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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一早再將你送到公司了。”他握住她一只手,“走吧。” 溫暖隨著他上車。 看司機對他的反應,應該是向家的司機。 這倒是奇了,向家的人竟然會允許他一個病號三更半夜外出。 上車后, 溫暖取下外套。向圖南伸手接過, 放到自己的腿上。 “累了嗎?” 溫暖扭了扭脖頸,點頭:“有一點。喉嚨也不太舒服。” 他像變戲法一樣拿了一個保溫杯出來,遞給她。 “喝一點。” 一揭開杯蓋,就有一股中藥味。 溫暖以前那些廣東的同學和朋友, 就喜歡喝這些。 她小心地抿了一口:“嗯,猜一下,羅漢果,對不對?” 他笑著點頭。 溫暖小小地得意了一把,又說:“以前我有朋友是廣東的,他們就愛喝這些東西。” “阿辰也會。”他附合,“他們一會兒怕上熱氣,怕上火,一會兒又怕太寒涼,鬧不懂。” 這種并沒有惡意的吐槽讓溫暖想到昔日的那點歡樂。 當時她也是這樣吐槽那幾個朋友的,大家一起哈哈笑,完全不會生氣,只覺得快樂無比。 就像他們也會吐槽北京的霧霾一樣。 “還有啊,”她很認真地看著他,“你第一次聽到他們說‘糖水’,是不是以為他們說的是用糖泡的水啊?” 他用力點頭:“誰知道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兒。” “不過還挺好喝的。”她喝了一口水,輕聲感嘆。 “嗯。”他說,“不過,我們為什么要聊這些?” 她愣怔了一下,忽然也覺得有幾分搞笑,于是繼續喝水。 又喝了幾口,溫暖放下杯子。 “謝謝。” 他將杯子放好:“我以為我們之間不會說這個詞。” 溫暖無聲地笑了笑,用手掩住嘴,假裝打呵欠來掩飾這種尷尬。 向圖南拍了拍自己的肩:“先靠著睡一會兒。” 溫暖并未扭捏,就將頭靠到他肩上。 依然相愛,又都放不下,那就重新在一起。她的性格,并不會在這方面過份計較。 唯一不同的,不過是她不再像曾經那樣毫無保留。 她已經做好了隨時抽身的準備。 車里很安靜,她閉目假寐。 向圖南握著她一只手,先是用一只手握,握了一會兒,又改為用兩只手包裹著揉捏。 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溫暖的手生得很好,纖細修長,骨rou勻稱,多一分則膩,少一分又過柴,正是美得恰到好處。而且她也一直很注意保養,指甲修得很整齊,只涂了一層透明的甲油增加光澤。 “這么晚才收工,明天還要上班,會不會太辛苦?”他問。 他的手正揉捏著她的指關節,小孩玩玩具似的。 “不是每天都這樣。玫姐,就是我的經紀人,她很照顧我,現在不會給我臺詞特別多的。一般也是周末才開工,這次是因為前幾天感冒耽擱了。” “你有哪些作品,我想找來聽聽。” 溫暖抿唇笑:“不行。太羞恥。” “我也不可以?” 她小聲嘀咕了一句:“就是你才不行。” 陌生人當然不用在意,熟悉的人,要是某天偶然聽到認出,只覺得是緣份,刻意去聽,就顯得怪怪的。 好在他并沒有勉強,又換了個方向:“公司里做事開不開心?” “挺好的。祺姐,就是我上司,對我特好。我們鄭總雖然愛和稀泥,也有一點點油膩,但是大體上還是一個不錯的老板。”她笑了笑,“我很幸運,總是遇貴人。” 他偏過頭,親了親她的頭頂:“那是因為你討人喜歡。” 其實當然不可能只是因為幸運。 成人的世界里,是利益和感情的相互交換。暖暖待人真誠,又能創造價值,會得人喜歡,并不意外。 他果然比以前更愿意直接夸人,也更愿意直接表現自己的溫柔。 溫暖打了個小小的呵欠:“好困。不跟你說話了,我睡一下。” 他的手臂動了一下,改成將她抱在懷里的姿式。 溫暖倏地警醒,抬頭看他:“碰到你傷口了。” 他笑:“離得遠著呢。”摸了摸她的頭發,他的聲音和眼神一樣柔和,“快睡吧。” 她安心地半靠在他懷里,閉上了眼睛,很快就真的覺得意識朦朧。 僅剩的清明里,她在想,自己開車呢,要時刻注意路況,精神從不得放松,開得久了,腿也是酸的。像這樣安心地坐在后面,還有人可以依靠,果然人會舒服很多。 只是,古人說,生于憂患,死于安樂,過份的安逸,很大可能會削減人的奮斗的意志。 不過,不過…… 不過之后的內容,被淹沒在濃重的睡意里。 溫暖真睡著了。 不知多久后,她從深度睡眠中醒轉來,迷迷糊糊中感覺車還在開動。 這不太對勁,這個時間段,不太會遇到堵車,不應該需要這么久。 溫暖勉強睜開眼,靠在他懷里看四周的景物,腦中很混沌,竟看不出來。 她啞著聲問:“還沒到嗎?” 向圖南笑著摸她的臉:“早到了。不過看你睡得香,我現在又真抱不了你,只能辛苦利叔繞了幾個圈。” 溫暖大驚,一看時間,竟已經過了凌晨一點。 她心里十分過意不去,等車開到她住處的樓下時,溫暖連著向司機說了好幾次“對不起”。 向圖南也說了幾聲辛苦了。 這下反倒讓司機很不好意思,一再說應該的,不用客氣。 向圖南又抬腕看了下時間,說:“這樣吧,你自己打車回去,明天我送溫小姐。你午飯前去醫院取車就行了。”轉頭又問溫暖:“這里打車方便嗎?” 溫暖想了一下,點頭:“還行。”為了彌補愧疚,匆忙掏出手機,“我幫你叫車吧。” 司機十分不安,并不放心讓向圖南自己開車,但無奈拗不過他,只能不停道謝。 三人中,還就溫暖最習慣用打車軟件。她幫司機叫了車,陪著向圖南將車停到地下車庫,被他牽著手進了電梯。 深夜里,電梯里沒其他人。 電梯墻上,映著她略帶倦容的臉,還有不合身的西裝,以及站在她身邊的高大身影。 隔了五年,再看他,覺得熟悉,又總有一種陌生的感覺。但是像剛才那樣,被他抱在懷里,特別親近時,那點陌生感又很容易就消失了。 畢竟曾經那么親密過。 樓層不高,電梯很快到。 半新不舊的