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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一樣的,可惜我贏了。小扇一扇,微風拂過,五十闌干白骨化煙飛。未作停留,雁三璉撤了兩步,望向九九。兩人已纏斗數(shù)十回合,都有些氣喘。年存曦肩膀被攥了一下,已經(jīng)脫臼,說不定骨縫還有些裂紋,胸口被重重擊了一掌,灌注了十層內(nèi)息,此時胸口悶痛,淤血郁結。沒想到年九瓏的右手不僅活動自如,甚至成了一道利器,從前即便佩上腕爪,在年存曦面前也不堪一擊,今日竟赤手空拳就能擋住他數(shù)百招。年九瓏身上被幽蘭刺劃出幾道傷口,扶著隱隱作痛的肋下喘息,姬紅丹的麻醉藥效漸漸褪去,肋骨里的碎骨之處剮蹭著腹中的rou,已經(jīng)有些疼痛難忍。余光瞥見三哥已經(jīng)解決了聶漪蘭,偏過頭看他,喘著氣問,“三哥?你站那看我作甚,我哪有那么君子,非要跟他單打獨斗了。”“……”雁三璉舔舔嘴唇,凌空翻身落至年存曦對面,與年九瓏形成掎角之勢。年存曦見大勢已去,扶著疼痛不堪的胸口逃進了孔雀宮。年九瓏喘了幾口氣,身上疼痛愈演愈烈,卻反身抱住雁三璉,上下掃視一遍,焦急問道:“沒受傷吧。”“我沒事。”雁三璉心疼地抹去九九嘴角血跡,“追他嗎。”“追……”年九瓏攬住三哥肩頭,強忍著痛苦走進孔雀宮,“年厲云還在里面,不知情況如何。”“你不能再撐著了……”雁三璉微微皺眉,“血流得太多了……”“年存曦氣數(shù)已盡,功敗垂成……我不甘心。”年九瓏咬咬牙,點了自己幾處封脈的xue道止血,可惜那姬紅丹只剩剛才那一粒,再痛也得強忍著。“雁璉。”年九瓏偏頭叫他。雁三璉猶豫著抬眼,皺眉道,“你叫我什么?”“我真的是……”年九瓏忽然抬手托著著三哥下頦,低頭親下去,“愛慘了你啊。”天更冷了,雪片紛紛揚揚降下,落在兩人周身和發(fā)頂,不知不覺間地上薄雪覆了一層。兩人口中都還殘留著血味,相互舔舐,短暫親吻便分開,年九瓏一臉飛揚笑意,扶著傷口挑眉看他。雁三璉偏開視線,耳尖紅熱:“我沒有聽他離間。”“真的嗎。”年九瓏微瞇眼睛,轉(zhuǎn)身飛快進了孔雀宮,雁三璉一步不離隨后跟上。孔雀宮里一片狼藉,地上是翻倒的桌椅,打翻的酒壺和果盤,蹭掉漆的石柱,目光可見之處全部纏繞著細密蛛絲,走在其中感到呼吸的空氣都是粘稠的。雪白蛛絲之中纏繞著一個人影,那人骨瘦如柴,眼窩深陷,走近才看出是年厲云。年存曦也怔怔站在一邊,看著懸掛于細密蛛網(wǎng)中的父親。“我該說什么?”年九瓏攤攤手走過去,“現(xiàn)世報嗎?”年厲云還有意識,睜開干枯的眼睛狠狠瞪著年九瓏,聲音如同在爐灶里燒著的枯柴,干澀了無生機:“年九瓏……你聯(lián)合外敵對付你親生父親……”“我沒聽錯吧。”年九瓏鳳眼微挑,不屑道,“唯一一次承認我是你親兒子,居然是在這種場面下,我覺得挺好笑的。”“誰是外敵?我娘親的師父嗎?”年九瓏無辜道,“一個疼我?guī)臀抑蝹娜耸峭鈹常牖顒兞宋易餮拮泳人麅鹤用模吹挂耶斔歉赣H。本來我以為我娘親嫁你是一時過錯,真沒想到,這世上真有我想象之外的人渣。”年九瓏指了指年存曦,對年厲云道,“你最愛的兒子年有常被那邊那位毒死了,現(xiàn)在高興點了沒?陰陽藥體,是你傻還是我傻?”“死到臨頭也別覺得你對不起我了,反正我也從沒認過你,你也沒認過我,我心疼我娘,大好年華被你糟蹋,死在你這鳥籠里,到死都沒人憐惜。”“對了,來見你不為別的,咱們山莊有規(guī)矩,公子成親得對父母三叩九拜方得長久安樂,三叩九拜就算了反正你也不配,但我們得勉強討個喜意。”年九瓏忽然一把摟過雁三璉,揚頭對年厲云挑釁笑道,“給你瞧一眼,這是我媳婦。”雁三璉笑容一僵,心道,我還是不說話了吧。本已奄奄一息的年厲云,被年九瓏一刻不停氣得急火攻心,癱軟在蛛網(wǎng)之上,劇烈咳嗽,濁血染紅了衣襟,軟軟垂下頭。年九瓏緩緩走向年存曦,笑容漸漸消失,變得神情冷漠,每接近一步,氣場就再盛一分。“年存曦,我知道你跑進孔雀宮是什么意思,想讓我親眼看看,即便年有常死了,莊主也只會幫你,是不是。讓我心灰意冷?不,其實我根本不在乎。”————其實九九說的應該是“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媳婦。”忽然想想仿佛哪里不對勁的………我就給改了…………_(:_」∠)_第71章鳳棲梧桐年存曦已被年九瓏逼退至主殿角落,雙手緊攥幽蘭刺,冷眼看著自己最小的一位弟弟。年九瓏挑眉笑道,“別退,你我差不多,你內(nèi)傷不輕,我還缺著條肋骨呢。”姬紅丹藥效已褪盡了,胸下的血洞里滲出的鮮紅,把暗藍衣衫染的紅紫,年九瓏一身血跡斑駁,一如臨源畫舫上見的那只逃亡的孔雀,羽織凋零殘破卻仍在示威,怒放著一身錦翎。“我也給你選擇。”年九瓏嘴角微揚,“跪在我腳下,去條肋骨,自斷經(jīng)脈,摘羽冠,永不歸來。”“你以為我會像你那么懦弱嗎。”年存曦輕蔑笑笑,“我無牽無掛。”年九瓏冷哼一聲,不再多言,微弓的身子猛的彈出,獵豹一般迅捷撲過去,右手化爪,早已瞄準年存曦胸口多時。幽蘭刺上蔓延起毒霧,細長刃身化作琉璃,空心管中流竄紫色毒液。年存曦反身一劃,幽蘭刺虛空劃過一道弦月,毒液飛濺,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背水一戰(zhàn),卻不料年九瓏更是以死相拼,迎著身體飛來的毒液他避也不避,直取年存曦咽喉。劇毒在衣料上連著皮rou腐蝕出血洞,年九瓏緊咬牙關,一把攥住年存曦的脖頸,用力摔到墻上,撞出一聲悶響。年存曦額頭流血,頭痛欲裂,幽蘭刺朝著年九瓏喉嚨橫掃而去,年九瓏正在死角之中,年存曦出招又極快,那幽蘭刺涂毒的刃尖竟在年九瓏鎖骨上劃了一刀,頓時黑血汩汩淌下,詭異的黑色順著血管蔓延。雁三璉臉色煞白,“九九!”年九瓏雙目通紅,血絲已經(jīng)爬滿眼球,那雙眼里的恨意已經(jīng)足以掩蓋身體的傷痛,他一把抓住年存曦的肩膀,猛的用力把人摔到地上,一腳狠狠踩上他胸骨,踩得年存曦噴出一口夾雜著肺腑碎末的淤血。年九瓏奪過他手里的幽蘭刺,毫不留情地朝他胸下扎下去,咬牙嘶啞道:“我最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