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
。”“不提了不提了。”影九九趕緊轉話頭,心里有點在意,能支持三哥走出影宮的到底是什么。“你還好嗎。”這些小罰對影十三來說實在沒什么,對九九就太殘酷了點,影十三撐著地蹲起來,給九九揉了揉膝蓋,軟和溫熱的手掌焐在膝頭,影九九忽然抬手捂住鼻子。“你捂鼻子做什么呢。”“最、最近上火,可能會流血。”正說著,遠處傳來一聲輕緩哨音,是從王府大堂方向傳來的。“王爺召令,快走。”影十三朝九九伸了只手,把人拖起來,拖著他全身重量登上了刑堂的飛檐,往大堂飛奔而去。王府大堂,除了離去的影初,十三鬼衛皆低頭單膝跪于堂下,靜靜等待著王爺命令。齊王從內室出來,慢慢踱至堂中上座,抬手把兩枚青玉核桃擱在那書案上,啪嗒兩聲。王爺素日里滿面春風,今日這般架勢,任誰也知王爺這是心情不悅,還不知道等會要怎么發落堂下這些影衛。影十三心里正惴惴,忽然聽見王爺開口:“都抬頭。”算上影九九,十三個人齊齊抬頭。“近日洵州不太平。”齊王緩緩道,“再遇圍攻,即刻脫身回府,不可硬扛。保全你們自己,不必顧及對方身份,殺便殺了。”“是。”若被他人得知,形勢嚴峻之時,王爺竟還顧得上安撫手下,恐怕也要勸誡王爺不要如此偏寵影衛。齊王朝旁邊小婢女擺了擺手,婢女端著一盤銀寶、一沓銀票、一摞地契過來,放在影十三面前。王爺眉頭微皺,“去找影初,本王名下莊園眼線眾多,讓他盯著。影初擅自離府,十惡不赦,傳話叫他自掌嘴二十,好好悔過。”影十三驀然抬眼,怔了怔神,微微頷首道,“是。”“還有你們。”王爺似乎真有些怒了,起身走到十幾個人面前,慢慢道,“王府的醫者都瞧不上眼了?治不得你們的傷么,再有一人妄自菲薄,你們全都跟著他受罰。”“……是……”“都退下吧。”齊王疲憊地嘆了口氣,“影九九留下。”眾人頷首告退,影十三挑眉看了眼有點驚訝的九九,端著那盤錢銀地契,悄悄退下了。待到大堂里只余下齊王和影九九兩人,影九九頓時松了身子坐在地上,揉著雙腿膝頭,一邊問,“王爺,留我何事。”齊王皺皺眉,“規矩點。”“夠規矩了,在家可從沒人敢罰我跪。”影九九充耳不聞,繼續盤腿散漫地坐著,歪歪揚起半邊嘴角道,“王爺,您也有今天,昔日那般忠誠,費盡心思捧那小皇帝上位,現在后悔了沒?”齊王冷哼一聲,“孔雀山莊公子奪嫡開始,你有幾分勝算。”“這我可保不齊。”影九九一邊揉著膝蓋一邊道,“先讓他們斗著,瞧瞧形勢。齊王府先得挺住,萬一哪天被那小皇帝抓了把柄,別倒了。”齊王揉揉眉心,“出去,別讓本王常看見你。而且,九瓏,你還差的遠,別太自負。”“別氣壞了身子,我先走了。”影九九置若罔聞,搖搖晃晃起身,扶著膝蓋走了。“叫……”齊王剛說一個字,影九九擺擺手,“啊,叫影七進來是不是?知道知道。”齊王拂袖走了。進了內室,影七已經在室中端正跪地等待。“起來。”齊王揉著太陽xue坐進書房的雕花椅中,翻看著近幾日的書信,問道,“你也受了禁衛圍攻?”“是。”影七如實點頭。“那為什么不說。”齊王一把將書信拍到桌面上,“非要影四一一稟報。”影七被那一聲拍案的聲響震了震,又跪下去低頭道,“屬下不想讓王爺為屬下憂心。”“你也知道我為你憂心。”齊王推開身后雕花椅,起身一把抓住影七的手臂,硬扯著把人提起來往方榻上狠狠一推,影七半點不敢掙扎反抗,順從地忍受著王爺的呵責懲罰。“溫寂,你什么時候才能不這么拒人千里之外,你哪怕像那小混蛋一樣頂嘴,我也滿足了。”“……屬下知錯。”書房寂靜,只聽一聲嘆息。王府大堂外,影十三一手扶著九九,一手托著銀盤,悄聲問,“王爺與你說什么?”“問我最近伙食怎么樣。”影九九面不改色。“不說算了……”影十三也不是愛多問的人,便沒再提。影五挎著他哥脖頸一路嘮叨過來:“王爺今兒個怎么了,雖然說得我是挺感動吧,但是耽誤我吃涼粉了唉,現在去人家都收攤了……哎九九!我才聽說,你去玉樓春搞事情了?哇居然都打到蘭幽臺了,厲害厲害,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影九九舔舔嘴唇,聳肩道,“本來沒什么,就是遇見沈家那個小子跟我杠上了,還拽著不放管我三哥問孔什么?孔瀾驕在哪,簡直不可理喻,他算什么東西。”“孔瀾驕是誰。”影五摸著下巴想半天,“聽著就不是什么好鳥。”正靠在一邊掀著一片衣角擦匕首刃的影八忽然抬眼,收了匕首,又靠了一會兒,忽然伸手攀著墻上磚縫,飛身翻上圍墻。“老八干啥去啊?”影八瞥了影五一眼,懶得說話,跳出高墻直接沒影了。第23章但見生情(三)玉樓春里喧囂依舊,賭武臺上仍在血腥廝殺。沈襲無聊地坐在臺下,腿蹺到桌面上,一手支著頭,一手拿了個梨啃,指間纏繞著那條燦金小蛇,金蛇嘶嘶吐著信子,感知著周圍的血腥氣。沈襲的目光在空無一人的青剛玉斗臺上停留許久。武力已至青剛玉斗臺的高手反而不愛露面,偶爾有閑得技癢或是相約比試的才會進一次斗臺。沈襲已連勝十一局,此后卻再無人敢挑戰這位沈公子,有的忌憚他家的背景,有的忌憚這人的殘忍手段,沈襲就卡在這蘭幽斗臺上,上無可上。自他與他父親沈鏢頭斷絕關系滾出金池鏢局,整日里游逛在玉樓春里,無所事事,賭武臺上賺的錢銀也花不完,就扔在角落里胡亂堆著,偶爾掰塊碎銀,拿去打幾兩酒,再來半斤牛rou,混日子,無人管束,其實也和家里差不多。本來向往無拘無束的恣意生活,等到現在真的過上了,又閑極無聊無所事事,起初以為人生得意須盡歡,現在又覺得疾苦人間也沒得那些歡樂。酒rou,美色,沈襲覺得這些東西也并無甚吸引力,不如打一架來得快活。入口那邊進來一人,穿著一身灰錦衫,兩旁侍者見了那人皆停下腳步退到道邊頷首低頭,那人視若無睹,從玄金斗臺那邊走過來,離得近的斗判皆起身行禮,恭敬稱一聲“大人”。那人不過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