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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懷的零食——全是九九塞的。“我吃不了這么多……”雁三璉輕聲埋怨,“像什么樣,人家都看我呢。”“看你當然是因為你好看啊。”年九瓏回頭一笑,手微微用力,把三哥拉到自己面前,鉆進一個避風的角落,摘下他唇角沾的一粒點心屑,順手放進自己嘴里,帶著硬繭的手掌摸了摸雁三璉的下巴,“你再瘦就更硌人了,多吃點零食好長胖。”雁三璉微微皺眉,“你別這么對我……我難受,怪不自在的。”年九瓏愣了一下,“我記得從前我也是這樣對你的。”“從前是從前了。”雁三璉給九九整了整腰帶,重新系上松垮下來的衣帶。“我不管……”年九瓏從三哥懷里抱的幾個油紙包里抽出根江米條,叼在嘴里,低頭戳戳雁三璉的嘴唇。雁三璉偏過頭,小心地看了看四周有沒有人注意這邊。“快吃,叼累了都。”年九瓏一臉壞笑咬著江米條催促。雁三璉實在沒辦法,微微抬起頭,張嘴去咬另外一邊,嘴唇剛碰著外邊一層糖霜,年九瓏伸手把江米條一抽,把著雁三璉下頦銜住他嘴唇,探進舌尖與里面的柔軟溫熱纏綿,一手摸索著找到三哥的手,攥緊了與他十指相扣。不知何時,雁三璉后背已經抵上了墻,雙手被緊緊扣著壓到頭頂,年九瓏把三哥懷里的東西全接到自己手里,低頭壓著他,肆意親吻疼愛。雁三璉唇瓣被吸咬得紅潤,推了推九九胸脯,“好了……差不多夠了……”“我們晚上……住哪?”年九瓏松開一手,輕輕摸到雁三璉腿間,挑眉看他。雁三璉抽出小扇擋在九九臉前,“你帶我來臨州不只為玩吧,有什么事,先辦了再說。”年九瓏撓了撓頭發,“這你也知道。”“我太了解你了。”雁三璉氣笑了,捻著指間小扇數落,“想做什么都直來直去的,一點也不委婉。”“三哥這么了解我啊。”年九瓏突然開心,握著三哥下身上下摩挲了兩把,“我想和你上床啊。”下身冷不防被弄得酥癢,雁三璉驟然打了個寒顫,兩腿一軟,抓住九九不老實的手,“再鬧揍你了。”“錯了錯了。”年九瓏歪歪揚著一邊嘴角認輸,“那聽你的,先去做些正事。”臨州有家藥鋪,名曰杏堂,不大也不小,在北邊角落里靜靜開著張。這藥鋪兩人都熟悉,之前那次護送任務,把池音先生送到了此地,杏堂正是王爺在臨州的一個安置點,專門收集眼線遞來的情報。藥鋪伙計看了年九瓏遞上的信物,恭敬請二人入內院。空氣中彌漫著濃郁藥香,雁三璉習慣地去分辨藥香,卻有一味藥辨認不出,仿佛像雪蘭香,仔細嗅聞又似乎不是。內院有間密室,池音先生正在室中靜靜打坐。兩人上前恭敬行禮。雁三璉單膝跪地撫肩行了影衛禮,年九瓏低頭頷首躬身作揖。“冒昧打擾先生,還請寬恕。”雁三璉輕聲道。“王爺與小生提了二位的傷勢。”池音先生抬手示意年九瓏坐。年九瓏把雁三璉先壓到了椅子上,自己站在一邊。三哥雙腿還沒痊愈,還是別站太久了。“這是給你治傷的……我怎么能……”雁三璉不自在地看看九九,年九瓏悄悄擺擺手:“池音先生脾氣好,沒事。”池音先生微笑點頭,食指在雁三璉脈門一點,一根細如蛛絲的絲線黏在雁三璉手腕上,另一端連在池音先生溫潤如玉的指尖上。“經脈大損,但調理得當,又用了絕品養藥碧蓮心,再過些時日會完全恢復,不必擔心。”“四肢有骨傷。”“左眼毒傷。”“味覺失……”“先生。”雁三璉皺著眉請求地看著池音先生,求他別把這個說出來。年九瓏靜靜聽著,奇怪地看著三哥。池音先生會意,沒再多言,寫了方子叫雁三璉存起來。雁三璉暗暗松了口氣,起身連連道謝。池音先生沒再請年九瓏坐下,只瞥了他纏著藥布的右手一眼,招呼身旁兩個小侍童,“靈犀、靈光,把拆骨針盒端來。”年九瓏瞪大眼睛:“拆、拆什么?”第54章來者可追(三)小侍童端著一個精致古木盒放上了桌,木盒掀開,一盒里整齊擺放著兩排大小銀刀,刀刃閃閃發亮,角落里還有個小盒,盒中藥布里整齊插著數十蟾酥銀針。“公子請坐。”池音先生不緊不慢地拿起一把銀質小刀在藥油火上烤了一下,用藥布擦拭。“……不是、有那么嚴重嗎?我都快好了……不用動刀了吧……”年九瓏看著滿桌的刀針有點頭皮發麻,戰戰兢兢坐在池音先生對面,右手磨磨蹭蹭背到身后。“那樣會留病根。”池音先生緩聲道,“不介意一直拿不得刀劍的話,不治也可。”“……要多久啊。”年九瓏勉強問。“半個時辰,不久。”“……”年九瓏咽了口唾沫,垂著嘴角抬眼望向雁三璉。雁三璉略微皺眉看著池音先生手里的刀,微微抬手又猶豫著放下,規矩站在一邊靜靜看著。“那就治唄……”年九瓏挽起袖子抬手放上桌面,從袖口摸出枚姬紅丹,還沒塞嘴里,池音先生慢慢道,“不能吃這個,會妨礙長筋。”“啊?硬扛嗎?”年九瓏一愣,縮了縮脖頸,“那我不死了。”池音先生沒再與他多說,亮銀小刀在年九瓏手腕上一劃,包著手腕的藥布即刻斷開,刀刃竟絲毫未觸及皮rou。年九瓏緊張得繃緊了身子,池音先生溫潤潔白的指尖攥住他的右手,向下掰了掰,把黏在膿血上的藥布一點一點撕下來。周圍熏著幾根藥油燭,藥香蒸騰。斷筋之傷格外嚴重,干涸血污蹭在周圍皮膚上,在脈門處還能看見一小塊森白的骨頭。放任它自己恢復也可,但這手就廢了,從此再拿不得重物。“嘶……”燭火蒸騰出的藥氣滋進傷口中,本來已經麻木的刀口變得格外敏感,從隱隱作痛漸漸變得火辣辣燒灼得疼,年九瓏倒吸幾口涼氣,右手下意識往回縮。池音先生看著孱弱,細長的手指格外有力,輕輕握著年九瓏的右手,不論他怎么掙扎也抽不出去。年九瓏眉頭緊皺,掌心出了不少冰涼的汗。刀刃觸及皮膚時熾熱guntang,起初還堪堪忍受,隨著刀刃切進手腕深處。池音先生目不轉睛,靜靜盯著傷口,銀刀順著筋絡把手腕豎著切開一條縫,未觸及幾根粗血管,鮮血順著傷口滴在桌面上。這紅木桌也仿佛有靈性,不積一滴血,全部吸收到桌面里,把金紅木桌染的更鮮艷。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