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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楓淡淡地掃了兩人一眼,不愿再去想這些煩瑣之事,他慢條斯理地站起身子冷然離去,只留下呆若木雞的兩人。「風鳴,有時候你家主子的性子真是討厭到讓我想掐死他?!沽枵Z寒氣悶地不停抱怨著。「呃….屬下了解。」風鳴語塞地不知該如何回話,只好淡淡地敷衍凌語寒,一個是他的主子,一個是他惹不起的凌少爺,兩邊都是他得罪不得的對象,唉….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護衛….何必為難他呢….第十四章曦塵戰戰兢兢地摸黑在廚房外的屋檐底下尋視,帶著滿心的希冀摸索著,當摸到一個圓弧形的事物時,他高興地笑開了嘴。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破碗,他一瘸一瘸地走回破屋,蹲坐在門坎上,這陣子不時胸疼得讓他咳嗽不已,但一看到眼前的食物,他頓時便覺得病好了一大半,滿身的疲累似乎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呼….呵….一會兒….吃了東西….就不會冷了….呼….」天氣漸冷,曦塵一面打著哆嗦、不停地往凍僵的手呵氣,一面安慰著自己,他不知道北方的冬天竟是如此寒冷,身上單薄的衣物根本御不了寒,生性膽怯的他也不敢向人開口多要一件衣裳,只能不斷地搓著身子、呵氣安慰自己。冷得難受的身子下意識地轉向懷里的食物,曦塵吞了口口水、斷骨未愈的左手笨拙地環著那破碗,右手緊張地往身上的臟衣擦拭著,小心地用手指捏起碗里的事物放入嘴里,滿懷感激地慢慢嚼著,一邊享用著得來不易的食物,臟兮兮的小臉一邊仰望著天空,欣賞滿天星采的美麗。曦塵閃著晶亮的大眸,滿心歡喜地對天空自言自語:「嬤嬤,您看,廚房的玉嬸今兒個賞奴才吃的了,好好吃的呢!比上次的還要好吃….還沒有餿掉….咳咳….嬤嬤您放心….奴才都有聽話的,每次都省著吃,這次….該可以撐個幾天吧!」「嬤嬤,今兒個….該是小姐的十六歲生辰吧?不知道….老爺夫人是不是給小姐辦了很大的宴席、替小姐祝壽呢?奴才….今兒個….也有吃的….這是….奴才的禮物呢….」心里替原該是自己親生jiejie的小姐及自己高興,因今日是他們兩的生辰,殊不知楚天堯那一家子已在被抓入王府的路上。小時候,只要遇到小姐生日,府里總是會大肆鋪張地慶祝,老爺會買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只為了讓小姐高興,而他….總是遠遠地躲在角落,欣羨地望著門內一家和樂融融、熱鬧騰騰的景象,看著一家人都高興,他也不由自主地滿心歡喜,卻總是讓看見他的嬤嬤哭著說他傻、說他善良….不懂得什么叫怨、什么叫恨….一面慢慢咀嚼著口里毫無味道的食物、一面回憶著過去,習慣了只吃一點東西變飽足的身子漸漸不再發抖。曦塵仰望著天空良久,看著微弱的星斗忽明忽滅,原本高興滿足的小臉,漸漸地轉為落寞,輕柔微弱的語氣中透露出哽咽:「嬤嬤….咳…可不可以….請您保佑奴才,讓奴才別再生病了….咳咳….病了….就做不好活兒….會惹人生氣的,就沒東西吃了….奴才還欠好多藥錢的….要還好久好久….不能再生病的….」苦著一張小臉看著自己沒有包扎、儼然已發黑且腫脹扭曲的左手,骨頭不時傳來一陣一陣椎心的疼,曦塵皺著眉、習慣性地在傷口上呼氣,他若有似無地嘆息,淡淡呢喃著:「手….還沒好….會擔誤干活兒的….」語氣中只擔心自己干不了活兒,不怕自己的手真的要廢了,且完全沒有怨始作俑者的意思。曦塵徑自喃喃自語著,毫無所覺屋外不遠的樹蔭下,凌語寒早已在那兒盯著他良久,俊雅的面容上露出心疼與不舍。「咳!小塵兒。」凌語寒走出暗處,出聲喚著曦塵。曦塵被凌語寒突如其來的叫喚聲嚇了一跳,手里的破碗差點就落了下來,他驚慌地望著凌語寒,不解他怎會知道自己在這兒?方才….他說的話….凌大爺都聽見了?「凌、凌大爺….」連忙站起身、恭敬地向凌語寒行禮。自從被嚴煜楓黃昏時撂在書房不管后,凌語寒便急著去曦塵受傷時所睡的那間客房,不料他居然趁他回府之際,就悄悄地溜走了,連傷都還沒好呢!自認為睿王府大大小小的角落沒一處不了解的他,花了整個晚上幾乎翻遍了王府,最后才在廚房外見到那道小小的身影,才偷偷地跟隨著他來到這陰森森又透著怪味的地方,躲在暗處觀察著曦塵。曦塵的自言自語,他從頭到尾也沒漏聽,他那單純卻又自卑的話語,只聽得他心頭一把火,暗咒著那些該死的睿王府下人們狗仗人勢,竟這樣欺凌這可憐弱小的孩子,更氣那當家主子嚴煜楓竟不聞不問,要是他再晚個幾日回來,這孩子不知還要被折磨成什么樣子!「小塵兒,你在這兒做什么?」凌語寒沒了平日不正經的嘻笑模樣,他擰著眉問曦塵。「回凌大爺的話,奴、奴才活兒都做完了….才回來這兒休息的….咳….」聽出凌語寒語里的怒意,曦塵只道他是不喜歡這里的味道,略微退了幾步,縮著身子盡量不讓自己身上難聞的氣味散出來,他低著頭恭敬地照何大娘教的規矩回話,何大娘教的禮數不能少的….凌語寒生氣地怒道:「休息?你睡這兒?!誰讓你睡這兒的?這是給人睡的嗎?瞧這陰風慘慘、又臟又臭的,我看給鬼睡還差不多!」「咳咳….回凌大爺的話….奴才一直都睡這兒的….除了受傷的那幾天….」曦塵越來越小聲地答著。從他來的第一天起,沒有人愿意踏進這里一步,大家都嫌這里是畜牲住的地方,又臟又臭,只要靠近都會覺得自己的身子被弄污了,但他覺得整理一會兒也是可以干干凈凈、可以睡覺的,他一點也不覺得這里臟臭……凌語寒頓時明白,為何他每日早晨去客房替曦塵換藥時,總是不見他躺在床上,而是瑟縮在角落里抖著身子、驚恐地望著門外,像怕被人發現他在房里似的。他定是覺得以自己的身份沒資格睡在那種明亮堂皇的地方吧!「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見曦塵手中緊緊捧著的破碗,看著碗里那白白的、又一塊一塊的,凌語寒一臉惡心地問。「回凌大爺的話,這….這是….奴才的晚飯?!龟貕m半垂著眼,假裝沒看見凌語寒嫌惡的表情,有些自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