的身上劃過…… 恍惚只是一瞬間的事,他煩躁地甩甩頭,抬手壓在淋浴開關上,逆時針擰了半圈,溫熱的水變得冰冷。 初夏的夜晚,徹骨的冰冷澆滅了他內心的燥熱。 紀敘兩手撐在墻上,仰頭閉著眼睛迎著水沖。 這一切的情緒來得莫名,且無解,他只當自己這是真的喝醉了。 出了浴室,他一邊拿毛巾擦著頭發,一邊往臥室的床上走去。 見頭發好像沒有再滴水,他隨手將毛巾扔在了床邊的沙發上,手機恰好在這個時候響起,他拿過點開一看,是他哥發過來的視頻電話。 接通視頻,他手指在屏幕上點了一下就想切換到語音通話,卻被紀曜先發制人。 “不準動。” 紀敘:“……” 他看著屏幕里瞪著他的人陷入了無語的沉默,最后還是選擇妥協,放下了手。 “有事?” “阿敘,你喝酒了?” “嗯。” 紀敘低低的應了一聲,對他哥能猜中毫不意外。 沒擦干的水在發稍聚集,聚成水滴突然滴下,砸在手機上,紀敘也懶得擦,他傾身撈過毛巾,又胡亂的在頭上揉了兩把。 浴袍因他大幅度的動作往兩邊拉開了一點點,那邊的紀曜看了嘖嘖了好幾聲,“阿敘啊,你這身材不談個女朋友真的是可惜了。” 紀敘擦頭發的動作一頓,“……你是爺爺派過來的臥底?” “不,我是為了我自己。” 紀曜說得光明磊落,有理有據,“畢竟只要你戀愛結婚生子,爺爺就有事做了,我的壓力也就小了。” 紀敘扯了下嘴角,對紀曜的這套理論不置可否。 爺爺不會放過他們兩人當中的任何一個,除非他們不姓紀。 見紀敘不說話,紀曜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最后得出一個結論,“你不開心?” “沒。” 紀敘錯開了視線,把毛巾扔在床上就往外走。 鏡頭晃動得人頭暈,紀曜伏在辦公桌上,端起嘴邊的杯子抿了口茶,“你去哪?” 紀敘暗暗在心里嘆了口氣,抬腳繼續往客廳走,“喝水。” “哦。”紀曜耷下嘴角,“我還以為你要出找姑娘?” 紀敘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袍,抬手抵著額角揉了揉,“哥,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說,不是正事就掛電話,我要睡了。“ 鏡頭繼續晃動,紀曜正想收回視線的時候,突然掃到一個不應該出現在紀敘房間的東西。 那東西在光下微微反射著光,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可卻極其扎眼。 “停!” 手機里傳來的聲音太過激動,紀敘步子一頓,舉起手機看著自己的哥哥,擰著眉頭問道,“怎么了?” “阿敘,你真在房間里藏姑娘了?”紀曜的聲音驚訝,連尾音都控制不住地拔高。 紀敘閉了閉眼,太陽xue突突的疼,“哥,你今天也喝酒了吧!” 紀曜不理會他的嘲諷,激動道,“你調到后攝像頭,鏡頭往下移。” “左邊,往左,再左一點,往前,繼續往前,你壓低鏡頭……吶,看到沒?” 紀敘面無表情地聽著他哥的指示移動著鏡頭,覺得自己這種通過手機攝像頭找東西的行為就像是一個傻子,直到…… 直到他看到離門兩米左右的墻邊有一個眼熟的東西,他目光一滯,放下手機往前一步將那小東西撿了起來。 耳鏈小巧精致,銀色的細鏈條垂下,星星耳墜上精致的花紋發射著天花板上吊燈的光芒,耀眼好看。 被隨手反扣在沙發上的手機里傳出來的聲音急切,“阿敘,你讓我看天花板干什么?” “我都看到了!你怎么不說話?忙著藏姑娘去了嗎?” “別藏了,我和爺爺又不會反對你們……” 紀敘自動屏蔽紀曜的聲音,只顧看手心小小的耳飾。 滿是酒店洗發水香味的空氣里似乎又參雜了一絲更清新好聞的味道,紀敘甚至覺得自己暴露在空氣里的脖頸那一塊皮膚又開始一陣一陣發麻,還有隱隱的涼意。 低頭一看,才發現是頭發上甩下的小水珠落在了鎖骨上。 紀敘抬手抹去,五指收攏,將耳鏈握在手心,他一個大步跨回沙發上坐好,又重新拿起來手機,將鏡頭調至前置攝像頭。 剛看到紀敘的臉,紀曜的聲音又激動了幾分。 “你別說這是你用的,我打死都不行,阿敘,我截屏了,你可別想毀尸滅跡。” 紀敘還來不及說話,他又急急忙忙地說道,“只要你否認為,我就去網上失物招領,你現在住的可是夏叔叔的酒店,住哪個房間我一查就知道了,再不濟,我還可以調酒店監控。” 紀敘:“……” 酒店監控…… 他突然想起那天在常晴房間門口走廊的那一幕,想把耳鏈藏起來的動作就這么硬生生地頓住了。 他了解他哥,他哥說要去查就真的會不擇手段地去查,可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