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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柏士卿一起涂的填色本取出來涂了一會兒,剛剛涂完一頁抬頭一看,便發現天色暗,何獨秀這才發現居然不知不覺的過去了三個小時。他走到窗前望著天際,幻想著柏士卿在星艦的窗口望著宇宙的時候,想象著那些唾手可得的星子,就又發起了呆。樓下傳來聲音,是何勉把何小柏給接回來了,何獨秀低下頭,正好看到這一幕,何小柏突然在下面仰起頭,朝他揮了揮小手:“爸爸!”何勉也抬頭,意外的挑了挑眉。何獨秀轉身下樓,在客廳內再次跟何勉見面,后者道:“怎么臉色這么差,想柏士卿想的?”何獨秀翻白眼,理都懶得理他,抬著發軟的雙腿重新坐在沙發邊,把何小柏叫過去低聲跟他說話。何勉跟爺爺打了招呼,坐在了他身邊,道:“你們那個通訊的小圓盤不是在家呢嗎?想他跟他聯系一下不就得了。”“我怕會影響到他們在宇宙的信號。”何獨秀瞥他一眼,道:“怎么今天你接小柏?”“叔叔陪客戶吃飯,是他老朋友了,我就先回來了。”何勉側頭仔細打量他的神色,嘖嘖道:“可憐吶,你看著就像個棄婦。”爺爺陡然重重的咳了一聲,何勉笑了笑,道:“說錯話了,別太在家。”何小柏不贊同的皺眉:“伯伯不要鬧爸爸。”何勉溫和的點頭,溫柔而誠摯的道歉:“我錯了。”何獨秀又有氣無力的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他。巴芙卻取來了赤目盤,道:“不知道小柏的眼睛能不能打開它,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就可以跟士卿聯系了。”盡管很不想承認,但是何獨秀的神情卻還是振奮了一些。何小柏嘗試使用赤目盤,那個眼睛倒是亮了一下,可惜的是呼叫的對面并沒有人應答,何獨秀皺著眉,一直等到晚飯時分,柏士卿那邊都沒有任何的反應。“看來小柏不會用。”巴芙溫和的道:“我想士卿那邊穩定下來應該會跟你聯系的。”何獨秀只好嗯一聲。浩瀚無邊的宇宙之中,一艘白色星艦正安穩的停泊在第二個空間點內,此刻的星艦上數不清的軍人都鬧起了毛病,這個毛病不大不小,卻是嚴重的影響到了大家的日常生活。他們跟何獨秀一樣有氣無力,跳躍空間的壓力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住的,尤其是當星艦行駛的時候,這股空間壓力把人變得像是被小孩兒抓在手里的橡皮泥一樣,甚至有好奇混進來的‘軍人’當場就爆體而亡了。這件事情讓所有人都意識到這次迎接摩戈爾星球的人并非那么簡單。雷格和各國前來的一些外交大使都臉色難看,因為大使們的身體素質遠遠不如軍人,來的幾個已經重病不起,虛弱的仿佛隨時就會暴斃,在這種情況下,星艦不得不停止繼續向前,而眼看著約定返回的時間將到,柏士卿的神色自然也不是那么好看。他當時跟何獨秀說半個月就回去,可現在眼看著時間都已經過去了一半,星艦卻根本無法繼續行駛,甚至返回去都沒辦法做到——這會立刻引起眾人的反對,因為生病的人極有可能會在又一次跳躍之中失去性命。雷格無奈之下只好跟摩戈爾的人遠程通訊,但是相隔太遠,信號卻時好時壞。柏士卿想要聯系何獨秀,也要考慮會否占用信號流。他們只好在宇宙之中休整,等待著生病的人好起來。所有人的狀態達到最好的時候卻已經是一個月之后了,摩戈爾的人也已經來到了約定好的地方,并揚言,假如地球人的身體素質撐不到的話,他們就會打道回府。無奈之下,星艦只好再次開始準備跳躍。柏士卿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并非在宇宙內就能對星子觸手可得,相反,因為距離太近,那些星子都變成了不規則的大石頭,柏士卿看著窗外漂浮著的巨石,心頭卻蒙著一層陰霾。四個月零二十八天,快五個月了,距離孩子出生還有五個月,如果說早產的話,還只剩下八個月。柏士卿的心里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假如時間來不及的話,他會自己駕駛戰艦率先回去。為了這個最壞的結果,他最近已經開始學習如何駕駛輕型戰艦。“想秀秀啦?”環貝從他身后走過來,道:“父親說以他們的身體素質,每次跳躍都要歇息一段時間,接下來到目的地還有五個點,加上回去的話,就是十二個點,沒有一年多估計是回不去了。”“我要在三個月之內回去。”環貝眨眼:“你以為爸爸為什么要讓你來?”柏士卿冷著臉沒有說話。“其實摩戈爾的皇帝野心也蠻大的,對吧?”他要求地球所有國家最強悍的軍隊都必須在星艦上面集合,柏士卿只能想到兩種可能,一個是因為虛榮,另一個,就是他不滿足地球人的交換條件,也就是說,他并沒有要與這么偏遠的小星球做邦交的打算——他準備先殲滅地球上最強悍的軍隊,進而占領地球。而現在,他逼著這一群無法適應的地球人前往第七個空間點,似乎也說明了這一點。雷格堅決非讓柏士卿來,其實是給他一個機會,給他一個向摩戈爾表示立場的機會,盡管他一直都沒有明說。柏士卿淡淡道:“野心太大,可能會害死自己的。”星艦鳴笛拉響了第三次,窗外的一切因為行動起來的星艦而變得模糊起來,雷格卻朝著柏士卿走了過來,他笑著道:“這話不能在陛下面前說。”“唐科納斯效忠摩戈爾的皇帝嗎?”“我們效忠摩戈爾的人類。”雷格道:“我們是為了摩戈爾的平衡而存在的。”“您贊同他的做法?”“我可沒有這么說過。”“希望沒有。”柏士卿轉身離開了窗前,環貝疑惑道:“哥看上去并沒有那么仇視地球人。”雷格也疑惑:“我越來越看不懂他了。”他剛說完,柏士卿離開的身影突然又回來了,他冷冷的道:“我要求使用通訊器。”“說起來我們前段時間接收到了一段信號,是赤目盤發來的。”柏士卿的眉頭陡然皺起來:“什么時候?怎么不告訴我?”“那段時間艦上所有人的狀態都不是……”他沒有說完,柏士卿已經飛快的消失在了他的視線內,環貝看的十分生氣:“他怎么可以對您這么無禮!您應該命令我教訓他!”“你打得過他嗎?”“……”“消停吧。”雷格無奈的對小兒子搖搖頭。何獨秀默默的窩在床上捧著赤目盤發呆。說好的半個月回來,如今都一個多月了,柏士卿卻一點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